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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皓谦心绪不宁,刚才怒火填胸的他,口不择言,对顾烟说了那么多混账的话,搅的他心烦意燥,问题出在哪,他心里很清楚。
  他走到办公室的金丝楠木长桌前,亲自动手裁好宣纸铺平,研墨挥毫。
  执笔落书,笔酣墨饱,力透纸背,陆晧谦用行书写下,顾烟陆禅萱,望着久久入神。
  陆皓谦有一个习惯,当他心绪不宁时,总是用写字让自己静心沉思,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痴迷于收藏那些价值连城的名家真迹。
  商人如果附庸风雅,雅好收藏,会让那些艺术圈的文人诟骂一身铜臭之气,只是把书画看作是钱,因偏好去囤积居奇。
  陆皓谦因为高价拍得各路名家真迹,被那些文人酸到了骨子里,说他是玷污艺术,对不起文豪大家。
  高宾白敲了下门,阔步走进来,神色沉重的开口道:“陆总,老居民区拆迁,闹出人命。”
  陆皓谦听闻,他不紧不慢的将宣纸卷好,无奈失笑,商人终归是商人,静心行书,才多久就被拉到现实,也难怪那些文人会说,一身铜臭气,根本不配去收得那些名家瑰宝。
  他沉声开口问高宾白道:“媒体那边知道了吧。”
  老居民区拆迁,对陆皓谦来说,一直就是烫手山芋,两年前他从政府手中得到项目,今年才开始落行拆迁改建。
  解决这些老居民,遇到的困难与他预想中的一样,难度重重,严重拖后了他的进度,几个月过去,周围的老楼房已经开始爆破拆除,唯独剩下几户钉子户,无论他开出什么条件,他们也不为所动,坚持不搬。
  高宾白叹声道:“已经知道了,估计新闻他们制作好以后,就能播出,在居民区光天化日下,闹出人命不是小事。”
  陆皓谦哼笑了一声,烦心事简直是一件接一件,:“通知公关部,让他们去处理,拆迁闹出人命,也真是够可以的,没事给我找事。”
  高宾白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陆皓谦,死了一老一小,老人和孙女在家里午睡,拆迁的人就开始推房,最后活生生的砸死祖孙俩。
  陆皓谦本身已经够烦,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故,他叹了口气,手下的人怎么协调,这是所有老总都头痛的问题,他不可能每天抓一个部门,所有事情都兼顾到。
  这件事不想也知道,项目的负责人一定是请了社会流氓去用些卑劣的手段,让那些钉子户害怕走人。
  这样的做法,对地产商来说,司空见惯,必要时必须采取这种非常手段,可也不能做的太过,就像这次,不择手段弄得马失前蹄,无意间他又成了罪人,一切还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这件事对怀成集团的名声影响很大,当时到场的媒体太多,公关不可能把新闻压下去。
  还没到傍晚,果然各路媒体开始纷纷报道,指责怀成集团无良铁血的行为,引来巨大的舆论谴责。
  并且把陆皓谦在澳门香港以及美国的博丨彩产业开公布于众,媒体称陆皓谦是一代枭雄,猜测他的身家一定有所隐瞒,生意游走灰黑之间两不耽误。
  在外界处于风口浪尖的陆皓谦,他一直坐在办公室,时不时抬腕看表,按耐不住,终于还是拿起了西装,起身离开。
  出了办公室,下午被陆皓谦骂滚出去的冷岑,小心翼翼的将目光递向陆皓谦,看着他正颜厉色的样子,又不自觉的低下头。
  片刻才敢抬眸注视着陆皓谦的背影,他今天穿着白色的衬衫,衬衫没有一点褶皱,裤线笔直的黑色西裤,暗色皮带扣下黑色皮带,全身上下都充满着男人成熟阳刚的迷人气息,光是他挺拔的背影都能让人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冷岑少女心事在脸上显露无疑,这一幕落在了总秘书林振东眼里,他轻笑道:“听说你今天被陆总骂了,怎么还一直盯着陆总看,目光送行?”
