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把石香芹扶到车上,左赵氏才喋喋不休地骂道:“一个给人看病的,都能牛成这个样子了,哼,我看都是大家把他给惯的,就他这种人,以后迟早闭门大吉,我呸!”
  左骞一边赶车一边道:“娘,你跟他置什么气,香芹肚子里怀的,肯定是个儿子,等以后生下个大胖小子,咱们左家就有了根了。”
  这般一说,左赵氏心里才微微舒坦了一些。
  正在这时,却见前头一群人熙熙攘攘地围在一起堵住了路,旁边还立了个牌子,上头写着俩字:“招工!”
  其他类型农女成凤:我家大叔有点皮
  “烦死了,来的时候还没见有这么多人的,怎么不过这点工夫,这人就这么多了?挡着路让别人咋过?”左骞不耐烦地嘟囔着。
  左赵氏刚被之前医馆的事情弄的有些心烦,现在看路被挡住,也更是烦闷,催着左骞绕路回家。
  石香芹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牌子上写的字,急忙道:“慢着!”
  左骞回头看她,小心应对着:“怎么了娘子?”
  “我瞧着,那儿是不是招工的?你去看看,那儿是招着做啥的,看看你合不合适。”
  左骞满脸的不情愿,慢腾腾地说道:“娘子,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胎儿,你怎么还有闲心管这种事呢?”
  “胡说!眼下最要紧的,是把日子过好,我可不想以后让儿子跟咱们一样这么辛苦,你看这儿围着这么多人,说不定是个好活儿哩, 你下去看看。”
  石香芹催的急,无奈之下左骞只好下车去挤到人群里头去了。
  没一会儿就钻了出来,回到车上。
  石香芹急着问怎么样,左骞挥挥手,不屑一顾地道:“是镇远镖局招人的,我可去不了。”
  “他那儿招的是什么伙计?做什么的?”
  左骞有些不耐烦:“我没细问,不过用脑袋想想也知道,那镖局还能招什么人?肯定是押镖的,我可不是你哥,没那一身拳脚,要是半路上再遇到什么劫匪响马,你可就没了丈夫,年纪轻轻的就守了
  寡,你愿意?你愿意我可不愿意。”
  石香芹怎么可能让他去送死?只是看那里围的人越来越多,她心中不由疑惑起来。
  左赵氏趁机也跟着附和:“那么危险的事情,儿子,给多少钱咱们也不能干!”
  “哎,我知道了。”
  “不对。”石香芹紧盯着来来往往的人,从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我瞧着这里面还有不少读书人,这要是找押镖的,怎么会这么多人过来报名?该不会…是咱们想错了吧?你过去好好问清楚,别是再没了一个好机会。”
  听她这么一说,左骞还真认真看了一番,其中确实有一些读书人打扮的男子。
  “那行,我再去好好看看,不过话可得说清楚了,要是这次我看的再不舒心,咱们就回家。”
  “好,一言为定。”
  左骞这才慢吞吞地从车上又下来,排开众人挤了进去,问向那正在对面坐着的管事:“你们弄这么大场面,是招人干啥的?”
  管事的正在把报名的人名正一一记在册子上,听到左骞说话就抬起头来,正在记名字的手也顿住了,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这得看小哥儿你有什么本事。”
  左骞觉得他这话有羞辱自己的嫌疑,不由有些恼火,没好气地说:“是你这儿招人,当然是把招人的条件说清楚,我看看你这条件合不合适再说,难不成我若是有七十二种本事,我还得一一表演给你看不成?你以为你们这是皇帝选妃呢?”
  管事的又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次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笑着摇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左骞刚要发作,他身后站着的两个男子凶神恶煞地指着他道:“我看你小子不是来报名的,是过来捣乱的。”
  说着揉了揉手腕,带着威胁之意道:“敢过来我们镇远镖局捣乱,我看你小子是活腻歪了!”
  左骞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但是众人的目光此时全都汇聚在他身上,又不愿在众人面前露怯,就嘴硬道:“咋的,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么多人,难道你还想对我动手不成?”
  此时有好心的人把他拉过去给他解释道:“这镇远镖局招的伙计多了,有后厨,有杂事,还有管账的,押镖的等等许多,其中最抢手的就是教头,听说这镇远镖局的罗镖头可是发了话,只要能招到称心如意的教头,一年给十五两银子都行!”
  “十五两!你没听错吧?”左骞的眼珠子一下子瞪的溜圆。
  要知道,他们这种贫民百姓操心劳力一年也不过才挣个七八两银子,就是出去做苦工卖力气顶多也不过十两,这镇远镖局一出手就是十五两银子,差不多翻了两倍。
  这让左骞的心一下子兴奋起来。
  “我还能骗你?要不然你看这儿围了这么多人,大多都是冲着这教头的活计来的。”
  “那我怎么看到里面还有些读书人呢?”左骞不解。
  “哦,你说那些人啊,他们是冲着管账去的,这镇远镖局除了教头就是这管账的最让人争了。这管账的,活计清闲,啥时候把账算清楚啥时候就能走人。”
  “那…也是一年给十五两银子?”左骞激动地问。
  那人瞥了他一眼:“你想啥好事儿呢,这么清闲要是给十五两,那人岂不是都抢疯了?”
  这人说罢,看左骞有点垂头丧气,就又安慰他道:“不过呢,这工钱给的也不低,一个月八钱银子,听说他们那儿隔三差五地给些好东西,一年下来怎么着也能有十两银子。”
  “这么好啊?”左骞搓着手蠢蠢欲动。
  “是啊,我已经报名了,准备去试一试那个教头!事不宜迟,赶紧报名吧!”
