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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互相陪伴着,过了几个时辰,在胭胭不懈给他喂水下,莫狄开始想小解了。
  “胭胭,你去喊个人进来。”
  “怎么了?舅舅想要做什么,我来就行了。”
  胭胭毫不知情,一双大眼睛纯净清澈。
  莫狄尴尬地咳了一下,“胭胭,舅舅是男人,有些不方便,你去帮我叫人吧。”
  胭胭不傻,很快明白过来,脸颊微微一红,立马转身出去了。
  她脸红的样子被莫狄看到了,忍不住摇了摇头,原来小丫头也知道男女有别了。
  很快,有小厮进来扶着莫狄去小解。
  胭胭站在门口面朝着墙壁,莫狄方便完回来看到她面壁站着,有些好笑,“胭胭,你回去休息吧,有他伺候我就行了。”
  在莫狄看来,胭胭毕竟是个小丫头,哪里能耐下心思陪着他这个伤患,胭胭懂事乖巧是一回事,他总不能真的让小丫头来伺候自己。
  说完,他就被小厮扶进了屋子。
  胭胭见他走路太过吃力,忙走到另一边,也伸手将他的手臂扶了起来,“我不走,我就要留下来照顾你。”
  “舅舅是怕你无聊,陪我一个病人有什么好玩的,舅舅是成年人,不需要陪伴。”
  胭胭嘟了嘟嘴,“我就要留在这里。”
  莫狄看她那模样,倒像是自己在赶她似的,小姑娘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一直宠着,她不愿意,他就不想勉强。
  “好吧,你想留就留吧。”
  胭胭嘴角一弯,虽然他说了很多次让她不必陪着,但每次只要自己坚持,他都会妥协。
  她一高兴之下,立马对旁边的小厮说道:“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
  小厮看了一眼莫狄,见他点头,就松开手转身出去了。
  莫狄并非完全无力,所以胭胭扶着也能走。
  胭胭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了床边,弯着腰扶他坐下。
  莫狄却忽然牵扯到了伤口,剧痛让他根本稳不住身体,直接摔了下去。
  “莫狄舅舅……”胭胭惊呼一声,伸手去拉,但她力气太小了,慌忙之下,重心不稳,非但没将人拉起来,反而被他的力气带着失去平衡摔了下去。
  胭胭整个人压在了莫狄的身上,莫狄先是痛哼了一声,接着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擦过嘴角……
  静……
  空气透着一股诡异的静。
  胭胭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然后撑着手臂站起来,看都不敢看莫狄一眼,转身就跑了。
  莫狄缓过那股痛劲儿,胭胭已经跑了,然后他才想起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他并没有往别处想,毕竟胭胭在他眼里还只是一个孩子。他误以为胭胭转身跑是面皮薄摔倒了不好意思。
  胭胭跑回自己房间之后就后悔了,她这么一跑了之,可怎么回去呢?
  她脑子里再次浮现出刚刚的场景,她的脸颊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她抿着嘴忍不住笑了笑,还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眼睛里亮晶晶的。
  碧珠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家小姐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的样子。
  刚刚她去让人洗衣服了,回去之后才知道小姐回来了,倒是有些奇怪,往日小姐一大早就去莫狄少将军那边,总要入夜时分才会回来,今日提前回来就已经很可疑了,怎么还一会儿笑一会儿恼的?
  “小姐?”碧珠忍不住开口唤了一声。
  胭胭却仿佛完全没听到,以后盯着某个地方,表情令人无法捉摸。
  碧珠只好走到她面前,又提高音量喊了一声,“小姐!”
  胭胭吓了一跳,转头看她,“碧珠,你干什么?进来怎么不说一声?”
  碧珠叹气,“我的好小姐,我喊过你了,你听不到我才靠近喊你的,你在想什么呢?”
  胭胭忙垂下眼,但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是喜悦,“没,没什么。”
  碧珠想说骗谁呢!明明就有事,但小姐不说,她也不好再问,就去一边给她倒茶。
  这时候,倒是胭胭忍不住开口了,“碧珠……你,你可有心悦之人?”
  碧珠手里的水差点洒了,转过头来,“小姐,你说什么呢?”
  “我就问问你有没有心悦之人。”
  “这个,怎么能随便问呢?”碧珠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么不能随便问?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
  第866章 有什么办法
  “小姐……你,你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碧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胭胭抿了抿嘴,以前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可是这个秘密不停在她心底滋生,越压抑,就越是想冲破。
  她头脑一热,说了出来,“我喜欢上了一个不能喜欢的人,可是我放不下。”
  碧珠跟在她身边一年多,从未听她提起过,这时突然听到,明显是惊讶的。
  “为什么不能喜欢?”
  “他的身份不一般。”
  “难道是太子殿下?”