  冷岑挑了挑眉,抿唇淡笑:“陆总和陆太太吵架,我只不过是无辜被牵连,陆太太今天被骂的好惨,也真是可怜,婚姻不幸的女人,嫁的再好又怎么样,我看陆太太的位置,快不保了。”
  林振东当陆皓谦贴身秘书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练就的炉火纯青,一眼看穿冷岑安的是什么心思,漂亮有能力,自视过高,最后成了办公室秘书,她就觉得她也可以飞上枝头,对陆皓谦动了心思。
  林振东一副瞧好戏的样子,审视着冷岑,不屑的扯了下嘴角道:“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陆总这个时间,不还是回家陪老婆去了,别在背后乱嚼舌根,你能到这个位置不容易,别因为这张嘴,到时什么都没了。”
  冷岑被林振东教训,心里不服,却也没有话辩驳,毕竟林振东现在还是她的上司,她微微瞪了林振东一眼,什么也没说,扭头离开。
  陆皓谦回到家,昆嫂告诉他说顾烟没有吃饭,从外面回来就一直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一句话也不说。
  陆皓谦让昆嫂先回去,明早再过来,他放下公文包,站在客厅,以为顾烟会看他一眼,结果顾烟仿佛沉浸在另一个世界,把自己套在了玻璃罩子里,隔绝外界的一切干扰。
  陆皓谦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去卧室取药瓶,又到厨房给顾烟倒了杯温水。
  他半弯下腰把水杯和药片放在玻璃茶几上,不冷不热的开口说:“把叶酸吃了,到点了。”
  顾烟冷清的回答说:“吃过了。”
  陆皓谦轻抿线条冷硬的下颚,眉头轻蹙,“我给你熬点粥,没有胃口也勉强喝点,你不饿,女儿也会饿。”
  “以后我自己做饭,你不用照顾我了,饿了我会去做。”顾烟仍旧没有看陆皓谦一眼,电视里正在演许亦琛去年拍摄的电影《古巷》,夫妻档上阵,讲述一段民国时期的凄美爱情,正演到何婉墨和许亦琛临别。
  顾烟从夫妻俩对视相拥的眼神里,看出满满的爱意和疼惜,心中羡慕的不行。
  都说娱乐圈脏,关系混乱,男女明星就算结婚了也会背着另一半出轨,娱乐圈里没有真爱,何婉墨和许亦琛却用他们的婚姻生活,证明了娱乐圈里也可以相濡以沫,他们之间爱的眼神,不是演戏就可以达到的。
  顾烟和许亦琛还有何婉墨有些接触,想起私下他们在一起吃饭,许亦琛对老婆关心备至这点不用多说,连他的说话声音也很温柔,那才是真正的夫妻。
  陆皓谦抢过顾烟手里的遥控器,将电视关掉,他的语气有些发怒,“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不照顾你,你能照顾好自己么?不要闹了。”
  顾烟抬眸看着陆皓谦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求婚时,他说的每句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她一度以为陆皓谦是从心底里对她疼爱呵护,没想到他是把怨言全部积压在心里,他说会尊重妻子,何来尊重?尊重到连女儿的名字,都不跟她商量一下。
  沉默很久,顾烟失落开口,指甲用力的掐进掌心,“我也很烦别人吼我,对我大声说话,陆皓谦你吼我一次又一次,你想让我怎样?”