  “谢谢兄弟告知,要是能选上我,我一定请你吃饭。”
  左骞也难得大方一次。
  要真是把自己选中了,一年可就是十多两银子,这一顿饭又算啥?
  “吃饭就不必了,你看看,这报名的来来往往都写了三张册子了,要是能被选上啊,那真是祖坟冒了青烟。”
  这人字里行间根本就没想着他们会被选上。
  “再说了,我看你这身板…”那人捏了捏左骞的胳膊:“你这两只胳膊估计都没我一根粗,你会拳脚吗?教头的话,估计你是没戏了。”
  “我…我根本就没想着教头的事儿!”左骞这个时候总算是有了点自知之明,虽说他对教头的银钱心动不已,可也知道自己吃不了这碗饭。
  “我是准备报个管账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报名
  他小的时候也跟着念过一段时间的私塾,字还是认得的,想必管账对他来说,也非什么难事。
  “那还不快去报名。”
  那人催促了一下,左骞这才赶紧过去对那管事的换了副面孔,扭扭捏捏地让他把自己的名字也写下。
  管事的把他名字写下以后,又通知他让他明天就去镇远镖局,让罗镖头亲自相看,择优录取。
  左骞连连应是,并说自己一定准时过去,这才心情愉悦地退了出来。
  回到车上,石香芹追问里面情形如何,左骞便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她,石香芹听的心花怒放,肚子仿佛也没那么不舒服了。
  “那今日让娘帮你把衣裳都洗干净,等明儿一早就打扮地爽利些过去,这是份儿好差事,一定得争取过来。”
  左赵氏不悦地白她一眼:“他都成亲了,你作为娘子,理应帮他洗衣做饭,收拾内务,怎能还让我一个当娘的来做这些。”
  她双手搭在一起,目光向上瞟着,对石香芹是种种不满。
  石香芹似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脸上没什么变动,声音平稳道:“娘说的确实有道理,若是平日里,相公的衣服当然由我负责,只不过方才大夫的话您也听到了,说让我蹲歇歇,切不可劳心动气。”
  “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儿,也为了你们左家的香火,所以只能麻烦娘了。”
  左赵氏却是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狠狠剜了她几眼。
  左骞把她们二人的面色都看在眼里,先是为难,后又笑着对左赵氏道:“娘,香芹说的也有道理,等以后这孩子生了,再让她做这些吧。”
  左赵氏拿手指头狠狠戳着左骞脑袋:“你这个不争气的,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你个白眼狼!”
  左骞尴尬地笑着,把他娘的手指头拽下来,又用余光讨好地看了石香芹一眼,石香芹脸上这才显出满意之色。
  暮色将至,齐安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一进门就兴奋地喊道:“牧疆,好事,天大的好事!”
  左瑾瑜正在屋里心窄呢,听到外面的呼喊,急忙推门出来,就见齐安把怀里的小豆子放下,让他自己去玩儿,随后就面带喜色地冲着左瑾瑜走过来。
  “牧疆呢?”
  “下午就上山去打猎了,还没回来。看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什么大好事啊?难不成,是捡钱了?”
  齐安一合掌哈哈大笑,喜不自胜:“就跟捡钱差不多,我今儿上街采办东西的时候,正好遇到镇远镖局那儿招人呢,摆出的条件可是诱人的很。”
  “镇远镖局啊?”左瑾瑜本来雀跃的心又落了回来,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低下头,有些恹恹。
  “怎么了?”看出她脸色的不对劲儿,齐安也冷静下来。
  “没…没什么,你接着说。”左瑾瑜并不打算把罗碧玉和曾经牧疆去过镇远镖局的事情告知齐安。
  她这个样子,齐安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情绪也不似刚才那般激动了。
  “这镇远镖局重金聘请教头,一年给十五两银子,我觉得各方面条件都合适的很,便给牧疆报了个名。”
  “什么?”左瑾瑜愣了:“你帮牧疆报名了?”
  “嗯,我想着那教头的活计不就是为牧疆量身定做的么?他过去做这教头定是手到擒来!”
  “这…”左瑾瑜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她心里清楚,这教头的活计,牧疆估计不会去了。
  他是要面子的人,虽然外表看不出什么,但实则最是傲气,他当初被罗碧玉逼着自动放弃教头的差事,这话既然已经说出口,就不好再收回。
  看出左瑾瑜面色不对,齐安郑重道:“嫂子,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正当左瑾瑜没想好怎么回答的时候,牧疆从外头打猎回来了,筐子里只有一只兔子和一只山鸡,剩下的都是些覃菌,野菜。
  牧疆把筐子放下,拍了拍身上的土道:“如今这猎物越来越少了,这么下去…可不好弄了。”
  说着就往井边去打水洗手,齐安就凑了过去,把他替牧疆报名的事悉数告知了牧疆。
  等他说完,牧疆正在盆里的手顿了一下,脸色也沉了下来,薄唇紧抿,闭口不语,迟迟没有说话,眉头皱起,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怎么了?”齐安觉得今日有些不对劲,怎么她说了这事之后这夫妻二人都一个神色?莫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若是你不愿去,明日不去就是。反正报名的有那么多人,咱们不去也无妨。”
  不过他实在想不通,这么好的机会可是多少人争的头破血流的,怎的他就一脸难色?
  “不是,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罢了,明日相看的话,我明日就过去。”牧疆语气淡淡的,很是平常。
  说话间他已经洗好了手,用手巾擦了擦,然后转身拍拍齐安的肩膀:“我就知道,有这等好事,你定会想着我的。多谢了。”
  齐安这才把心落回到肚子里,他摸着后脑勺嘿嘿笑道:“我还当你不愿去呢,看来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