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叶儿礼貌回答,“谢谢柏先生,但我是法医,不能去审问犯人,也没有资格,所以我回去听消息。”
柏文睿眼睛微眯,“蒋医生在暗讽什么?暗讽我没身份去局里问情况?”
“我没暗讽啊。”蒋叶儿一脸无辜,“我说的是事实,我身为法医,确实没有审问犯人和旁听的权力。”
于是就这样在尴尬的气氛当中,俩人挥手再见。
蒋叶儿忍着被怀疑的委屈,回到酒店,还要再给梁丽的案子做总结报告,心里都要难受死了。
郑洁看出蒋叶儿回来的时候比走的时候心情还要差,边擦头发边问她,“怎么,被柏文睿欺负了?”
“没有。”蒋叶儿顿了顿,又道:“就是他没告诉我他是怎么找到梁丽老板郭先名的。”她想既然郑洁是心理学专家,她要是不说出点理由来,肯定会被她看穿,还不如说出一个事实来。
还好郑洁不是追根究底的人,无论是否听出蒋叶儿的不诚实,都没有戳穿,只是笑着说:“柏文睿这次这么快就把郭先名找出来多少跟运气有些关系。”
蒋叶儿再心烦,对案情仍旧抱有积极性,坐到床上拍了拍,“郑姐你别收拾了,你先过来跟我说说?怎么就跟运气有关系了?”
终于能让蒋叶儿转换下心情,郑洁自然不推辞。
郑洁说,柏文睿一开始就对梁丽老板有怀疑,从来的第一天就一直在暗中调查梁丽老板,所以说他运气好,第一个怀疑的人就和凶手有关。
按照以往的案子看,运气这种东西很玄,他们快速破掉的案子大多都是因为他们第一个怀疑的人刚好和凶手有关,否则一旦怀疑错了,就是绕弯路,破案的时间会增长很多。
而柏文睿确实很有头脑有想法的人,在查找梁丽老板的同时,也在找梁丽的父亲,只不过他到现在都没说出他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只是设计让梁丽的老板郭先名承认他对杀梁丽的凶手知情。
“柏文睿是怎么设计的?”蒋叶儿感兴趣地问。
“困了。”郑洁却打了个哈欠,歪头笑道:“不如回头你问他?”
“对了,”郑洁又道,“柏文睿从来晋芗到现在,只睡了两个小时。”
蒋叶儿顿时心里一阵心疼。
她刚刚居然讽刺他吃饱了没事儿撑的干闲事儿?
晚上躺在床上,蒋叶儿翻来覆去看着手机,通讯录里存着柏文睿的手机号码,但又不敢拨出去,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休息?
可拨过去又说什么?毕竟晚上时不欢而散,难道要她道歉?可确实又因为他怀疑她,她才不悦发脾气的。
不过她刚才真的有些尖酸刻薄……所以要不要道歉呢?
纠结来纠结去,正在蒋叶儿刚决定作为女人不能气场太弱不要拨出去放到枕头边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她脑袋一阵。
柏文睿打来的?这么心有灵犀?
赶忙拿过来看,却见屏幕上显示着“师兄”二字。
第17章 师兄(中)
夜已深,左侧床上的郑洁应已熟睡,蜷着身,呼吸均匀。
蒋叶儿按下静音,蹑手蹑脚推门进洗手间,坐在马桶上接电话,小声说:“师兄?”
“睡了吧?”施俊声音亦很小,甚至还有些疲惫,背景里人声很杂,“听老师说你那边很棘手?”
“我这边还好,凶手已经找到了。”相比较而言,蒋叶儿还是比较关心施俊那边的状况,说起来,两人已经有半个月没通电话,她完全不了解县里的案子什么情况,“你那怎么样,现在在县城,还是回市里了?你现在在哪?”
“刚下飞机,等局里车来接我。”
“案子破了?”
“嗯,你那怎么样,需要我过去帮忙吗?”施俊那边传拖行李箱滑轮拖地的声音,“局里车来了,明天应该没什么事了,明天去找你?”
蒋叶儿咬着手指,一边摇头,“不用,我估计再三两天就回去了,师兄你好好休息吧,不过……你那分尸案是怎么回事?”
“兄弟仇杀。”
施俊和蒋叶儿是一个门派的,师从唐老头,所以分开办案之后总会互相说案情,诸如通过哪些细节分析出哪些结果,可以增长经验和增强分析能力。
于是一个坐在去局里的车上,一个坐在酒店的马桶上,声音俱都毫无困意,互相把案情说透,包括蒋叶儿那些对梁丽案的疑问,话聊了将近小时。
最后,施俊缓声问出一个关键性问题,“死者吕容的未婚夫叫什么?”
蒋叶儿心虚得直揉鼻子,她师兄也是个聪明人,不仅法医中心的人有目共睹,当时大学里也叱咤风云许久,所以她刚刚说案子的时候没敢提柏文睿的名字,只说死者未婚夫。
特怕她师兄也和她老师一样有所察觉,过来问她一句,“你以前认识柏文睿”?
那样多尴尬……
她现在基本就是惊弓之鸟,唯恐再被人问是否以前认识柏文睿,露出马脚。
“我没说他名字?”蒋叶儿笑笑,强装镇定,“哦,可能忘说了,他叫柏文睿。”洗手间里清晰地回荡着蒋叶儿空旷而心虚的假笑。
“柏文睿?如果人如其名,应该是很睿智的人吧?”施俊刚好到达目的地,推门下车取行李,“我到了,你早点睡吧,明天见。”
“啥?!”
明,明天见?
蒋叶儿对着电话连续低喊几句,才发现那边已经挂断。
蒋叶儿:“……”
她师兄明天不会真来吧?如果真来了,她怎么办?
她在她师兄面前基本藏不住秘密,她师兄的眼睛太毒,反应速度太迅速,届时她想不露出破绽都不可能。
一个二十七岁女人玩暗恋真的太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