  陆皓谦面对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水的顾烟,终于态度缓和,他放下架子,低声开口说:“今天的事,翻篇吧,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凶,这段时间我也压力很大,很多事情都要去兼顾,难免脾气会不好,宝贝,你不要跟我生气了,相互体谅一下可以吗。”
  顾烟没有耳根犯软,陆皓谦几句好话,就要轻易的原谅,每次这样的循环,都像是在犯贱,她冷笑道:“高兴了你就宝贝老婆的叫着,脾气上来了,就问我,你是不是聋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我现在真的信了,你骨子里的唯我独尊和霸道,永远也改变不了。”
  固执的顾烟,让陆皓谦有些无可奈何,他屏息凝气,额上的青筋因为血气上涌,若隐若现,黑眸微眯,在顾烟的眼里,他这副样子,就是在传递着危险的信号,周遭气压降低到使人窒息。
  这就是她的丈夫,威严,具有进攻侵略时的霸气,连不动时都有着旁人不敢冒犯的气势。
  更何况他情绪糟糕时,让人从心底里感到畏惧和恐慌。
  面对为他怀孕八个月的妻子,他让她感觉到害怕。
  陆皓谦并没有顾烟想象的那样,很大声的凶她,相反他的神色变得平静,把取出来的叶酸一粒粒的放回药瓶,拧好盖子后,这才淡声开口:“顾烟,我问你什么是换位思考?你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觉得你很委屈,可你什么时候体谅过我,从结婚到现在,你叫过我几声老公,每天都是陆皓谦陆皓谦的叫着,这还算是给我面子,大部分时间,你连名字都不叫,总是喂一声,我就要马上跑过去,从分开到和好,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不在乎,我也有感情,不是个木头人,不会冷不会热。”
  意料之外的顾烟,怎么也想不到陆皓谦会说出这番话,如果照他说的,换个角度去看,她隐约察觉,好像真的和陆皓谦说的一样,她大部分时间,都随意敷衍的叫着他。
  后知后觉,原来陆皓谦也很在意称呼,恍然怪不得他总是愿意逼着她在上床的时候,叫着老公,一遍又一遍的听着。
  顾烟忙和陆晧谦解释说:“我刚认识你的时候,问过你,你好像不太愿意我那么叫你,后来也就养成了叫你名字的习惯,我不知道你在意这些。”
  提到曾经,陆皓谦苦笑了一声,“顾烟,有时候我在想,以前那段日子应该是我们相处最融洽的时候,那年你还小,你有的不多也愿意把最好的都给我。当年是我的原因,选择放弃你,回来以后一切都变了,你经历了社会的洗礼,当年的影子很难再去找到,再也不是那个在我身边听话的小女孩了,不过你没有错,是我一手造成的结果,我应该去承担。”
  顾烟不懂陆皓谦是什么意思,她拖着沉重的身子缓缓起身,刚才还酸胀想要流泪的眼睛,变得干涩难受,因为怀孕期人的腺体分泌不足,她连流眼泪的权利也被剥夺。
  她抽了抽鼻子问陆皓谦说:“你是不是后悔跟我重新在一起了,你爱上的是记忆里的顾烟,不是现在的我,我给不了你当年的那种感觉,不会再逆来顺受,总是那么听你的话。”
  陆皓谦扶住顾烟,怕她会重心不稳,这个时候如果摔倒在地上,后果不堪设想,他叹了口气,感受着顾烟在他怀里的感觉,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顾烟我很明白自己的心,不会因为陈年旧事和感动去娶你,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婚姻对我来说,有很大的阴影,如果不是离不开你,我不可能再踏入牢笼半步。我们的问题出在哪,是你没有以前那么爱我,我包容不了你无休止的任性,症结就在这里,就算今天不说,迟早有一天也会爆发,我们的相处方式不对,真的不像是夫妻,我想要的是平平淡淡能和我过日子的人,不是血雨腥风非要折腾出谁输谁赢,结婚以后我什么都要没有原则的去迁去服从,你是在把我当成你的奴隶吗?”
