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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周末,白思禅回了家。
  周一原本有一节专业英语课,但老师临时有事,将课调到了周二下午。
  白思禅得以在家里多留一天。
  父亲最近几日挺忙,说是公司那边有些问题;继母姜蓉与她关系一直都不算多么亲近,每日的行程就是购物美容下午茶,偶尔会约朋友来家里打打牌。
  白思禅与这个继母始终亲近不起来,但和继姐白思玉相处的很好——白思玉比她年长两岁,今年刚毕业,商业管理系,小辣椒一样的美人;她并没有如蒋蓉所愿,留在父亲的公司,而是去了知名的恒科。
  白思玉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整日板着一张脸,一张嘴堪比等离子加速炮,但对白思禅是真心的好。
  上初中的时候,白思禅被班上的坏男生围住,不知所措之际,是白思玉勇猛地拎了厕所里的拖把冲出来,以一敌六,一战成名。
  自那之后,白思禅就将白思玉看的比亲姐姐还亲姐姐。
  白天整日萎靡在家中,已婚少女白思禅心神不宁,最爱的漫画更新了也没心思去看,失魂落魄的,一下午吃掉了两大包薯片三桶爆米花一通可乐若干小鱼干。
  白思玉下班回家,瞧见她这模样,吓了一跳,皱着眉问:“思禅,谁欺负你了?”
  “……没。”
  只是闪婚后找到人来离婚而已。
  这样的话白思禅可不敢告诉姐姐。
  姐姐肯定会立刻拎着刀去砍人。
  她说:“我就是想放松一下。”
  白思玉并不赞同:“这些垃圾食品只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
  白思禅老老实实地听训。
  今天父亲在餐桌上征求白思玉的意见,是关于公司被收购的问题。
  白思禅对商业上的事情一窍不通,两人说的专业名词太多,什么股权收购之类的,白思禅听不懂,只听见父亲频频提起一个名字。
  何先生。
  似乎是何先生有意收购注股,白松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接受。
  白思玉劝他:“爸,你要知道,若是你这样墨守成规下去,咱们家的产业也就只能局限于a市了,可……”
  白思禅心不在焉地想,姓何的人可真多啊。
  她先吃完了饭,说了一声,就准备回房间休息。在她离开之后,一直沉默的姜蓉终于开口了。
  姜蓉冷静地问:“你们说的那个何先生,可是创建了恒科的那个何生楝?”
  白松长叹一声:“就是他。”
  门外,白思禅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她刚回到卧室,手机就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号码归属地a市。
  可能是同学,也可能是推销人员。
  白思禅接通:“你好,请问哪位?”
  浅浅的呼吸声,静默片刻,那边的人缓缓开口。
  “是我,”低沉的男声传来,是她这几日朝思暮想要拉去离婚的人,“何生楝。”
  第4章 你老公欸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白思禅差一点就跳了起来。
  “何……何先生?”
  她激动的声音发颤:“您是来找我要钱的吗?”
  “……”
  软软糯糯的声音从手机传过来,说出的话却让何生楝有些无奈。
  好了,合着在她眼里,他还真的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某种工作者。
  而且是掉进钱眼里的那种。
  这么久时间都没给他打电话,只怕是把他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吧。
  如此幽怨的话,何生楝自然说不出口;他望着玻璃窗外的万家灯火,只问:“思禅,你明天有时间吗?方便一起出来吃个饭吗?”
  白思禅一想到马上就能拿到玉,从这种担惊受怕的情绪中得到解脱,开心不已:“有啊。”
  何生楝声音温和:“明晚七点,我去你学校门口等你,可以吗?”
  白思禅想了想,没什么问题,一口答应下来。
  “那就这样定了,晚安。”
  “晚安。”
  挂掉电话,白思禅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祝杏好,祝杏好原本都快要睡着了,精神一震,表示明天说什么都要在后面偷偷地跟着白思禅,以防男人有什么不轨之心。
  白思禅还有些犹豫:“他应该不是坏人吧?”
  “万一呢?”祝杏好同她分析,“你想啊,他万一是人贩子呢?先和你领了证,再趁着吃饭的机会把你往车上带;你到时候挣扎喊救命,围观的人一说来,他结婚证一亮,呦呵,是两口子吵架,你说这让警察叔叔怎么管?到时候就把你卖到山沟沟里挖煤抓鱼掏猪粪,任由践踏。”
  白思禅被她恐怖的描述吓了一跳:“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啊?”祝杏好淳淳教导,“你呀,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不了解这世界的阴暗面。你想想啊,他年纪不大,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白思禅踌躇片刻:“大概是因为……工作勤奋?”
