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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修远和徐柔那么紧张,无非是因为顾云栖,可这个时候顾云栖和顾良辰,在他们眼里有什么分别?
  只怕短时间之内,他们不能接受这样的恋情。
  她犹豫之下,决定先不说了,可惜这个时候顾良辰走了,没办法跟他说一声,徐妧走帐篷,夜空当中,还有炫目的烟花,好多人都惊叹着这一道道彩色的风景线,简直巧夺天工。
  顾云栖不知道哪里去了,徐妧试图找寻顾良辰的身影,也没找到。
  不多一会儿,徐柔和马文才过来了,说是要坐顾修远的车,先回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对前任夫妻又似乎被牵连了起来,徐妧没有多想,让他们先走了,晚上的展会进行得很顺利,灯盏过后,只剩下工作人员收拾着灯线和帐篷。
  顾云栖一直没有走,徐妧忙了一天,又困又乏,两腿酸疼。
  等灯线都收好了,二人一起往出走,徐妧直捶着肩头,云栖看见了,脚步缓慢了很多。
  “累了?”
  “是啊,不过过了今天就好了,冰场开始营业,春夏秋冬,我们坐等收钱就好。”
  “嗯。”
  “……”
  夜空当中,一轮明月就挂在天边上,顾云栖抬眼瞧见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徐妧见他神色浅淡,以为他今天受了牵连,心情不好,她感到很抱歉:“今天,要谢谢你没有把我们的事说出去。”
  顾云栖轻笑出声:“不必谢我。”
  他看着脚边上的影子,走两步,都似乎能踩到,童心渐起。
  徐妧举起两手,抻了个懒腰:“时间不早了,一会儿回去估计倒下就能睡着了,明天不要叫我,我休息半天。”
  云栖答应了下来,二人走到冰场旁边的车场,一辆吉普车就停在暗处,此时看见徐妧她们这就开了出来,一个漂移停了她们面前。
  顾良辰打开车窗,在车上看着他们。
  徐妧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还没走?”
  他一手轻抚着额头:“头疼,就地躺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徐妧看向顾云栖,后者无所谓地对她摆了下手:“你们走吧,刚好我直接回家。”
  说着顾云栖直接走了自己的停车的位置。
  明亮的月光下面,徐妧扶着车门,看向顾良辰了:“前景堪忧啊,我妈和你爹,似乎很反对,不,不是似乎,是真的很反对。”
  顾良辰对她勾着指头:“上车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徐妧这就坐了副驾驶上面。
  顾云栖开车从他们面前走过,路过旁边树林的时候,往树林里面瞥了好几眼。
  等他开车走了以后,树林的三个人这才从树后探出了头来。
  吉普车上,坐着徐妧和顾良辰,刚才上车的时候,昏暗的灯光一闪而过,他们都看见了这两个孩子。
  不过,都没有什么大反应。
  徐柔甚至还松了口气,直瞪着顾修远:“你这是什么主意,害我们在这被蚊子咬 ,你看孩子哪里乱走了,不是上了良辰的车了么。”
  顾修远一手抚着下颌,也想不通:“不对啊,云栖是这么说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按说的话,徐妧和顾良辰那个兔崽子的话,绝无可能。”
  徐柔也认真地想了下:“的确,之前我们刚进府的时候,他们就互相看不上眼,后来关系好一点了,一个上了军校,一个在北城城中,总是不在一条线上,不可能的。”
  马文才在他们身边看了看这个,看了看那个,帮他们做了总结:“现在什么事都不用胡思乱想,妧妧是个有主见的姑娘,等她把人带回去给你们看了,不就行了吗。”
  顾修远掩口打了个哈欠:“就是,到时候谁家小子,我帮你参考参考,一般人家的孩子,可不行……”
  话未说完,人已是怔住了。
  徐柔才要转身离去,见他神色不对,也回了眸。
  那两吉普车还没有走,更或者说,顾良辰根本没有着急离开,车内的小灯开着,昏暗的灯光照着他们的脸。借由月光,能看见顾良辰双手捧着徐妧的脸,还轻轻揉了揉。
  因为离得远,也看不清口型是说了什么,徐柔和顾修远面面相觑,都抚住了心口。
  “不会的,对吧?”
  “嗯,放心,不会的不会的……”
  话音才落,车里的那两个人已是抱在了一起,不光是抱了一抱,顾良辰一低头,轻吻就落了徐妧的鼻尖,车内人影重叠在了一起,夜空当中,明月当头,银白的月光映照在车窗外。
  徐柔向前一步,结果不知道绊了什么东西上面,一下没有站住,向前扑去。
  第99章 徐老板成全
  明月当空,徐柔和顾修远都冲了出来。
  徐柔不由分说打开车门,将徐妧扯下了车,她刚才崴了脚,这时候站都站不太稳,看着女儿震惊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顾修远在旁边看着,还好一点,和马文才过来扶着她,劝着她。
  “别,别吓着孩子,有话好好说。”
  “对,你慢点。”
  顾良辰也已经下了车:“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要责怪徐妧。”
  徐柔脸色沉沉,不过只是把徐妧扯到了车后,瞪着他:“我自己的女儿,我知道,她这个性子,如果低浅一点,她都不会动心。”
  说来说去,其实就是护短。
  顾修远在旁也恼着,只不过之前因为对顾云栖的怀疑,有了个缓冲,这时候见着自己儿子一巴掌呼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面,将他打得一个趔趄:“简直胡闹!要不是徐老板才从我这离婚出去了,你们两个就是兄妹!兄妹!”
  顾良辰低着眼帘:“爹,你也说了,徐老板已经离婚出去了。”
  他还狡辩,顾修远大巴掌又扇了过来:“那也不行!”
