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对于他来说，将近两百万，也只不过是毛毛雨而已，随手就花了，随手也挣了；但是对于我来说，那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啊！
许大伟说道：“好贵好贵，不会是要我出这个钱吧？”
王之丞说：“你不会又跑了吧？又回家去拿钱？”
“开玩笑，不会了。”
中年人说道：“犯法的！”
周围的人对王之丞也投过去异样的眼神。
王之丞笑道：“当然是犯法的。所以平常大家也见不到嘛。二十万一斤，这个价格够公道吧？”
老爸也颤抖起来。
我情不自禁地往王之丞走了一步。
中年人叫道：“走！”
还走个屁啊！反正我是不可能回去的了。
老爸颤抖着声音问：“现……现金吗？”
我差点晕倒。
“打卡里也行嘛。毕竟现在谁还带着那么多现金的？”
老爸对我说道：“倾汀……那你以后就跟着……这位……大老板吧。”
还真的把我卖了不成？
中年人大叫道：“你先答应我的！”
老爸说道：“你的钱我会还上的。”
王之丞说道：“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先给你打二十万过去。”
老爸一愣，问道：“二十万？”
我也呆住了。
不是说二十万一斤吗？
那个大妈问道：“你不是说二十万一斤？”
王之丞说道：“是啊！二十万一斤，没错啊！”
大妈问：“那怎么只打二十万？”
“要不然我为什么要特意买一把刀？我只买一斤，就可以好好研究嘛！大家不知道，其实我对生物还是很感兴趣的。我可以好好研究研究她的细胞、染色体和基因等等，从大的角度来讲，我或许还可以用这一斤材料就把她的基因图谱给描绘出来呢；从小的角度来讲，我也可以研究一下基因和性格之间的关系嘛。再说了，大不了还可以切片炒几盘，做做下酒菜。”
这家伙还是人吗？
以前我还真的错看他了。
原来他真的不是人。真的就只是一个恶魔而已。
虽然不知道他现在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但听到我的耳朵里面，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
震得我七神冒烟，浑身颤抖。
许大伟也吃了一惊，说道：“你不会真的想这么干吧？”
王之丞耸了耸肩，说道：“谁知道呢，谁让我现在经济紧张，只够买一斤的钱？所以切一斤留在身边留个念想也不错，研究研究也有材料。将来科技发达了，说不准还可以用这一斤材料培养出一个女主来。”
周围的人更是议论纷纷，还有人吐口水的。
我深深地吸气。
现在不管他们说什么，也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这个世界，那样也就一了百了了。
怎么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呢？
这个时候警察终于过来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报的警。
当先的那个警察排开了众人，瞪着王之丞说道：“怎么又是你！”
王之丞说道：“哪里都有我嘛！没事，我只是跟那位卓先生谈生意而已，他现在正在考虑卖不卖。”
“卖什么？！”
“你看他全身上下有值钱的吗？”
“没有！”
“所以就只能卖她女儿了啊！你真是笨啊！他先是跟这位钟先生谈好了，不过现在有我横插一刀，所以就有点左右为难了。”
“都带回局里去！都是什么破事！”
生活就好像是随波逐流，走一步看一步。
仅此而已。
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还有进警察局的一天。
中年人显得非常气愤，他一直还跟警察在那里抗议着，不过他再怎么抗议都没有用。
到了局里面之后，警察对我们的态度还不算太坏，做笔录的时候问我的问题语气还算是比较好的；但是对于老爸和那个中年人来说，就不是这种态度了。
中年人有火气，估计他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不时拍桌子。
我转头看看，却发现王之丞正在跟一个胖子喝着茶，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不由得一愣，问我面前的那个女警：“怎么不审他？”
“他？太熟了，不好审。”
“太熟？”
“是啊，整天没事干，就胡闹。以前经常进来。又是有钱人。要说的话，怎么这些有钱人整天也不干点正事。这不昨天晚上还不是一样被抓进来了？还有那个许大伟，昨天晚上也被带过来问了话。”
“昨天晚上？”
女警的脸红了一下，小声说：“似乎是昨天晚上他还裸奔。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我们派人出警去抓他，当时他正跟那个许大伟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
我大致说了一下纠纷的情况。
这听得女警满脸惊讶。
想来她是不会理解的。
她气愤地说：“都不是好人。”
是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都是胡来！”那个胖子拍了一下王之丞的肩膀说，“怎么还有这样的事。”
王之丞大声说：“谁说不是呢！是得好好教育教育。”
“我首先就要教育你！太有伤风化了！”
“昨天晚上只是意外，又不是故意，不是？都是我老妈害的嘛。”
女警说道：“暂时先到旁边坐一下吧，估计马上就可以离开了。”
