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连忙发力狂奔,一口气便跑到天台。去到天台,远远便听到袁仔的笑声。
「袁仔,你不要坐在那岛,很危险的!」我们几乎是同时叫了出来。
但袁仔没有理会,还是坐得那样摇摇欲坠,岌岌可危的。而且还大叫道:「哈哈哈!我找到了个新地方,躲起来也没有人可找到呢!」
我叫道:「在那里?你快下来带我们去看。」
「你们要看,自己过来吧!」袁仔说。
小慧忙道:「我们还是不要过去!」
志贤道:「不过去?」
恩恩道:「是呀!袁仔怪怪的…好像有些可怕……」
美仪道:「还是叫他自然下来吧!」
眾人的目光最后还是投向我的身上,我只有硬着头皮再叫唤:「袁仔,已经晚了,我们要回家了。明天再玩吧!」
「不错!再不去,会被妈妈责骂的……」
「袁仔,我们一起回去,明天再回来现吧!」
大家都嚷着叫袁仔离开,但袁仔的态度却是竟不理会,竟然在狭窄的栏河上站起来,大模斯样地走来走去。栏河的另一边便是天井,五层高跌下去虽然未到粉身碎骨,但也足够肝脑涂地。
看到这个情况,我们心中都是一凉。袁仔虽然顽皮,却不是个大胆的傢伙,突然敢在栏河上走到走去,实在匪夷所思。
软的没有效果,我便嚐试改变口风:「你喜欢便自己玩吧!我们先走了!」
听到我们说要走,袁仔突然着紧起来。他的神色突然起了异样,眼神变得深沉可怕,透着兇目光紧紧地瞪着我们。
我们被盯得不敢动。
袁仔突然坐下来面对我们,但跟刚才比较坐姿明显地改变。他抬起一隻脚在栏河上用来托着手,垂着另一隻,看起来像一个在海边钓鱼的老翁。
志贤还是以为袁仔是在开玩笑:「袁仔,不要再玩了!」
他走到袁仔面前,袁仔突然连声音也变了,嗓子变得非常低沉沙哑,十足一个粗鲁的汉子在说话:「哈…哈…哈……终于都回来了!啊,你也经已这样大了!」
袁仔这样一说,志贤立时一窒,不敢再走前。
袁仔道:「你怎么不过来?快过来,让我看清楚你。」
志贤非但没有再前进,反而不断后退。
袁仔见志贤后退,竟然从栏河上跟下来,慢慢地步前。
我们在场每个人都心中忐忑,志贤更被吓得手也在颤抖。大家一时间都不知应该走还会继续留下。
美仪悄悄地问我:「莉莉,你有看到甚么了吗?」
「我甚么也没有看见。」
「那便奇怪了?」美仪犹豫了一阵,突然除下手上惯常戴着的佛珠,向着袁仔叫道:「袁仔,给你戴一下好吗?」
袁仔二话不说,一手便想推开了美仪。但他的手刚巧就撞上了美仪手上戴着的佛珠。
袁仔突然全身触电般呆住了。
「给他戴上佛珠!」我连忙把美仪手中的佛珠拿过来,一下便套在袁保的手腕上。袁仔立时不停地狂咳嗽着,声音仍然像粗鲁的汉子一般地喘着气,脸上还露出痛苦的表情,接着便全身在抽搐。
我们合力地上前按住袁仔,好不容易他才平静下来,但他面上仍是
带点呆滞。小慧提议马上送袁仔回家。眼见天色将晚,大家亦同意把他送回家较好。
到了四楼袁仔的家门前,我们眼看他开门进屋后,才安心地掉头离开。当我们转身走了十多步后,听到后面有关铁闸的声音,我们都回头望去,竟见袁仔又再走了出来,而且还朝着走廊的另一方向发力狂跑。
大家的脑海里都像停顿了几秒,衹是眼巴巴看着袁仔离开,却没有叫唤半句。
第一个清醒过来的是美仪,她大声呼叫着,我们也跟在她身后追去。可是一转角,袁仔早就无影无踪。由于是楼梯转角,我们无法确定他是上了楼,还是下楼。
我们分成两队人去找,我跟美仪上楼,志贤、恩恩和小慧便往下层。
我和美仪刚上到五楼,甫从梯角转向走廊,便见袁仔。
袁仔呆呆地站在一个单位前面,一动也不动。我们看见他的身体微
弯地望着某个单位里面。我和美仪都不断地叫轻声叫他,但他却没有反应,于是我们慢慢地移近,美仪小心奕奕地握着手中的佛珠。
当我们走近他时,听到他自言自语地嚷着「乖孩子」,脸上还带有一丝慈祥的笑容。然后我们望向他一直凝视的方向,原来这单位只是关了门口的铁闸,木门是打开着的。
铁闸上横掛了一块小布,再看下去见到一个大约六岁的小女孩背着我们坐在家里的地上玩耍。
美仪想将佛珠再套到袁仔手上,但这次袁仔有所警觉,一侧身便避开,反手更重重地摑了美仪一下耳光。
美仪哇的一声叫了出来,立时满天星斗人向后翻,幸好我在背后将她扶着。美仪脸上鲜红一遍,痛得泪水直标,却哭不出来。
只见那袁仔目露凶光说:「你们不要惹我,否则我不会再客气!」
美仪十分坚强,忍着痛伤叫道:「你想将袁仔怎样了?」
美仪这样问,已经断定眼前的不再是袁仔,我定一定神,睁大眼的望
过去,果然见到袁仔的背后,若隐若现地浮着另一条身影。
是一个短发粗眉,脸孔破烂了大半的男人……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