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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玉烟回转头,原来是林玉宁醒了,兴许是她以为蓝玉烟要伤害小婴儿,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模样,十分的凶狠。
  蓝玉烟挑了挑眉,突起逗弄之心。
  她抱起孩子,趾高气昂的看着林玉宁,“我想做什么,你还能阻止不成。”
  林玉宁本就苍白的小脸登时血气上涌,通红了双眼,“蓝玉烟,你放开他,有什么事冲我来。”
  她极力的探起身,奈何麻醉还没有完全过,她的身子还不能自如行动,只能仰起上半身瞪大双眼,目眦欲裂的瞪着蓝玉烟。
  后者看一上怀中安睡的小婴儿,轻笑道:“我为什么要冲你去,你算什么呀,哪有这小娃儿值钱啊,是吧,小帅哥,你现在老值钱了。”
  蓝玉烟对着小婴儿轻声慢语,其实她很有分寸,一直记得刚刚护士的交待,帮着刚刚喝过奶的小婴儿拍背顺气。
  但是这一切落在林玉宁的眼里,却全成了不怀好意的威胁。
  她目眦欲裂,却又身不由己,急的哭喊起来,“蓝玉烟,你放开他,只要你放开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放开啊, 我求求你。”
  “做什么都可以,可是我不需要你替我做什么啊。”蓝玉烟让小婴儿趴卧在自己的肩头,轻轻的摇晃着。
  都说为母则刚,看来这林玉宁虽然年纪不大,也初为人母,但是对这个孩子还真是看重。
  蓝玉烟有些意外林玉宁的反应,却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想看一看阴险狡诈如林玉宁能为亲生骨肉做到哪一步。
  她转了转眸,将婴儿横抱回手中,又看着林玉宁,目光闪动着逼人的寒意。
  林玉宁对上她的目光,神色越加难看,“我知道我做了损害你利益的事情,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林昆也坐牢了,蓝玉烟,你要想报仇就找我吧,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林氏集团都可以,你,你对重整林氏不是很有想法嘛,正好,我让你做总经理,代理董事长好不好,我只求你,不要为难孩子。”
  “林玉宁,你也知道你做了很多损害我利益的事啊,看来,你不是不知是非,只是明知不可为却为之,简直罪加一等。”
  蓝玉烟沉下脸来,怒声冷斥。
  老天爷,对产妇如此恶劣是不人道的,但是若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治治林玉宁,改明儿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
  林玉宁脸色更加难看,她惊慌无措的摇头,“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玉烟。我从小父母不爱,姐妹不亲,谁见我都能踩上几脚,只人你妈真心对我,我是太害怕失去了,玉烟,我害怕失去她的关心,所以才处处针对你,我……”
  林玉宁欲言又止,伤心欲绝。
  蓝玉烟终是不忍,放缓了语气,“就算你针对我是为了我妈的关心,那么鸣远呢,她本来跟你没有任何交集,你为什么要剪坏她送我的裙子,难道也是因为嫉妒吗?”
  林玉宁顿了顿,流下泪来,绝望的说:“是,是,我嫉妒你,我恨你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他的关心。你已经拥有那么多了,有九婶那么好的妈妈,就连朱大娘,陈国富,田兰,他们一个个都对你好,围着你转。我……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放过孩子好不好。”
  她请求着蓝玉烟,可怜巴巴的。
  蓝玉烟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眸色复杂。
