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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金虔黑着脸皮,抬臂扒开略显怔忪的白玉堂,直勾勾盯着展昭,在展昭身侧顺时针转了一圈,脸色愈发凝重,又伸着脖子瞪着展昭逆时针转了一圈,最后长叹一口气,面色凛然抱拳道:“请展大人宽衣!”
  “诶?!”展昭、白玉堂皆是一怔,蒋平三人也是一愣。
  只见金虔又上前一步,提高几分声音道:“请展大人宽衣!”
  “诶?!!”白玉堂一脸惊诧,桃园眼在展昭脸上顿了顿,突然脸色大变,一脸防备向倒退了两步,“想不到你这只臭猫竟是、竟是……这、这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就连远处的蒋平三人也变了面色。
  展昭脸色阴沉,剑眉紧蹙,厉声道:“金校尉请慎言!”
  成何体统?!
  慎言?
  哈?
  什么跟什么?
  金虔有些莫名扫了这两人一眼,又向展昭走近一步。
  却见展昭和白玉堂皆以同一步调后撤一步。
  “展大人?”金虔瞅了瞅身体略显僵硬的展昭,心道不妙,赶忙又抱拳道,“展大人面色不佳,莫不是伤势加重?请展大人宽衣,让属下看看展大人伤势!”
  “伤势?!”那边陷空岛三鼠同时惊呼道。
  金虔不由皱眉,心道:治病疗伤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这几只耗子还真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白玉堂眨了眨眼皮,好似明白了什么松了口气,两步又凑了回来,桃花眼在展昭身上打了个转,“这臭猫受伤了?不像啊……”
  展昭听到金虔所言,似有恍然之色,耳畔微红,黑眸瞥向别处,不自在微咳两声,顿了顿,垂下长睫道,“展某不曾受伤。”
  金虔面皮顿时有些不受控制抽动,心道:
  瞧这平时目光灼灼的猫眼珠子都不敢瞪人的心虚模样,简直和向公孙先生隐瞒伤势时的表情是一模一样,加上之前那股不祥的第六感和刚才那忍者少年的一番话语,还有这脸色苍白,呼吸紊乱,气息不稳,身姿笔直的一系列症状……
  啧啧,这猫儿的心思实在是令人费解,受了伤偏要瞒着藏着……开玩笑!若是让那公孙竹子发现咱见伤不救,咱的工资奖金年底分红三金保险岂不是要全部泡汤?!
  想到这,金虔顿时来了精神,猛一转身,面朝大门,捂着心口痛声呼道:“公孙先生啊,属下无颜,医术不精,展大人一身伤痛,属下无法医治,属下这就飞鸽传书,将展大人伤势告知公孙先生,请公孙先生妙手回春……怕只怕远水救不了近火,待公孙先生前来之时,展大人已经伤重难治,导致展大人卧床一年半载,从此在无法为包大人分忧……包大人啊,属下无能啊……”
  “金校尉……”就听身后展昭声音微窒,“展某只是轻伤……”
  “还请展大人立即宽衣,让属下看看大人伤势!”金虔猛一回身,目光凛然道。
  “这臭猫真受伤了?”白玉堂盯着展昭,讶然道,“怎么一点儿都瞧不出来?”
  金虔横了一眼白玉堂。
  你能瞧出来就有鬼了,要不是多次受这猫儿瞒伤的后遗症拖累之苦,咱也修炼不出此项技能。
  “难道白五爷要为难一位带伤之人?”金虔撇嘴道。
  “难怪这猫儿今日才接了五爷两招就不行了……”白玉堂咧嘴一笑,挑着眉毛望着展昭道,“臭猫,别说五爷不顾江湖道义,五爷就招待你在这岛上养伤,等伤养好了再和五爷打一场。”
  “五弟所言甚是,南侠还是先养好身体为先。”蒋平摇着扇子上前道。
  徐庆、韩彰也赶忙附和点头。
  展昭眉头紧蹙,抱拳对白玉堂道:“白兄,展某职责所在,还望白兄将尚方宝剑还与展某……”
  “猫儿,你还是先让小金子看看你的伤势吧。”白玉堂闲闲道。
  “白兄……”
  “五爷、五爷!不好了!”