  “……那他肾倒是还挺好。”
  一涉及到这种话题,两个少女沉默了。
  祝杏好小声问:“初体验怎么样?”
  白思禅同样小声地回答她:“我忘了。”
  “真是暴殄天物啊。”
  暴殄天物的白思禅十分惭愧。
  祝杏好说:“不过看来小说里写的都是骗人的啦,什么啪啪啪完第二天女主下不了床,虚弱到迈不开腿走不了路。”
  白思禅认真地说:“我认为,那样的不是做、爱,是虐待。”
  博览众书的祝杏好漫不经心:“不过小说里也总是虚构啦,什么二三十厘米小孩胳膊一样粗细,一夜七次大功率,行走的人肉打桩机。”
  白思禅被她生动形象的描述逗乐了。
  次日,白思禅同白思玉打过招呼,早早地就搭车回了学校。上午没有课,祝杏好拉着她就跑去了金街购物。
  a大旁边的这个步行街,被戏称为金街,东临万达,西接荟聚。祝杏好这个典型的购物狂,对这里所有的店铺都了如指掌。
  她兴冲冲拉着白思禅就往她常去的服装店里去,精挑细选出了一整套行头,拍着白思禅的肩膀,认真地说:“你别再穿的那么清纯,越是清纯乖巧越容易遭坏人的惦记;我前几天从知乎上学到点东西,女孩子在外呢,最好打扮的凶一些,看上去就不好惹的那种。”
  说着,她将纹身贴郑重地交到白思禅手中:“你这长相太乖了,得依靠一下外力帮助。”
  “……嗯。”
  白思禅一下课就被拽到了宿舍进行祝杏好把关的“凶恶化改造”,也正因为如此,她迟到了半个小时,才抵达了校门口。
  何生楝就站在校门外。
  他依旧是白衬衫黑西裤,干净整洁的像是刚刚参加完重要会议,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着商业精英的味道。
  和周遭一群尚未步入社会的青葱大学生一比,实在是太过惹眼。
  不少人频频回头瞧他。
  白思禅确认过了,这是祝杏好之前宣称的极品类型——表面上禁、欲,内里纵、欲。
  联想一下他的工作,真纵、欲。
  白思禅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为自己的迟到道歉:“不好意思呀,让您等这么长时间了。”
  何生楝仔细瞧着她,小姑娘明显是装扮过一番的,穿了条大红色的连衣裙,踩了双小高跟鞋,与前几次乖乖女的形象大相径庭。
  如果说之前是朵娇俏的奶油黄蔷薇,那么现在就是朵艳丽的红玫瑰。
  何生楝下意识地想到好友许庭说过的话——当一个女孩子在约会的时候精心装扮,那证明你在她心中是重要的。
  这一点点认知让何生楝心情无比愉悦:“没关系。”
  他问:“你喜欢中餐还是西餐?”
  “中餐。”
  “我赌对了,”他微笑着,“看来鹤月楼今日的桌子不会望穿秋水了。”
  白思禅抿唇一笑,默默记下了他提到的酒楼名字。
  因着前段时间她的“冷落”,何生楝无意再将这个角色扮演游戏玩下去,今天过来,也是想和她坦白。
  他无意再掩饰自己的身份,直接开车过来,但白思禅不懂什么车,只觉着这车瞧上去挺好看;转念一想,这是他日夜操劳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买的,顿时又多了几分同情。
  她上车,乖乖地系好安全带,低头给祝杏好发消息。
  [他说要去鹤月楼吃饭。]
  祝杏好连着三条短信发了过来——
  [!]
  [鹤月楼?!]
  [人均消费700+!你确定他是带你吃饭而不是吃你?天啦噜我的生活费……]隔着屏幕,白思禅都能想象的到祝杏好的模样,她必定是一脸抓狂地在手机上打字。
  祝杏好履行了一开始的承诺,决定做她的护花使者;当然,以防万一,她还揪上了木头人李世卿。
  理由是两个弱女子战斗力太低,而李世卿嘴巴严,不会出去乱说。
  白思禅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