  这是实打实扇了他一巴掌,顾良辰动也未动,只侧过脸去,唇角立即有了血丝,徐妧惊呼一声,想要上前,却被她妈给拦住了。
  顾修远这个暴脾气上来了,站在顾良辰面前将他大骂了一通,说他不顾伦常,这件事但凡传出去一点,他和徐老板的面子都要丢尽了!
  之前为了捉到来接徐妧的人,他让司机把车停远了一点,这时候针锋相对,顾修远还顾及着徐柔的脸面,回身对她摆了下手。
  “让司机先送你们回去,我和良辰一起走,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儿子我回去管教,你回去也别说闺女了,她毕竟是女孩子,说不定就是被这小子蛊惑的!”
  他这样的态度,徐柔还能说什么,拉着徐妧就走。
  马文才默默跟在身后,也不好说什么,徐妧回头看了一眼,顾良辰也正看着她,银白的月光透过树梢,落在他的肩上,他微扬着脸,目光沉沉的。刚才被误会她和云栖在一起的时候,徐柔和顾修远的反应那么大,她就已经预料到了会被反对,但是没想到,情况还是比预期的要糟糕得多。
  走了两步,她站住了。
  顾修远还指着顾良辰的鼻尖骂他,他抬眼看见徐妧稍作停留,对她摆了下手:“你先回去,等我。”
  徐妧无声地点了下头,又被徐柔拉走。
  司机送了她们回去,到了花园门前,三人下车,一直牵着她手的徐柔,这个时候才放开了她了。
  徐柔走得很快,一心撇开他们,很快就先进去了。
  徐妧落后几步,看着她背影,抿住了唇。
  马文才上前两步,随着她的脚步,一路慢行:“不管以后结果怎么样,你得给你妈一点时间,她可能不是反对你恋爱,不论你跟谁恋爱,其实对于她来说都是一样的,现在她一定是受到了打击,可能你们年轻人不懂吗,她几次婚姻,都与利益有关。现在她才离开大帅府,你和顾修远的儿子谈恋爱,只怕她自责更多。”
  徐妧嗯了声:“也许吧。”
  马文才也试图劝说她:“之前我和你妈也有谈论过你,我们都觉得云栖和谢允比较适合你,如果说起脾气秉性,谢允更佳,他家世不错,是个医生,很有责任心,平时你们关系都很好,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当然了,谢允的确是很合适。
  对于徐妧来说,她也犹豫过,她和谢允之间,不是一丁点可能没有的,只不过,她没有那么浓烈的感情投入,很遗憾,最终止步于朋友之情。
  回到楼上,徐柔把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面,马文才上前敲门,她没有开。
  马文才只好在客厅坐下来了,香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问,静静地站了一边。
  徐妧累了一天,已经没有心思再乱想什么。
  她让香秀放洗澡水,这就去泡澡了。
  走了大半天,两条腿又酸又痛。
  徐妧在浴缸里泡了好半天,差点睡着了,还是香秀进浴室叫了她,这才擦了身子出来。
  香秀怯生生地,给她拿了浴巾:“小姐,你要不要去客厅看看啊,太太这是怎么了,一直在哭,我也不敢问,她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刚才好容易出来了,一直哭一直哭,我可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哭,出什么事了啊!”
  被说她没看见过,徐妧也没看见过。
  出了浴室,徐妧重新穿上了衣裤,擦着头发,这就到了客厅来。
  徐柔坐在沙发上面,还拿着帕子擦着眼泪,她双肩不时抖动一下,眼睛通红,很显然,已经哭了一阵子了。
  马文才在她身边劝慰着她:“别哭了,孩子不会怪你的,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缘分……不是你的错,再说你不嫁到大帅府去了,她怎么认识顾良辰,别胡思乱想了……”
  徐柔只是哭,徐妧还擦着头发,走了她的面前来了。
  如果,她责备徐妧,徐妧的心里还不会这么难受,偏偏她并未怪罪徐妧,她哭得那么伤心,是在责怪自己。
  徐妧也很无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妈,对不起,我不跟你说,就怕你们接受不了……”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徐柔眼角的泪水又再次落了下来,“苏瑾瑜说的没有错,是我的错,是我一次又一次地只看利益,结婚,离婚,根本不顾女儿的思想,女儿被我影响太多,现在报应来了……是我的错……”
  徐妧坐了她的身边来,扶住了她的手臂:“妈,别这样。”
  马文才也抚着徐柔的后背:“就是,你这样让孩子心里多难受,怎么是你的错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活成现在这个样子,北城谁不知道你徐老板,你做得很好了。”
  徐柔推开他手,情绪失控,差点崩溃:“我不好,我做得不好,要不是我这么胡来,妧妧怎么会和顾良辰扯到一起去,现在我才离婚,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这件事,怕是要笑死我们娘俩了……”
  徐妧:“……”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男人和女人,被人议论纷纷的,永远是女人。
  徐柔的担心没有错,的确,一旦这件事传出去了,那么她们母女是要让人指指点点的,不过,她为什么要在意那些呢!
  徐妧笑了下:“妈,你给我梳头吧,你现在在这一直哭,就连香秀都吓坏了,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徐老板,我心目当中的徐老板,什么时候怕过人言,沈时候在意过别人说什么,从我记事开始,北城里面对我们娘俩的流言蜚语,还少吗?事事都求完美,累不累,她们爱说什么救说什么吧,我不怕的。”
  徐柔怔住,手里的手帕这就掉落了一边。
  她双眼当中还含着泪,接过香秀手中的梳子,这就给徐妧梳起头来了。
  徐妧转过身来,她看着窗外,那里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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