  良久之后方开口说:“林玉宁,你最大的错处不是针对我,而是你不知足。我承认因为我的识人不清,错使你入了林昆的圈套。可是反过来想想,这些年你过的真的很差吗?你所得到的与你失去的真的无法平衡吗?别的不说,就说林昆对你的感情,这世上恐怕真的再找不出第二个男人这样对一个女人。宁负天下负卿,也不知道该痛斥这种行为,还是感动了。”
  凡事便是这样复杂,蓝玉烟即使活了两世,也无法厘清林昆于林玉宁来说究竟是灾难还是转机。
  林玉宁面色复杂,“即使再好,那也不我想要的。”
  “是啊,所以,我对你终是愧疚的,这是我欠你的,所以我才想要进公司帮你。也许在你看来,我是别有用心。”
  蓝玉烟重重一声叹息,再次看向林玉宁,语重心长的说:“知足者常乐,你现在也是当妈的人了,我希望你能摒弃旧怨,好好的生活。不管林昆曾经怎么伤害你,他都已经进了监狱,而你也有了他孩子。看得出来,你也很重视这个孩子,那么更应该放下仇恨,好好的生活。你有孩子,有林氏企业,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把生活过得有声有色。”
  林玉宁没有料到她突然又这么好说话,泪眼朦胧怔怔的看着蓝玉烟。
  蓝玉烟将孩子轻轻的放到她臂弯里,“刚刚我只是逗你呢,他是无辜的,又这么可爱我怎么忍心伤害他。”
  林玉宁感觉到孩子枕在胳膊上的重量,眼泪再控制不住,泛滥成灾,偏头紧靠着孩子的襁褓。
  蓝玉烟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她,直起身退到一边,眼望着窗外,久久不语。
  另一边陆鸣远从医院里出来,就马上回了办公室,先是联系了相熟的媒体,确认林玉宁早产入院的事不会上报,这才松一口气。
  打完最后一个电话,他放下电话正要坐下来了,忽地胸口一阵抽痛,他痛的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久久的动不了身。
  “鸣远,你怎么了?”阿忠提了饭盒上来,便看到陆鸣远痛苦的样子。
  陆鸣远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关上门,以免被外面加班的同事看到。
  第505章心脏衰竭
  阿忠见状,心忧不已。他走上前,心疼又无奈的说:“鸣远,你身体不好就该快点去医院,何必火急火燎的来公司。还瞒着所有人,你这样玉烟知道了,真的会开心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要搀起陆鸣远。
  陆鸣远摇了摇头,又撑着手站了一会方缓过劲来。
  “去找李主任吧。”说完,便挥开阿忠,脚步从容的往门外走去。
  他的脚步看起来了越是自然,阿忠的心里就越是难受。
  一个心脏病人,怎么可能迅速的恢复过来,定是强撑着才能有自然的表象。
  只是陆鸣远执意,他一个雇员也不能说多什么。
  阿忠只得紧紧的跟着他,终于来到了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他一个箭步上前扶住陆鸣远。陆鸣远冲他感激的笑笑,“阿忠,以后,怕是要多为难你了。”
  “你就别再说话了。”
  阿忠是白青凤特意从特种部队退役军人里挑出来的,身强体壮,负重几百斤也能箭步如飞的大力士。只是陆鸣远顾忌着别人的想法,不肯让他帮忙。
  这会,终于没有旁人了,阿忠二话不说,半扶半抱着将陆鸣远送进车里,又飞快的转到到驾驶位,火急火燎的去了医院。
  等到医院时,陆鸣远已经处于半昏迷状了。
  李主任一看到,吓的面色大变,“怎么这样严重了,现在才过来。”
  李主任一边埋怨阿忠办事不利,一边飞快的做急救。
  陆鸣远主要是缺氧,吸了一会氧之后便缓过来了。
  他听到李主任指责阿忠,闭着眼睛,插嘴道:“李主任,你不要怪阿忠,是我不让他过来的,今天发生了些事,需要及时处理。”
  李主任听到他的声音,面向一转,对着他沉声怒道:“什么事情还能比命重要,你知不知道心脏病最要紧的是急救及时,再晚几分钟,你大脑缺氧即使救过来了,也会出现严重的后遗症,你病了这么多年,不是知道这些恶果的吗?为什么就不照做呢?!”