  顾烟没有陆皓谦看问题那么透彻,她是个感性的人,而陆皓谦理性的过头,谁对谁错,各有各的不满和抱怨,她现在也开始糊涂了,头很痛,需要点时间,去冷静一下。
  陆皓谦看出顾烟的脸色不对,有些憔悴苍白,倏然一副病殃殃的样子,她紧抿着嘴唇也不说话。
  陆晧谦终于彻底清掉了戾气阴霾,低声哄顾烟说:“不说这些了,本性难移,我也会去为你改掉,你是我的家人,为了你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去做,只是想得到一点关心。我不该凶你,宝贝,我扶你回卧室,你去睡一会儿。”
  顾烟点了点头,她每走一步都很小心,回到卧室,上床的动作也很注意,不敢大动,怕伤到宝宝。
  陆皓谦抬腕看了看表,八点一刻,上海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照顾孕妇这段日子,他的作息却和老年人差不多,每天早睡早起。
  顾烟晚上很早就会上床休息,她喜欢握着他的手睡,所以他也要早早洗漱,换好睡衣躺在床上,一只手留给顾烟,另一只手用来拿文件夹,靠在床头办公。
  顾烟窝在被子里,陷入痛苦,她对这段婚姻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她睁开眼望着天花板,苦涩呢喃:“我们该怎么办?”
  陆皓谦掀开被子,解开顾烟睡衣扣,埋头轻含吸允着泛着奶香的芬芳,他呼吸越来越重,含糊开口,“什么怎么办?你不要乱想,我们是不会离婚的,除非是你放弃我,难道你到现在都没有在我身上得到安全感吗?我不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保证。”
  顾烟已经习惯了陆皓谦每天这么做,虽然做不了什么事,他也会又摸又亲,色到了骨子里。
  如果说男人都好色,在顾烟眼里陆皓谦会独占鳌头。
  好在他都能控制住自己,吻够了摸够了,再情不自禁的说几声舒服,也就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男人前一秒还可以让你感觉到从心底里畏惧打颤,后一秒却又变成了色痞子,忘情的吻着,薄凉的唇和皮肤接触发出微弱的噗噗声,他的吻伴着灼热的呼吸,轻轻落下,不愿意放过任何角落。
  ***
  “宝贝,我要出门了,早餐让昆嫂过来给你做。”冬天早晨的微薄光线,还是被夜空遮挡。
  顾烟迷蒙的睁开眼睛,困音厚重的恩了一声,便继续沉浸梦乡,昨天的事情,话还没有谈开,两人却默契般的保持缄默,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陆皓谦拿起放在床头的手表,还不到五点半,外面连天都没有亮,他吻了下顾烟,困倦的下床去浴室洗漱。
  司机来迟了几分钟,陆皓谦站在小区门口,上海今年的冬天干燥寒冷,晨风刮过,脸上仿佛被刀子划破,单薄的西装遮不住刺骨的冷风。
  还没有透亮的清晨,冷蓝色的天空上面,依然可见黑夜的影子。
  在路灯下等车的陆晧谦,陆皓谦抬起手,看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空空如也。
  他答应过顾烟不会把戒指摘了下来,却已经忘了摘下多久,他不喜欢戴首饰觉得很麻烦不舒服,也包括婚戒,而顾烟就算怀孕手指浮肿,她也不肯摘下,这可能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陆晧谦拿出钱包,取出放在夹层里的婚戒,又重新戴在了无名指上。
  婚戒的象征性在女人心里一直看的很重。顾烟对他没有安全感,反思也是他做的远远不够,他们的这段关系,像是隔着一层膜,话必须要说开,可是如果结果真的和他想的一样,也只能选择去逃避。
  陆皓谦不清楚,顾烟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依赖念旧,还是所谓的不甘心,最终才会跟他走在一起,顾烟的没有安全感,是怕他会离开,还是女人的占有欲。
  几年前的顾烟,会一心一意的爱着他,飞蛾扑火,日子再穷也是幸福。
