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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综合其它 > 替身攻怎么会有感情呢? > 替身攻怎么会有感情呢? 第24节
  “我不要!一个都不要!”林温埋头在臂弯里,“我只爱谢尘宥。”
  “……其实人很复杂,林温,你知道的,成年人的世界里哪还有单纯的爱情,就像我——我跟我对象看上眼,最开始纯粹就是我俩打排位能上分。我俩毕竟才恋爱几个月,你说有多矢志不渝,我觉得真不至于。”汪艾伦的本质可能就是说相声,他继续说,“你看,其实你这么难过,可能是因为谢神以前对你很好。说句不好听的,咱们都知道他近乎是一个‘二十四孝男友’,你要是喜欢这种方方面面照顾你的,再找一个这样的就行了。不一定必须是谢神。”
  汪艾伦在心里补充:谢神那样有才华又好看的,真的找不到了。
  “我不是!”林温刚说完自己改了脾气,但还是嘶吼着出声,“我爱他,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让他照顾我!我学做饭、学整理、学家务……我爱的是谢尘宥这个人!”
  ——从他第一次亲吻谢尘宥那日起,他就爱上了谢尘宥。在寝室楼的桂花树下,他问这是谢尘宥第一次亲吻吗,看着那个冷淡又禁/欲的大男孩微微点头,林温春心萌动,甚至孟浪的想和他去酒店。要不是谢尘宥始终没提,而他也有点不好意思,他的第一次可能在那天就交代了。
  他真的好爱谢尘宥。
  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抱歉,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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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林温
  汪艾伦被林温吼得满目怔然,倒不是因为林温这突如其来的脾气,而是因为……他从未见过林温脸上露出如此明晃晃的绝望神情。
  汪艾伦认识林少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在他眼中,林温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眼睛里永远蕴着光,亮晶晶的。
  即使在他被两个哥哥逼得近乎走投无路,他眼中也依然闪烁着‘老子就不信自己跨不过这个坎’的信心。
  财富、名声、地位好像从不在林温焦虑的范畴内,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想家,世人的庸碌与他毫无干系。
  但此刻,汪艾伦恍然察觉,林温眼睛里的光消失了,他那双眼睛黑漆漆的,完全没了神采。
  因为,林温知道——自己再也追不回谢尘宥了。张千俞与谢尘宥同一个专业,两人有数不清的共同语言,而他在跟谢尘宥相处的三年中,只有靠着撒娇、折腾,才能让谢尘宥目光停在自己身上,他拿什么去跟张千俞比?
  一时间,汪艾伦所有安慰的话都卡在嗓子眼儿,无法宣之于口。
  林温吼完,趴在桌上平息片刻,用衣摆擦了擦泪水,站起来,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汪艾伦觉得这样的林温很陌生,他赶紧拦在林温面前,面上全然是担忧。
  林温知道他想说什么,他看着汪艾伦,不等他开口便说:“别担心,我、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欠他的钱我还没攒够,他、他以前对我舞蹈事业上的规划,我还没做到……”
  林温绕过汪艾伦,想要对他笑笑,却扯不出笑容,只能说:“谢谢你,汪艾伦,能交到你这个朋友,我很开心。”
  谢尘宥从海豹公司离开,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公司。与海豹公司总经理沈麒交流后,他对双方的合作有了一点新的灵感。谢尘宥并不喜欢拖延,打算加班将这些灵感记录下来。
  出电梯的时候,他刚好遇到拿着文件回家的柳鹤年。
  一看到谢尘宥,柳鹤年也不着急下班了,屁颠屁颠的跟着谢尘宥去了他办公室。
  面对着柳鹤年一脸八卦的神色,谢尘宥没有应付的心情,他专心敲着键盘,希望柳总能知难而退。
  但柳总显然没有丝毫自觉,甚至在谢尘宥喝咖啡的空档,见缝插针道:“老谢,你说说你闷骚不,专程去见千俞,还不把话挑明了,害得人家千俞给我打电话……”
  谢尘宥眼帘骤然掀开,问:“你跟他明说了?”
