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睡?」才乐淘与沉莫四目相对,一时怔忡。
他精神不错,不像刚从被窝里爬出来,下巴长出了一些鬍髭,看上去有点性感。
「还没,在整理照片。你怎么起来了?」沉莫本想下楼到厨房泡杯茶喝,赫然见到才乐淘站在门口,有些惊讶。
「担心你。你没事吧?」她昏了一整日,也不知道才江河有没有带他去医院检查。
「没事。有看医生开了药,让我观察几天,有状况再回医院。」沉莫倚着门框,高大的身形遮住了房里的微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见到他乌亮的双眸里倒映着自己。
「还发烧吗?」沉莫的大掌不期然地抚上她的额,举止间的亲暱,让她的心又跳乱几拍。
「不知道,应该退了吧。」她嘴上这么说,却感到自己的双颊火热热烧了起来。
沉莫却是摇头道:「温度还有点高,你得休息,我陪你回房。」他搁在她额际的手顺势往下,轻搂住她的肩头,带着她上阶梯,往三楼的房间走去。
「晚安。」
「晚安。」
两人在才乐淘房门口互道晚安,她在门里,他在门外,却谁都没走,就这么痴痴地互相凝望,彷彿过了一世纪那么长,才乐淘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是有了生命,说出她大脑未曾下达过的指令:「在海里时,你问我喜不喜欢你,我⋯⋯」
「我知道。」沉莫的声音截住了她未竟的话语。
在那须臾间,门被一隻强而有力的手臂抵住,他低下头,遮住了楼梯间壁灯散出的晕黄光芒,才乐淘只觉眼前一暗,柔软温热的双唇覆了上来。
沉莫霸道地上前一步,两人双双进了才乐淘的卧房,门在身后轻轻闔上,喀啦,那一声响,正式阻绝了外面,将他们关在同一个世界。
和昨日泡在海里的冰凉之吻不同,才乐淘此刻觉得自己浑身像着了火似,热度从唇舌蔓延开来,那样深沉的夜里,却是如此意乱情迷,明知道不应该,可是脑袋停止运转了,理智已断线。
「下午从医院回来后,阿河说你病了,我到房间看你,你一直说着梦话。」沉莫将才乐淘压在门板上,他边说话,唇舌灵活地肆虐着她的小嘴,一掌捧着她的后脑勺,另一手像燎原的野火,在她身上游移,一簇簇点燃。
「说什么⋯⋯」可能真的又发烧了,她觉得自己脑袋发胀,飘飘忽忽,大脑已不太能准确思考。
「你喜欢我。」沉莫在她耳畔轻声道,尔后含住了她小巧的耳珠子。
睡梦中,她说了多少,他又听了多少,当那一层曖昧的薄膜被轻轻戳破时,她突然不想再压抑。
「沉莫。」她喊着他的名字,心里彷彿也因此被佔满。
「阿涛,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我喜欢你,很喜欢。」沉莫的唇如点水的蜻蜓蜿蜒而下,来回流连在她的双唇与颈脖之间,忽而轻轻叹了一口气,原本已探入衣摆下的大掌,復又绅士地回到她身后的墙,只馀唇舌,仍恋恋不捨地与她纠缠。
「我也是⋯⋯」才乐淘觉得自己迷失了,迷失在对他无可自拔的悸动里,这份悸动,是她在汪皓阳身上找不到的,理智现在已无法正常运作,只能放任慾动横流。
沉莫幽深的双眸带着迷濛的情动瞅了她一眼后,旋即如同引信般爆燃。夜越深,情越浓,两人廝缠着,双双滚上柔软的床褥,翻云覆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