  “是啊,我都病了这些年,有分寸的,你看,这不是赶上了吗?”陆鸣远睁开眼睛,竟然还有几分得意的笑了起来。
  李主任被他这一噎,面色更是恼火。
  他是真的为陆鸣远的健康担心。
  收起急救器械,他站在床边看着陆鸣远,郑重道:“鸣远,虽然从胸部的ct来看,心脏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胸口闷痛,昏迷 ,从这些症状来看,应该是心脏供血不足导到致的缺氧,也就是说这颗心脏虽然看起来完好,但是实际上是不能正常工作的。所以,你必须时时刻刻小心。”
  “李主任,其实你是想说,这是心脏衰竭的症状,对不对?”陆鸣远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肯定。
  若是心脏衰竭,那么便是不治之症,死亡亦是将来不久的会发生的事。
  他神情平静,但是眸底却不可避免的露出哀伤之色。
  他久病成医,即使李主任想要有所隐瞒,他也猜得到。
  李主任如鲠在喉,终是不忍吐出那个肯定的字,只好转开头,通红了眼眶。
  陆鸣远微微愣了下,旋即又似松一口气,放松的躺回病床上。
  “那,我最多还能活多久?”他坦然的问道。
  李主任眉头紧蹙担心的看着好“鸣远,其实也不是不能治的,只要找到新的合适的心脏,还是可以移植,还是可以……”
  他极力想要安慰陆鸣远,后者却是摇头浅笑。
  一双眸子似有洞悉一切的力量,灼灼的望着李主任,语气淡然的说:“可又有谁能保证下一颗心脏不会衰竭,其他器官又会不会有并发症。李主任,我这个病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幸运的了,就不要再作无谓的坚持。只要能过安安稳稳的过几年,便足够了。”
  “鸣远……”李主任欲言又止,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安慰他的话。
  陆鸣远却是一副不愿再多言的模样,在病床上靠了一会便坐了起来。
  “你,该不会是要出院吧。”李主任看到他要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说。
  “该用的药用了,这继续留在医院也没有什么用吧。还有这硬梆梆,也不知道睡过多少病患的床,我才不想睡呢。”
  他一脸傲娇,略显无礼的调侃道。
  李主任知他是故意这样了说,神色更加忧心,抓牢了他的手,“鸣远,你,你就算不用其他的治疗,在医院里有医生护士照看着总是更稳妥的,你……”
  “李主任,谢谢你,但是心意已定。这件事,你知我知阿忠知便够了,我不想再有其他人知道。我走了,放心吧,若真是撑不住,我不会跟你客气的。就是深更半夜也一定会打电话给你,记得保持电话畅通哦。”
  他笑着穿好外套,洒脱的往门外走去。
  李主任拗不过他,只好再三交待了阿忠,并教了他些急救方法,又嘱咐他片刻不能离身,得了阿忠应允之后,这才放陆鸣远走。
  自从心脏移植手术后,白青凤对陆鸣远的监管松了很多,却也没有掉以轻心,若是迟迟没有回家,定会一直等到他回来,问个不休的。
  这一次,陆鸣远将近午夜才回家,免不了又是一通盘问。
  陆鸣远便抬出林玉宁早产的事来,只说陪蓝玉烟去看林玉宁了,所以才归来晚了。
  白青凤现在虽然不阻止他们交往了,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白青凤又误会蓝玉烟,心生不好印象,又得费许多心神才能挽回。
  故而陆鸣远只字未提蓝玉烟与林玉宁起争执,又被记者冤枉推倒林玉宁致其早产的事。
  白青凤听是林玉宁早产了,这确实也是大事,便不再多说,放了陆鸣远去睡。
  阿忠听了李主任的话,坚持要搬到陆鸣远隔壁来住。
  陆鸣远知他心意,自是不会多说,正要回房的白青凤见了,却又疑惑起来。
  虽然陆家上下都很亲民,没有一点架子,但是这雇员独占主人一间上好的房间,却是很无礼的事。更何况陆家并没有什么主雇之分,除了琴嫂和值班保安,其他工作人员都有正常的合理的上班时间,绝没有像其他豪门世家那样,配个全天侯服侍的保姆佣人。
  虽因陆鸣远的健康原因,阿忠以前也长住陆家,但是陆鸣远心脏手术之后,便跟其他司机那样正常上下班了。
  “阿忠,你不回家吗?”白青凤叫住阿忠,锐利的双眼疑惑的打量着他。
  阿忠心里一紧,生怕白青凤看出异样。
  阿忠点了点头,“啊,不回了,这太晚了,那个,还有我租的房子房东说要收回,所以和鸣远说好了,先住他隔壁的客房。”
  他是个聪明人,说出酝酿好久的理由。
  白青凤却更加疑惑,“上回不是听你说买房了吗?怎么又要租房住?”
  她眸光更加犀利,还带了几分谴责。“阿忠,你照顾鸣远几年,我一直是按照同等高薪水付给你的,你还有部队退伍津贴,你又没个其他开销,这些钱是够你买房的,你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阿忠秒懂她话中的意思,这是以为阿忠遇到了经济困难,所以来陆家蹭住了。
  阿忠尴尬的笑笑,一时间找不到回应的话。
  好在这时候陆凌修从房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