  “不然呢?”柳鹤年摊手,“你们俩性子相近,这么暗中半推半就的,积攒了矛盾都不能好好解决,还是说开了好啊。”
  “不是矛盾。”谢尘宥说。
  “啊?”柳鹤年坐直了身子。
  “不是矛盾,”谢尘宥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根,面上透着一股疲惫,他跟随内心的想法,重复道,“没有矛盾,是……没有冲动了。”
  去年十月,他跟张千俞在一起。当时,张千俞一笑,他心情会变好;张千俞加班,他会牵挂;他还会掐算着两人下次一起出去跑步的时间,会专门做一桌子菜等张千俞回来吃饭……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做的饭菜全凉了都不见张千俞回来,两人大概也有半年多没有一起夜跑过。后来,甚至就连电话、微信,他们都是十几天才发一次。至于见面……今天是一个多月以来,他们俩第一次见面。
  谢尘宥想用‘惊喜’出现的方式,维持两人对彼此的冲动,却只看到张千俞呆滞的面孔,以及几个小时后,张千俞开口的第一句“谢总”。
  谢尘宥是人,他会累。
  柳鹤年准备接收八卦的眼神僵持住,随即寸寸回收。他又“啊”了一声,不知该如何回应。
  谢尘宥不指望他给出什么指导意见,重新戴上眼镜,继续敲键盘了。
  柳鹤年一直等谢尘宥等到华灯初上,他才保存了文件,关掉电脑。
  谢尘宥抬眸看到依然安静坐在沙发上的柳鹤年,问:“怎么还不回去?”
  “谢总你……”柳鹤年原本就有些踟蹰,在对上谢尘宥的目光后秒怂,赶紧说:“就、就一不小心哈,哈,就这个点了。”
  说完,他跟着谢尘宥一起下电梯。
  柳鹤年蹭上谢尘宥的专车,看样子要跟他回家。
  谢尘宥理解柳鹤年的好心,他让司机停在楼下便利店,下车买了两打啤酒,跟柳鹤年一起提上去。
  两罐酒后,柳鹤年终于壮了胆,问:“那……谢总你要跟千俞分手么?”
  俩人到现在谈了接近一年,作为旁观者,柳鹤年觉得他俩一直都平平淡淡的,鲜少闹矛盾,当然,也鲜少有控制不住给周围人撒狗粮的时候。现下,连分手好像都没什么水花。
  “不知道,”谢尘宥捻着啤酒,倚着窗台,目光投向窗外,说,“还没想好。”
  “那……”柳鹤年搜肠刮肚,才发现自己是个可怜的单身狗,并无任何经验之谈。
  谢尘宥眼睛里映着万家灯火,将手里的空易拉罐捏扁,说:“先冷静一段时间。”
  顿了顿,他转头看向柳鹤年,说:“别再掺和进来。”
  柳鹤年顿时点头如捣蒜,说:“我保证不再透露任何消息了。”
  很快就到了九月一号,谢尘宥过生日。同时,今天也是海豹公司第四季度员工大会。
  谢尘宥从小就不怎么过生日——毕竟这是开学第一天,小伙伴们都被父母压在家里收心上学,而对于小孩子来说,没有小伙伴陪伴的生日是毫无灵魂的。因此,他对生日一向没什么仪式感。
  但张千俞惦记着谢尘宥的生日。他看着两人停留在八月二十一日的聊天记录,沉思数日后,终于狠下心,向上级申请在员工大会这天请小半天假。
  八月三十一日,张千俞订好了餐厅后,打电话给谢尘宥。听见那边稍有些疑惑的声音后,张千俞笑着说:“怎么连自己生日都忘记了?”
  “很少过。”谢尘宥一边回应,一边把视线从报表上移开,给了袁江玉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那……说定了明天晚上一起去吃饭。”张千俞说这句话时颇有些没底气,他记起此前两次原本跟谢尘宥约好吃饭,谢尘宥做了饭在家等他,而他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加班,不得不鸽了谢尘宥。
  九月一日是周三,有象公司每周的专属例会时间。谢尘宥丝毫没有犹豫的答应他:“嗯。”
  “我等你。”张千俞笑着。
  挂断电话后,谢尘宥给袁江玉说了下公司近期的研发项目变动,随后叫来秘书,问:“明天下午的会议,计划持续多久?”
