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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和失踪人口有关?”
  “嗯,有一部分关系。”穆英笑着道,“不过估计还是战乱走失了一些人口。”
  “有一部分关系?怎么说?”
  “那人确实是个牙刽,专门贩卖人口的。”穆英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屡禁不止。
  “那他会受到什么惩罚?”
  她对古代的刑罚不是太了解,但在现代,人贩子虽然人人得而诛之,但也没法判死刑,那是因为量刑太重的话,一些人贩子为了逃避风险,可能会杀死拐卖来的孩子。
  “只罚了些银子,因为那些人都是战乱中自愿跟着他的,一个个都没有被逼迫。”
  顾晚柠觉得有些奇怪,既然没有被逼迫,怎么那小姑娘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古代量刑也太轻了吧?
  不过,她不是捕快也不是官员,发现问题举报一下当个热心群众就好了,其他的事,她也插不了手。
  “那真是可惜了。”她回了一句。
  “司统领午时没有回来?”穆英终于将话题转到了司擎苍的身上。
  “回来了,中午他们喝了点酒,然后就睡了。”
  “那好,我就是顺路过来和你说一声,我也没别的事情了,妹妹,你人生地不熟,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穆英说完,冲她挥挥手,干脆爽利地转身走了。
  顾晚柠本以为她为司擎苍来的,可是看穆英的样子,似乎又不像是那样子。
  摇摇头,别人的事情,她还是不要插手太多,顺其自然的好。
  送走了穆英,她在院子里的花藤下坐着,泡了一壶花茶,然后自顾自地玩着从app上面买来解闷儿的魔方。
  忽然,有人走到了她的身后,她敏锐地察觉到,忽地转头,就见沈风站在她身后。
  “你没去睡吗?”她随手将魔方放下。
  “嗯,现在不困。”他对顾晚柠身边出现的奇奇怪怪的事物已经见怪不怪,也没有多看。
  “晚柠,这座边城很不安稳,随时可能发生战乱。”
  “我知道,但现在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沈风扣着座椅的手紧了紧,“忽然发现,还是以前的日子好,虽然穷,但你不会受制于人。”
  “命运不由人控制,但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不会受制于人。”她手中捏着楚兰泽想要的东西,只要她还有用,楚兰泽对她有所求,她就不算真正地受制于人,至少,她还有资格讲条件。
  “走吧,陪我出去逛逛街,给我带点特产回去给我婆婆他们。”
  沈风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沈风一边走,一边观察街市上的商铺,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你在看什么?”
  “这些地方物资匮乏,要是有一家杂货铺,想必生意应该不错。”
  “就算生意不错,在这种边陲小镇,随时可能会被战乱影响,没什么人愿意来开店的,本地人也不会走南闯北地去运货。”
  “这倒是。”
  两人聊着聊着,顾晚柠就买了一堆当地的特产,有些是绢花,有些是服饰,当然更多的还是当地的特色食物。
  顾长安出来这么长一段时间,如今见到顾晚柠安全,也有些归心似箭,只是待了两日就待不住了。
  司擎苍一大早就被人叫去军营,似乎有什么重大事情,顾晚柠也没让人去喊他,自己送了顾长安和沈风出门。
  “爹,沈大哥,你们慢走。”
  “好,爹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好好和擎苍过日子。”顾长安看着自己这个亏欠了不少的女儿,眼眶有些发热,他只希望今后晚柠的日子越过越平顺,再也不要经历坎坷波折。
  “嗯,我知道,”说着,她转头看向沈风,“沈大哥,我爹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我会将顾叔平安送到京里。”
  “嗯,你自己也保重。”
  三人辞别,顾晚柠站在城门口目送车队慢慢走远,直到黄沙尽头车影快要不见,她才转身离开。
  只是一转身,不小心撞到了人,那人也没看她,匆匆忙忙地道了声歉,就往城外走。
  顾晚柠习惯性会去看别人的脸,而这一看,她就停止了离开的动作,甚至转过身,盯着对方的背影。
  此人正是穆英说的那个牙刽,顾晚柠看着他急匆匆往外走的样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真的只是捡了一些战乱中无家可归的人?给他们一顿饭收留他们,然后帮他们找下一家收养的人?
  牙刽有这么好心吗?
  那个女孩儿的表情不时在她眼前回放,最终,她迈出了腿,远远地跟在对方身后。
  顾晚柠若是要跟踪一个人,那对方是很难发现的,前面那个男人可谓十分机敏了,走一段距离,就会回头看上一眼,但顾晚柠更敏锐,每当察觉那男人停步,她就能第一时间找到藏身的位置,是以,对方即便回头十几次,一次也未发现端倪。
  可是,他的行为却更加可疑,顾晚柠几乎有八成肯定,这个男人身上一定有问题!
