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傅子琰,不就是一场联姻吗?
傅子琰借由她坐上了傅氏总裁的位子,而她借由傅子琰,让顾氏转危为安。
或许他们就是因为这一场眼前的利益而选择结婚,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吧。他们之间除了那点微薄的感情联系之外,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益上的纠葛。
可能也恰恰是因为如此,所以当他们的情感开始破裂的时候,婚姻也开始岌岌可危了。
顾汐一声苦笑。
“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真的!谢谢姐。”顾鸣路小声又兴奋的说道。
“姐,我现在在家里,你快点过来吧。”
“行!”顾汐干脆利落的挂掉电话。转身走上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在念出那一长串熟悉的地名后,她的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那个地方,曾经是她避风的港湾,是她温暖的怀抱,只是如今,却是一个仅剩下纪念意义的地方。曾经的欢声笑语已经掩埋在了时间的长河里面,曾经住着的人们也都离开了那个地方。
那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顾汐怅然若失。
不知道车子拐过了几道弯,也不知道车子穿过了多少个红绿灯街口。车窗外的人在玻璃的另一面,看上去扭曲而又怪异。失真的画面让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不真实了。
顾汐浑浑噩噩的下了车,看到了熟悉的大门。
缠枝并蒂镂空雕花的铜艺大门,修剪得整齐有度的白玫瑰花圃……仿佛自己走进去,妈妈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中,看到她回来会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爸爸还是一边从厨房里面端着泡好的茶走出来,一边吹胡子瞪眼睛,表情不善却又眼带关怀,皱巴着脸问她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小姐!”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出来,大门哗啦一下被打开了。
“刘伯。”顾汐喊了一声就进来了。
风吹了过来,脸上凉凉的。她一摸脸上,竟是一片湿润。
原来,自己哭了吗?
顾汐连忙擦掉了眼泪,就当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又往前走了几步,问道。
“刘伯,我刚才接到电话,说是这里有什么事?”
“喏,估计都在客厅里面呢。”刘伯往里面一努嘴,示意道。黝黑的脸上带着淡淡的不屑。他其实也是顾宅里的老人了,只是他作为一个花匠,一直都花圃里面忙活着,所以路箐才没能够注意到他这里。
现在在房子里面伺候的佣人,其实都被换得差不多了。
这也是刘伯看不起里面那对母子的原因。
虽然说现在已经是现代社会的,但是还是有一些重要的不能泄露的东西,不能够轻易让人知道。而佣人是必不可少的,同时也是宅子里面知道得更多更全面的。豪门世家用的人,通常都是在宅子里面工作了好几年的。即是是新人,也不是能够随意进入的,至少要有十几年工作经历的人推荐,才可以让人考虑一下。
别看如今顾家里的老人都被换成了路箐亲自挑选的人,但是实际上呢?这里随便发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转眼就能够拿去被他们在背后碎嘴。
这要是章太太在的时候,哪里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刘伯在心中叹息,只是他心里所想的,顾汐一点也不会知道。
穿过前院,推门进去,便是客厅了。
奢华的水晶吊灯,照射得整个客厅都是金光闪闪的。
墙面上的原本素雅的国画被换成了浓墨重彩的油画,墙角的兰花被换成了大红大紫的牡丹,样子朴拙的绿檀木茶几被换成了张扬的红木茶几……
咋看之下富丽堂皇,但是识货的人一瞧,便是俗不可耐。
路箐似乎也知道她这般逼迫儿子是不好的行为,因为客厅里面一个佣人都不留,倒也方便了顾汐。
“你怎么在这?”
顾汐一出现在门口,路箐就发觉了,当即没有好声气的质问道。
“你当我想来这里?”顾汐双手抱臂,面带讥讽,好以暇整的依靠在门边看着他们。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顾鸣路。
“诶呀你这死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路箐立刻回头张牙舞爪的怒视着顾鸣路。
顾鸣路此时虽然跪在地上,但是却把头撇在了一边,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路箐气呼呼的伸手出去掐他的耳朵,说道:“我这么里外不是人,为的是谁,嗯?你自己说说看?”
“可是你也不能够拿我的终身幸福说事啊!”顾鸣路侧着头反驳,一边还充满期待的看着顾汐。在知道顾汐答应过来后,他就自己主动走了出去。
路箐那时候还以为他回心转意了,结果还是一样死犟着不肯答应,气得她要动了家法。
顾鸣路不可能答应路箐去和贾思妍联姻,家法就家法,又不是没挨过。因此顾汐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顾鸣路跪在地上的这一幕了。
“别说是你姐来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路箐满脸不屑,随后又扭过头去和顾汐说:“顾汐,这事和你没关系,你爱上哪上哪。”
“谁说这事和我没关系的?”顾汐动了动,从门口走到了沙发边上,看着面前跪下的顾鸣路。
“他好歹也是顾家的人,要怎么样,轮不到你一个人说话。”
“呵!好大的口气,我是他的长辈,我怎么就做不了主了?”路箐冷笑。“倒是你,一个嫁出去的姑娘家,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再说吧。”
“我再怎么说,也算得上是顾鸣路的姐姐,我也是他的长辈,按你的道理来说,我也有这个资格做这个主吧。”顾汐毫不客气的反驳道,“而且,爸现在虽然还在医院,但是那口气还没有咽下去呢,难不成你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死人了吗?”
“你别胡说。”路箐吓了一跳,张口训斥道。这样的大帽子扣在她的头上,她就是有这个心思,也绝对不能够承认。要是顾汐还在身上带了录音笔什么的,董事会的那帮家伙,可不是吃干饭的。心中更是恨顾汐的口无遮拦。
“哼,谁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顾汐冷笑数声,把头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