  一个仆役慌慌张张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喊道,“刚刚小人依四爷吩咐去库房取银子,发、发现五爷放到库房里的那柄剑……不、不见了!”
  “尚方宝剑!”白玉堂脸色骤然大变,立即施展轻功朝那小仆役来时方向飞身而去。
  就见眼前蓝影一闪,展昭立随白玉堂疾奔而去。
  “坏了?!”蒋平、韩彰、徐庆同时惊呼,随后飞奔。
  金虔呆在原地,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有没有天理啊,耗子窝里还丢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工作调整,写作瓶颈
  蓦然回首,竟是快两月未曾更新了……
  汗……
  对不住大家……作揖……
  另对仍依然坚持不懈的读者殿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感激不尽……
  另:其实墨心还活着滴……且比较健康……且没有发生事故……
  如果真的出事故的话,咳咳,墨心会托梦通知大家滴……
  如果没通知……大家放心吧,墨心还是活着滴……厚厚
  依照惯例,更新了,撒花……
  大家周一好心情
  墨心依然要上班,默……
  ☆、第四回 白梅浮世神偷显 清香一缕惹人粘
  陷空岛上虽无奇珍异宝,但也总有些黄白宝画等贵重物品,所以这陷空岛的库房倒也算一方禁地,门窗严锁,护院守备,加之这陷空岛五鼠名声在外,江湖上的那些什么肖小盗贼,自是不敢打这儿主意,众人皆道:这陷空岛的库房,比那官府库房更安全上几分。
  看管库房的是个姓胡的管事,五十开外,为人谨慎,自二十年前接手这库房以来,从未出过差错,可这几日却是提心吊胆,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不为别的,就为那五爷从东京汴梁带来了一柄不得了的宝剑。
  其实若论起宝剑,这陷空岛上自然也不缺,且都是江湖上难得的宝器,所以当五爷顺手将那柄宝剑置于库房内时,胡管事倒也没当回事。可后来经那位从开封府来的金姓校尉一折腾,这陷空岛上下人人都知晓那把宝剑竟就是开封府鼎鼎大名的尚方宝剑。这一下,可把胡管事吓得不清,生怕尚方宝剑有个什么闪失,又是日间加派人手,又是夜间加紧巡逻,库房钥匙更是贴身携带,片刻不离身,昼夜祷告,日盼夜盼,只望那开封府的展爷赶紧来把这尚方宝剑带走。
  可那开封府的展爷也是奇怪,足足让人等了五天才姗姗来迟,这下,胡管事是大大松了口气,就趁小厮取银两之时入库确认尚方宝剑所在,可这一看,顿时惊去了半条魂,原本端端摆在库房中央剑架上的尚方宝剑竟然不翼而飞。
  胡管事不敢怠慢,赶忙派取银两的小厮通知几位爷,自己则守在库房门口。
  不过片刻,就见一抹白影如惊鸿闪电,噼里啪啦冲了过来,正是五爷白玉堂。
  “五、五爷,尚方宝剑……”
  胡管事只来得及说这半句话,就见眼前白影一闪,白玉堂冲进了库房,白影翻飞,四下查探。
  胡管事此时也是心如火焚,急的是满头大汗,也不知是怎的,竟觉后背阵阵发凉,生生打起冷颤。
  而库房内白五爷身形如风,疾步乱转,四下察望了半晌,回首向大门一瞥,也不知瞅见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变。也不知是不是胡管事眼花了,竟好似看见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五爷好似也同自己一般打了个冷颤。
  顺着五爷目光转头望去,只见库房门外直直立有一人,剑眉星眸,俊颜雅貌,比起自家五爷那张世间少见的俊脸也不遑多让,只是这身气势……
  呼呼呼呼——呜呜呜呜——
  胡管事竟觉此时自己身处数九寒冬,满眼皑皑白雪,身受萧萧寒风,刮得脸皮生疼。
  胡管事当下了悟:想必这位便是那位鼎鼎大名的南侠展昭了,果然不同凡响。
  再往后望,只见四爷蒋平、二爷韩彰、三爷徐庆也匆匆而至,可一瞥间眼前这位展爷的气魄,竟好似商量好了一般,同时靠边而立,大有向墙面贴靠之势。
  最后赶来的是个探头探脑的消瘦少年,胡管事自是认识,正是将陷空岛上下搞得鸡飞狗跳的金姓校尉。
  胡管事不由纳闷,心道:都说这金姓校尉轻功不弱,怎的却落在最后,连三爷徐庆也赶不上?