王之丞走向这边，说道：“怎么能这么容易离开？不行，得写下保证书才行。那两个家伙明显是不会死心的。”
我低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他还想干什么？
明明不想再见到他的。
只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又欠了他的人情了。
好吧，跟他道个谢，然后就赶紧逃跑？
许大伟也走了过来，问道：“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都计划好了嘛。”
王之丞提高音量问道：“喂，那边那个，你倒底欠了人家多少钱？”
老爸不语。
“总得有个数目吧？”
那胖子说道：“说说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兴你们那一套？都老实交待了。”
或许是这胖子警官的所场的作用，老爸这才说：“三十……多万。”
王之丞说道：“不是很多。”
胖子问道：“你要帮他还上？似乎这点钱对于你来说也只不过是一点毛毛雨罢了。”
他真的要帮老爸还上吗？这样的话就真的欠他太多了。
谁知道王之丞却说道：“我又不是开善堂的，怎么可能帮他还钱？再说了，我跟他非亲非故的。”
我有些愣住。不过马上也就释然了。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平常都抠得要命的家伙。
他怎么可能真的会那么好心帮我爸还钱呢？
王之丞接着说道：“不过呢，事情还是有办法解决的嘛。一下子还不清，可以分期付款吗。他女儿是我的秘书，工资还不错，省吃俭用的话，一年挣个十万是没有问题的。三十万，也不过三年就解决掉问题了嘛。”
啊？
我再次愣住。
这下倒好了，我还非得继续给他打工不成？我还想逃跑的。
不过我要是真的逃了的话，那以后真的别想再回家了。因为这么好的工作，去哪里找？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其实也用不了几年就可以帮老爸还清欠的债。也不知道他以后能不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如果还是跟以前一样，那我可就真的不管他了。
胖子说道：“这倒是个好办法。那边那个姓钟的，听到没有？以后别再找他们的麻烦，钱会慢慢还给你的。再说了，你这么干不地道，搞不好告你。”
那个中年人倒是镇定，“关你们什么事？”
胖子说道：“别那么嚣张，在这里，连这位飞扬矿业的老总都不敢嚣张，你小子算哪根葱？这次要是不谈好，立下字据，你也别想走了，留在这里陪我喝几天茶也不错。”
那中年人吃了一惊。
王之丞得意地说：“看来这个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不过这位卓先生老是赌，也不是个办法。”
胖子说：“要不然安排到你公司看门去？”
“我那里不需要看门的了。再说了，谁知道他能干什么事呢？而且他女儿是我的秘书，这在同一个公司上班，不好。”
还要给我老爸安排工作？如果他留在这里上班的话，确实会少一些麻烦。
老爸也不禁吃了一惊。
王之丞问道：“你会干什么？”
老爸沉思起来。
许大伟说道：“问你话呢！你最擅长的是什么？”
“……赌……”老爸小声地说。
王之丞骂道：“会赌个屁！会赌还输那么多？这么滴吧，大伟啊，我看你那里也缺个人，不如就收了他吧。”
“靠，我不请人的！”
老爸说道：“我要回去的。”
反正我也不太想见到他。
他说要回去的话，那就让他回去好了。
至于他自己的生活，他应该能够照顾。
只要现在解决了他要“卖”我这件事，那么其他一切都好商量的。
此时我倒真的对王之丞有些震惊起来，想不到他解决起麻烦来还是一把好手。
那个中年人倒还是有些不服。
不过这里终究是警察局，也由不得他胡来，胖子警长更是点着他的鼻子说：“小子，我会盯着你。别以为是隔壁县老子就管不到你。要是你再敢胡来，小心我真把你扔到牢房里面去。”
好不容易终于立好了字据，约定了每年还多少，利息多少等等。有胖子警长坐镇，中年人终于老实了。
然后老爸和中年人就回去了。
他们是一起过来的；不过此时两人却是分开走的。老爸应该是自己坐车回家。
我和王之丞还有许大伟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开。
许大伟说道：“想不到你家里竟然还有这种事。”
我轻轻地低下头嗯了一声。
王之丞拍了一下手，说：“既然这样，那就回公司吧。”
“回公司……”
“不过你以后真得小心我老妈，再要是中了她的奸计，那可能就真的被奸了。”
我不禁感到非常委屈。想不到他老妈害了我，我竟然还要回去上班。
而到现在这一步，我竟然还不得不回去上班。想逃都逃不掉。
许大伟说道：“还真够狠的。”
我收拾了心情，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在车站的？”
许大伟哦了一声说：“他说你可能会离开，所以我们就去了车站。”
王之丞这家伙竟然连这一点都看穿了吗？
“那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我再次问。
许大伟说道：“还别说，这不是昨天晚上我去网吧打游戏回家的路上遇到的嘛。”
原来是这样。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反正我都无所谓，回公司。”王之丞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