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国石门镇
“为什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孙振武听完父亲的叙述后喃喃自语,瘫坐在椅子上。
“我问过埃珀利,他说小娅没有问题,你应该也没有问题,小娅可能是在来的路途中不幸被魔气侵染了吧。埃珀利还说如今的北齐黑暗修炼者猖獗,一定是有幕后黑手在推波助澜,让我们小心防范。”孙志坚说道,神情同样低落。
“那神教他们准备怎么解决,解决那个魔胎……”孙振武有气无力地问道。
“除恶务尽,魔胎必诛!”孙志坚满是无奈,说完后还长长地叹了口气。
“哼!不管是神是魔,是人是兽,在诞生之初,应该并无善恶之分吧。再怎样说孩子都是无辜的,他也是受害者,我相信在后天循循善导下,我的孩子一定能走上正途。如若他闯出祸事,我就是豁出性命也会大义灭亲。但现在……孩子都还没出生,他们却直接谋算着诛杀之计!这就是他们自诩的光明?”孙振武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振武,你不要太天真了,你这种类似于圣贤的思维放在人族身上都有太多偏差,更不要说用在其他种族身上。各族都有各族的天性,那是一种杜之不绝,易之不改的根性,兽族天性好战,你饱读史实,应该知道他们这几千年来都在不停地征战侵略。而魔性更是我们从未了解过的东西,要是……”孙志坚耐心劝导,在这件事情上,他并不准备站在儿子一边。
孙振武听到这,却挥手打断道:“我一直都坚信天哥所说的一句话,对于人而言光明与黑暗只是一种相对的存在,人唯有经历重重磨难,层层考验,才能不断成长,不断强大。那么多兽族在侵略,那么多败类在作恶,他们不去抗击,不去解决,现在只是因为沾染一丝魔气,就要将一个刚降世的胎儿杀死,这点我不能容忍,也不会接受!”
“或许你说得都对,但是没有人愿意去冒那样的风险,再说他也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儿……就当是一次意外夭折,就当那孩子从来没有出现过。你要知道,一旦事情闹大,其带来的后果完全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就算你又想置我们全家于不顾,但你总该考虑考虑你的国家,考虑考虑人族的未来啊!”孙志坚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
“唉……”孙振武无言以对,前所未有过的迷茫无力之感让他连一句话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埃珀利说他们会处理得干净利落,不会留下一丝痕迹。至于小娅嘛,我们早就打心眼里认她这个儿媳妇了,她有没有这个孩子都没关系。况且你们都还年轻,以后肯定会有新的孩子,我们会一如既往,更加疼爱她,还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等这事一结束,就让你母亲陪着她先回中山国一趟……让两家家人见个面,这不正是你们一直所期望的吗?”孙志坚见状继续开导道。
“可是……”孙振武听完神色复杂,不舍与不安相交织,他觉得没法说服自己,更没法对小娅交代。
“没有可是,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知道吗?这件事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共同努力,圆满地将它解决掉。”
孙志坚面色严肃,沉声说道:“本来,我是不打算告诉你这些的。但是陛下他……不过这样也好,由你陪在小娅身边,她应该更容易接受一些,你也能好好安慰下她。”
“你把小娅想得太简单了……”孙振武一脸阴郁,缓缓起身。
孙志坚转身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坐在那一动不动,仿佛瞬间又苍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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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南部边界某村庄
黑幕已经完全落下,天空中无月无星也无风。
子时未至,村庄就已经完全安静下来,在一片清冷中只有少数几家农舍还点着灯。其中有一家较大的农舍灯火通明,从半掩的门外向内看去,还能发现几个忙碌的身影。
而在这家农舍院外不远处,一个身着红金法袍的中年男子独自伫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院门,以及内中的情景。
他有着一头微卷的栗色头发,留着精心打理过的络腮胡子,气质不凡,看起来像是一个高级神职人员。
“埃珀利主教……”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灰袍的老者飘身而至,竟是关井城神殿的大长老修拉牧图。
“啊,修,你怎么来了?”埃珀利闻声,一脸惊喜,很热情地给了修拉牧图一个大大的拥抱。
“中午的时候,奈里夫找到我说北齐有鬼族异动,教皇让我赶紧回圣山。等我到了以后,教皇又说现在情况更加紧急,神降下旨意预言将有魔胎降世,于是就让我先和奈里夫带着大家赶来支援你,以防鬼族和那些暗黑修炼者从中生乱。两位护法还有点事需要处理,随后也会赶来。”拥抱过后修拉牧图退了一步,大致解释道。
“哦,这样啊,总共来了多少人?他们在哪呢?”埃珀利应了一声,向着修拉牧图身后望去。
“应该有近两千吧,我让奈里夫带着他们先藏身在村外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修拉牧图回道。
“哇,这么多,可以说占到我们战力的一半了吧。”埃珀利觉得有些惊讶。
“恐怕不止,据说此次教皇还特意传授了他们一个全新的神技,不仅可以群体施法,而且威力无穷……”修拉牧图沉声道。
“哦?”埃珀利听后,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教皇虽然没对他细说,但此次情况肯定比他预想中的更加严重。
“你这边准备的怎样了?”修拉牧图一边向院内张望,一边开口问道。
“很充分,接生婆和在里面帮忙的两个村姑都是我们的人,其他人也已经各就各位,只要魔胎一降世,不出一刻钟就能让他灰飞烟灭。据半个时辰前从里面传出的消息,柯西娅应该就快要生了,这个魔胎已经折磨她两三天了,就是不见出来,再这样下去,母体都可能有危险……”埃珀利说着说着满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