  秘书打开平板,给谢尘宥看各项安排,说:“不长,但也不短,光是齐总让研发部介绍的产品功能,估计就得持续一个小时。这场会议,总的来说,大概得从三点开到七点。”
  谢尘宥点开编辑框,在研发部和市场部后打了对勾,说:“通知下去,让他们先做报告,五点之后我有事。”
  “收到,我这就去安排。”
  九月一日,下午4:55分,谢尘宥离开会议室,下楼开车。
  张千俞订的餐厅在老城区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里,不堵车的话,预计得开四十分钟左右。两人约定在下午六点见面,时间还算充裕。
  随着谢尘宥一点点远离公司,这座城市上百年来的历史更迭仿佛被拉近、压缩。分明出发时还是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商厦,而快要到时,周围已经全是低矮的白墙灰瓦、垂柳……自行车。
  谢尘宥的车子停在斑马线后,等绿灯重新亮起。
  就在这时,面前正在过马路的女人突然摔倒在地上,谢尘宥透过挡风窗看到她丈夫惊慌失措的神色。
  谢尘宥立刻下车查看情况,只见女人挺着大肚子,神色痛苦,她丈夫赶紧拨打120,语气中满是焦虑:“我们在青屿路,请你们尽快安排救护车!羊水、羊水破了……这可怎么办啊……你们快来啊!她疼,她说疼……我、我老婆预产期在三天后,昨天产检,大夫说过两天再去……结果今天散步,突然就倒在地上……什么?救护车恐怕来不及,附近有车子吗?我……先生……求求您……”
  这一带车子少,等红绿灯的车子只有两辆,绿灯一亮,另外那辆车子迅速离开,谢尘宥这会儿即便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将孕妇留在马路上。
  谢尘宥送女人和她丈夫去最近的医院,120说正在通知此医院妇产科大夫作准备:“先生您别太担心,请您时刻注意孕妇身体和情绪状况,一有不对立刻再给我们打电话。”
  事情紧急,后座的女士一直在□□,他丈夫表现的比女士自己还要惊慌。谢尘宥一路专心开车,甚至没时间给张千俞打电话说明此事。
  等谢尘宥将人送到医院,再开出来时,已经过了六点——不仅正值晚高峰,医院周围堵得更是厉害。谢尘宥一看手机,三个未接来电。
  他立刻打回去,张千俞温润的声音中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责怪:“尘宥,堵车了吗?”
  “嗯,刚在路上碰到一位待产女士,周围没什么车子,我送她来了医院。现在堵在医院门口。”
  听到谢尘宥的话,张千俞立刻想到送自己过来的那位同事刚才说的:“靠,什么年代了还敢随便下车救人……这一扶岂不是得砸进去一辈子工资。”
  张千俞当时在副驾驶处理文件,全程没有抬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也隐隐约约听到同事说‘孕妇’‘碰瓷’‘开宾利的果然有钱’之类的。现在去找同事求证已经晚了,但……谢尘宥经常开的确实是一辆宾利来着。
  谢尘宥带着蓝牙耳机,继续说:“很抱歉,千俞。”
  张千俞的心绪莫名下沉,刚才那股责怪的意思已经全然消散,他说:“没事,我等你。”
  开过医院那段,其他地方的车流量较为正常,谢尘宥到餐厅的时候,正好六点四十分。
  可能是因为时间差,也可能是因为许久未见,还有可能是最近每次吃饭都不欢而散,总之,这顿饭吃得再没有最初的氛围,反倒有点互相迁就的意思。
  回程途中,张千俞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路灯和树影合力下,在谢尘宥面部打出的晦暗不明的光影,心情也变得沉甸甸的。
  车停在张千俞他家楼下,谢尘宥修长的手指落在方向盘上,高挺的鼻梁分隔了窗外的光晕,长睫低敛,似乎在犹豫、酝酿着什么。
  张千俞内心莫名惶恐,他突然出声:“尘宥。”
  谢尘宥转头过来,张千俞能看到他低垂又纤长的睫羽——以前张千俞只觉得这个角度的谢尘宥少年感十足,现在却只感觉到陌生和疏远。
  张千俞不敢细想,他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说:“我先上去了。今天是你生日,有什么话,我们下次说。”
  谢尘宥顿了顿,显然没料到张千俞会这么说。在真正动过感情后,哪怕是再理智的人,也难以做到丝毫不拖泥带水。谢尘宥看着张千俞,微微颔首,目送他远走。
  黑暗中,谢尘宥长舒一口气,驱车回家。
  临进小区前,他接到了一个跑腿小哥的电话:“先生,请问您在家吗,有您的同城快递。”
  正好在小区门口,谢尘宥便停下了车子,他看着跑腿小哥手中的小盒子,完全不知道是谁寄给他的。
  跑腿小哥说:“是您的生日礼物,同时,他让我给您带一句‘生日快乐’。”
  谢尘宥签收后拿着东西上楼,回家后,拆开盒子,里面居然是一小盒桂花糕,整整齐齐的码在一个玻璃盒子中,淡淡的桂花香气沁入心脾。
  他将外面的纸盒拆开,完全没有任何落款,桂花糕的玻璃盒上也没有丝毫落款和商标,看起来像是自己做的。但……递送者不明。
  谢尘宥心中疑惑丝毫不减,能知道他的住址、生日和电话……满打满算也就那几个人。
  谢尘宥随手将桂花糕拿到茶几上,打开手机看今儿个有谁给他发了‘生日快乐’——既然送他礼物的人让跑腿小哥带话,应该是没有给他发‘生日快乐’的。
  他甚至怀疑是andrew,但老三已经贺过生,而且他一向有什么说什么,不至于做出这么委婉的事情。
  是张千俞吗?谢尘宥觉得不像,他们才刚吃完饭,不可能立马送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