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扬诚听说程渝建议四人情侣一起吃饭可以说是非常惊讶,毕竟两个人一见面就掐,程渝内涵陆扬诚老流氓天天电话追着简殊跑,陆扬诚暗讽程渝自己谈了恋爱还热衷于往他们两中间插。每次见面必唇枪舌剑半个小时左右,搞得像简殊是他俩离异剩下的娃,为了争抚养权斗得鸡飞狗跳。
这不陆扬诚刚到屁股都没坐热,程渝就凉凉开口:“我还以为看简简这累的跟狗一样,陆老板一定也日理万机没工夫参加我们这饭局呢,没想到您还挺闲?”
简殊:………………一开口就老阴阳师了。
陆扬诚先扳过简殊看了看,确定了她脸色有好一些才回嘴:“您不是也挺闲?我们家的带薪休假没在怕的,您应该不稀罕那点满勤奖哈。”
程渝想到飞走的五百块脸色一僵,简殊忙补上:“是我找你出来放松心情的,到时候我给你买好吃的啊!”
程渝脸色得意:“还是我们简简贴心,不想某人开口闭口钱钱钱的,感情这玩意儿能用钱来衡量吗?”简殊又立刻找补着哄陆扬诚:“你饿不饿,我买了你喜欢的栗子糕哦。“
她着急忙慌的在两个人中间周旋,陆扬诚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这恋爱的酸臭味……程渝撅嘴,明明自己也是有对象的人,结果回回还得被他们虐。目光触及到门口进来个人,连忙招手叫他过来:“燃哥,这边!”
这是简殊和陆扬诚第一次见程渝的男朋友,所以都站了起来表示礼貌。程渝之前也提过男朋友比她大五六岁,现在已经叁十了,但是叫他哥哥这种称呼,简殊有些冒鸡皮疙瘩。
宋善燃是公务员,和程渝在政企交流会的时候认识的,可能是因为在政府工作,所以看上去相当稳重,和跳脱的程渝看上去都不是一个画风。但是简殊想到那个牙印脸红了红,嘛,有时候看起来越正经的人内心可能越狂野。
没想到陆扬诚居然和宋善燃认识,还主动伸过去握手:“宋科长好久不见了,没想到您是程渝的男朋友。”他这么一说简殊也才想起来,之前和他一起去参加酒会,好像这位也出席过,只不过自己那时候醉了,所以没怎么太留意。
宋善燃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世界还真是小啊陆总,这个季度的GDP值还得拜托你多多帮忙。”
眼看着话题就要往工作那边歪,程渝连忙把话头抢过来:“不要再提工作了燃哥!今天是一起吃饭放松的!”
宋善燃见好就收,捏捏程渝的手:“玩的高兴吗?”程渝点点头,主动把菜单放到他手中:“你知道我爱吃什么的,你看着点哦。”
虽然是简殊提议说要见见程渝的男朋友,但是对方年龄和他们差了些,下意识地把他当长辈,职业又是她不太了解的领域,实在不知道怎么找话题。所以在桌下偷偷的拍拍陆扬诚的腿,暗示他活跃一下气氛。
“宋科长和程渝是怎么认识的?”既然是四人情侣约会,聊点感情方面总不会错。可是话刚出口,对面两人的脸色诡异的僵了僵,交换着眼神。许久程渝才迟疑道:“工作原因认识的,因为时常有联系才开始交往的……”
陆扬诚和简殊都敏感的发觉不对,于是后面也就没有提这方面的事情。最后话题还是变成了男士聊工作和股票,女士聊娱乐八卦,程渝没和陆扬诚抬杠,简殊也没机会和宋善燃搭话。饭后告别时他们才说了第一句话:“程渝性子大大咧咧的,平时还要拜托你多照顾照顾她。”
他气场太强大,简殊下意识就后退一步:“没有没有,她其实是很细腻的性格,平时都是她安慰我,所以你比较成熟的话,照顾她我也放心。”
虽然在当事人面前不敢多说什么,但是不代表她在微信上不会言行逼供,在几次逼问后程渝才老实回答,是见了几次面然后滚上床之后才交往的。简殊气的不行,但也没看出男方有什么毛病,只再叁警告她以后不准再做这种出格的事。
这些隐情当然也没法跟陆扬诚说,只能自己内部消化,陆扬诚随口问起来,她也只能胡乱搪塞过去。幸好陆扬诚也没那么感兴趣,才躲过一劫。
之后简殊再去画室,老师明显发现她顺利了很多,虽然还是能看出有一些不和谐的地方,但是有了灵感就代表她已经开始吸收新元素,而不是刻板的画静物了。所以陆老爷子画的圈也就越来越少,最后到没有可以画的了,老爷子才给她上了茶:“现在你就是一个能画现代画的普通人了,想要成为孙雨卿那样独当一面的,还早得很。”
看来这一阵子孙雨卿自己成立的工作室拉走了不少以前的客户的事老爷子也知道。陆扬诚心里愁着,但是什么也没跟她说,还是她不经意发现刘思绵外出学习的次数变多,才意识到陆扬诚有意培养她做下一个顶梁柱的。
她理解陆扬诚不跟自己说是为了不给她压力,最近他都没有怎么提同居的事,是因为他也忙着。以前为了保持森扬高端的顾客定位,有些出版社和品牌的单子他们都不接,现在为了多给美馆其他画手训练的机会,他要把这些拒绝过的客户拉回来。过去都是别人求合作,现在他要自己亲自赔笑脸去建立联系,孙雨卿出走的事业内也已经传遍,别人面对森扬抛过来的橄榄枝也会多几分审视。要这样卑躬屈膝,简述想想也觉得替他委屈。
陆老爷子却不怎么在意:“你不用替他担心,本来当初让孙雨卿一人独大就是个隐患,是他自己没有做好最坏的准备,包括你。”老人犀利的目光注视着简殊的脸,“现在美馆的水墨风除了你一个人都没有,如果有一天你走了,扬诚一定会垮台。”
简殊心一惊,他没有想到老人会这么直白的说出质疑自己的话,但是她也没办法打着保票说“我永远不会离开森扬”,如果由她提出让陆扬诚多招几个画手,难保他不会多想。求助的眼神投向老人,但对方明显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最后还是得靠自己。
简殊叹了口气,谈恋爱怎么这么难?和自己的老板谈恋爱,怎么会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