  以碧珠的想象力只能想到楚文翰,经常出入将军府,夫人待他也像待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胭胭摇了摇头,“不是……”
  碧珠想了想,然后开口,“小姐,如果他的身份注定你们不能在一起,那你还是不要喜欢了,否则难受的是你自己。”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胭胭的眼神暗淡下去,碧珠见状知道自己说错了,忙安慰道:“小姐,我不是你,我站着说话不腰疼,这还得看你自己有多喜欢,实在放不下,你可以告诉夫人,夫人那么疼你,不会强迫你嫁人,你要是真喜欢,夫人也会成全你的。”
  “我知道,可他不是一般人。”他是她舅舅。
  另一边,顾晚柠看到穿着铁甲,迈着大步走来的副统帅,微笑着点头,“将军百忙之中抽空赏脸,还请坐。”
  副统帅看着顾晚柠,早就听说司擎苍的夫人是个大美人,前几日倒是见过,每每见到都会让他惊艳,这哪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快三十的妇人?看起来顶多二十出头,身材曼妙,皮肤紧实。
  也难怪司擎苍那个莽汉为了她不纳妾。
  心里转了好几个弯,脸上也笑了起来,“夫人客气了,殿下,司小将军。”
  楚文翰早就坐在凳子上,一手摇着一把扇子,笑眯眯地冲对方点了点头。
  副统帅生性比较多疑,来是来了,但他心底很奇怪司擎苍的夫人为何要邀请自己吃饭,这时候即便是他都无法每日吃上一顿肉,而他面前的桌上竟然摆满了肉菜。
  他咽了一口唾沫,“夫人这些东西是从何处弄来的?”
  顾晚柠微笑,“我手里有些渠道,粮食和肉都能弄来,想到将军为国解忧,多日不曾好好吃过一顿,今日还请将军放开了吃。”
  顾晚柠的事迹全南朝人民都知道,何况他和司擎苍名为同僚,实为劲敌,自然也知道她这位夫人富可敌国。
  没想到倒是挺识时务的,当即也没有过多怀疑,笑呵呵地点头,“那就多谢夫人款待了。”
  “请吧……”顾晚柠抬了抬手,示意他动筷。
  副统领倒是先夹了一筷子进碗里并没有放入嘴里,顾晚柠假装没看到,和两个儿子一起动筷。
  副统领见几人都动了筷子,这才笑呵呵地开始吃起来。
  没多久,就吃得满嘴油,配上他那一副肥头大耳,着实也有些倒胃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位副统帅似乎才发现对面几人已经搁下了筷子,“几位怎么不吃了?”
  “看你吃就饱了。”楚文翰嘴角带笑,带眼底明显没有笑意。
  司承衍一言不发,甚至有些冷酷。
  顾晚柠则开口问道:“将军吃饱了吗?没吃饱还可以再吃点,毕竟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副统领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多疑的他察觉到了不对劲,手也悄悄伸到桌子下面去抓自己的佩剑。
  顾晚柠看到了他的动作,但是没有吭声,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仰头喝了一口。
  “看样子,你也吃不下了,正好,我们也等得够久了,你是自己招了还是我们将你绑起来逼供?”
  副统领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伸手就拔出了剑,想要第一时间制住顾晚柠,但他才刚一用力,就像喝醉酒的人一样摇晃起来,有些有心无力。
  顾晚柠,楚文翰,司承衍三人就坐在凳子上看着他摇摇晃晃,剑都提不起来。
  “来人!”她也懒得和他再浪费时间,直接叫人进来拿人。
  副统领利眸圆瞪,“顾晚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官下,药,你不怕诛九族吗?”
  这时,楚文翰开口了,“是本太子下的令,怎的?你想诛本太子的九族?”
  副统领的脸一下就白了,“太子,还请给臣一个理由。”
  “理由,通敌卖国算不算?”
  副统领根本没想到自己做的事情会被眼前这个黄毛小子知道,他矢口否认,“太子,老臣是被冤枉的,老臣一生戎马,为的就是保南朝江山,太子却给老臣扣下这样的帽子,这是诛了一干忠臣的心啊!”
  他也想倒扣楚文翰一顶帽子,可他并不了解楚文翰。
  “你确实一生戎马,不过你为的可不是南朝,而是西突国,我说得对吗?尚将军,我也从不诛忠臣的心,我诛的都是你这种奸臣。”楚文翰摇了摇手里的扇子,颇有言谈间樯橹飞灰湮灭之感。
  副统领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楚文翰的话表明他已经非常了解他的底细。
  “现在说说吧,你平常用什么方式和西突国人传递消息?”
  副统领抿紧了嘴唇,似乎不想开口。
  司承衍倏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你是不是又派人追杀我爹?”
  南朝这边有奸细,那么他爹不在南朝的消息肯定早就传到了西突国。
  这一点也是顾晚柠所担心的,小狄和擎苍见面的时候还是半月前,这半个月足以发生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