  至于是什么问题,还得她跟上去看看再说。
  倒不是什么大义凛然,想要为名除害,只是刚巧遇上了,纯粹无事可做,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那男人很快就朝着离城镇不远的一座山里走去。
  而顾晚柠刚进入山里,城门打开,司擎苍和穆英带着一队人马冲了出来。
  “司统领,等会儿我们直接冲上去,端掉那窝流寇的窝。”
  司擎苍摇了摇头,“那些流寇实力很强,不是一般的山匪,先试探一下,不要莽撞。”
  穆英虽然是将军之女,但在军中的地位没有司擎苍高,加上这一年多一来,她亲眼看着他一步步爬上来,心生敬佩,自然不会反驳。
  “好,一切听司统领的。”
  到了山脚下,那窝流寇已经知道他们的到来,一大片箭雨朝他们射击而来。
  司擎苍命人就地掩护,然后扬声对流寇道:“尔等即刻投降,还能将功补过,若是再负隅顽抗,便是罪加一等!”
  司擎苍说完,并未指望那些流寇会即刻投降,立马低声和旁白的副官低语。
  副官闻言,立马去了。
  过不其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流寇们就再次发动了反击。司擎苍翻身上马,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穆英看着他高大英武的身姿,眼中火热而崇拜,也未多想,跟着翻身上马,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战争一触即发,两拨人很快接近,缠斗在了一处。
  而穆英毕竟没有司擎苍的身手,很快被人拦住了去路,不得不勒马,停下和人交手。
  甫一交手,穆英就察觉到这些人却是不是普通流寇,比战场上的士兵身手要好。
  她很快被五六个人围在了中间,可她毫不畏惧,抽出长剑,挽起剑花刺出。
  司擎苍纵横无敌,所过之处,无一人能拦下他。很快就让他解决了十几个流寇。
  忽地,一根箭破空而来,眼看就要刺入司擎苍的脑袋,他却猛地一侧身,凭着过人的敏锐和直觉,避开了那一箭。
  同时,司擎苍也准确捕捉到了射箭之人的位置。
  从他的位置看过去,一个男人正搭弓射箭,明显一箭不中,还想再来一箭。
  嗖……
  一箭再次破空而出,可却没有来到司擎苍的面前,而是朝着人群中唯一的女将领射去。
  司擎苍察觉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分,只能将手中的刀扔出去。
  那一刀最终还是打偏了箭尖,可还是带着余劲儿“噗”地一声刺入了穆英的肩膀。
  霎时间,穆英的肩头血流如注,司擎苍不得不调转马头,那是穆将军唯一的嫡女,他不能让她出事。
  穆英脸色苍白一片,捂着自己受伤的肩,看着英俊的男人朝着自己走来,她还强撑着说了一句,“我没事。”
  司擎苍一言不发,扯掉自己的披风,缠住她的手臂,以减缓流血,稍作处理,便扶着她向旁边人说道:“立马护送穆小姐回去。”
  穆英咬着牙,“不,我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还能和您并肩作战。”
  司擎苍皱了皱眉,“这并不是需要拼命的战役,你坚持下去,对你并没有好处。”
  穆英哪里不知道这只是一场小型战役,可她却想和他一起完成这次任务。
  但司擎苍却不容拒绝地下了令,“立马护送穆小姐下山。”
  “我……”
  穆英的话还未说完,将她交给他人的司擎苍已经翻身上马。
  他确实没有听到穆英后面说说的话,他的目光锁定了刚刚射箭的位置,而那里已经没有人。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都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那些流寇心中一慌,渐渐地放弃了抵抗。
  司擎苍一鞭子抽在马上,马儿扬踢飞奔。
  司擎苍赶过去的时候,地上只有一个空的箭筒,他皱了皱眉,预判了一下方向,便追了上去。
  顾晚柠怎么都没想到,跟踪个人还能遇见司擎苍。
  司擎苍看到顾晚柠明显也很意外。
  “晚柠,你怎么在这里?”
  顾晚柠暗叫一声“糟糕”,回头看时,那个中年男人居然不见了踪影。
  第178章 直觉准得可怕
  她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人影,而此时,司擎苍已经来到了她身边,“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刚刚有看到什么人经过吗?”
  顾晚柠收回目光,看向司擎苍,“没看到什么人经过,我之所以在这里,是跟踪一个人,那人是个牙刽,但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怎么说?”
  “没有具体的证据,就是一种直觉。”
  前世,她靠着这种直觉成功地躲过了很多危险,出色地完成任务。所以,她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