  可惜这胡管事不知,金虔此时是恨不得自己腿抽筋、脚脱臼、头痛脑热一起上,也不愿来凑这个热闹。
  只见金虔眼睛滴溜溜在几人身上打了个转,又朝展昭瞄了瞄,就不由缩起了脖子,心道:瞧门口那位,腰肢如松,蓝衫素雅,浑身散发出的凛冽多层次质感丰富的冷气更是凭添风韵……
  啧,发飙前兆,情况不妙,若是不溜,干系难逃。
  想到这,金虔一转脚,就要脚底开溜,可还未迈出两步,就觉领口一紧,回首一望,竟是那蒋平一把揪住自己的后领,硬生生把金虔拖到了展昭身后金虔几番挣扎无果,只得安生站在展昭身后,可仍是猫腰弓背的姿势,好准备随时开溜。
  门前蓝影一动,展昭迈步跨入库房,周遭顿时一静。
  展昭凝眉四下环察一番,又撩袍半跪,细细察看地面,半分不漏,愈看双眉愈紧。
  “足迹皆无,门窗无损……”就听白玉堂一旁沉声道。
  展昭直起身形,纵身一跃,攀上房梁察看一番后,又冷着脸飘落地面。
  “猫儿,你可看见屋梁上那朵白粉画的梅花?”白玉堂冷笑一声,锐眸闪光,“想不到区区一个贼偷,竟敢来我陷空岛作乱,白五爷定要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梅、梅花?!金虔听言不由一愣:顿感有种恶俗剧情叫嚣的不妙的预感在肚中翻滚……
  “白粉……梅花……”蒋平神色一变,惊呼道,“难道是人称江湖第一偷的‘一枝梅’偷了尚方宝剑?!”
  金虔顿时虚脱。
  啧啧,这次可真是不妙了,不论小说、电影、游戏还是电视剧,凡是叫什么“一枝梅”、“一朵菊”、“一瓣花”的贼偷,定是个超级难缠的主儿。
  “哼!”白玉堂咬牙切齿道,“浮梅暗香,妙手空空,除了他还有谁能有如此雅兴,偷了东西还不忘画朵梅花留念。”
  展昭猛然转身,黑眸一凛,剑鞘锵然作响,霎时间,但觉眼前惊雷万道,风云叱诧,众人顿时一惊,瞬间后撤一步。
  金虔更是一溜烟窜出数米,瞪眼观望,心道:
  好一个“直发上冲冠,煞气横三秋”的造型!
  瞧这猫儿的精神风貌,难不成打算把这窝耗子一锅炖了不成……
  而白玉堂更是神色一滞,直瞪展昭正色道:“展昭,白五爷一人做事一人当,尚方宝剑丢失一事,五爷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你莫要为难他人!”
  可展昭却是连白玉堂看都未看,直直走到蒋平身前,抱拳道:“蒋四爷,展某尚有公务在身,不便在此久留,先行告辞,礼数不周之处,还请蒋四爷代展某向卢岛主请罪。”
  众人一愣。
  “啊?这……可是……”平时口齿伶俐的蒋四爷竟一时语结。
  展昭微一颔首,抬步走出库房,越过门槛之时,瞥了金虔一眼。
  金虔立即领会精神,赶忙随在其后。
  库房内四鼠这才反应过来,但见白玉堂嗖得窜出大门,拦在展昭身前,呼喝道:“慢着!”
  展昭笔直而立,黑烁眸子定定望着白玉堂,不发一言。
  白玉堂直望展昭,绷着脸道:“我随你一去寻那‘一枝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