  如今呢,她心思飘忽不定,嘘寒问暖少之又少,尤其是结婚怀孕以后,顾烟更是变本加厉,动不动就会发火,对他挖苦嘲讽,每天都会说他老,更年期,身边没女人活不了,好色,有时多嘱咐两句话,也要让他闭嘴…
  就说前天晚上,他去亲顾烟,直接被顾烟骂,“怎么这么贱,那么大岁数了,还要不要脸。”当时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顾烟光记得被他凶,不会去反思。
  这哪是爱人的表现,就算他抛下尊严不去计较,积压已久也会很累,难道孕妇就可以为所欲为。
  陆晧谦清楚的记得,他对顾烟的承诺,可以让她去扮演婚姻中不爱的角色,显然他是高估了自己,他也渴望感觉到妻子的在乎,每天劳累回家,哪怕是她象征性的问一句,累不累也总比不闻不问要好。
  可每天忙到焦头烂额,谁又管过他,他允许感情的天秤歪了,他处于下方,也不希望,对方连一点砝码都不会去加。
  陆晧谦七点之前就到了怀成大厦去处理老居民区拆迁事故,死了两个人,却舆论空前,媒体再煽情报道那一家人的生前,引导群众舆论同情,说死的女孩多么懂事,她才16岁花一样年龄。
  女儿就要出生,无缘无故又多了两庒人命,陆晧谦满面愁容,顾烟那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从会议室里出来,他烦闷的靠在右侧楼梯,低头拢火点了根烟。
  手机贴在西裤口袋震动,他一手夹着烟,掏出手机看到是顾烟发来的简讯,提醒他明天她要医院产检,又说如果太忙,她可以和昆嫂去。
  陆晧谦如潭的黑眸微眯,嘴里叼着烟,给顾烟回复道:“宝贝,我不忙,明天可以去,把早饭吃了。”
  冷岑不知什么时候腰肢摇曳的走过来,嗲声嗲气道:“陆总,您还没吃早饭吧,我们去楼下餐厅吃点吧。”
  和陆晧谦同时在员工餐厅,一直是冷岑的愿望,每每幻想那种场面,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悸动,和总裁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引来羡慕的目光和同僚的猜忌的艳羡,这种场景,换做是哪个女人梦中不想得到。
  陆晧谦看了眼冷岑,一句话没说继续抽着烟,陈炜向他们走过来,笑道:“陆总,您到公司太早了,一起下楼去餐厅吧。”
  陆晧谦将指间的烟蒂捻灭,冲陈炜挥了下手,冷岑也钻空跟在他们身后,她知道陆晧谦和陈炜不会赶走她,想她今天能坐上这个位置,自然也和她的性格和脸皮有关,冷岑奉信的观点,只要勇敢追,就没有追不到的男人。
  陆晧谦在餐厅和陈炜讨论着,孕妇的事,他问陈炜说:“我老婆最近这两天,夜里睡不消停,总是上厕所,要么就腿抽筋,你老婆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
  坐在陈炜身边,陆晧谦正对面的冷岑,还没来记得好好享受睥睨着向来投来羡慕和猜忌的目光,听到陆晧谦的话血管里就像个梗着一块棉花一样,堵塞难受。
  昨天她明明亲眼看到陆晧谦对教训怀孕的老婆,还以为两人是闹僵了,那个陆太太,以后也不会有神马好日子过。
  现在听陆晧谦这么一说,冷岑疑惑,她的陆总已经那么嫌弃他大着肚子的老婆,怎么还和人谈上了这些。
  陈炜咬了口三明治,开口道:“我老婆当年也是这样,那时候腿都得了静脉曲张”
  陆晧谦微扬薄凉的唇角,他和陈炜头吩咐道,“明天我陪我老婆去产检,你抓紧把那边的房子装修好,儿童房的效果我需要亲自决定,还有我老婆不喜欢厕所淋浴的地砖是白色的,这个要注意,你在给她单独弄个卧室,假如以后和我生气要睡客房,怎么也要让她睡的舒服一点...对,卧室里沙发一定要放,其余的你看着办。”
  冷岑听的云里雾里,好不容易盼来的一顿早餐,她被两个男人同时视为空气。
  听着陆晧谦,一直把老婆挂在嘴边,心里嫉妒的抓狂,她一冲动抬起翘臀起身,走到陆晧谦身边,打断了他和陈炜的谈话。
  娇声娇气的开口说:“陆总,我那个凳子好像有点坏了,我能坐在你身边吗?”
  陆晧谦依旧没有理冷岑,继续和陈炜说着装修的事。
  冷岑就当是陆晧谦默认,倩影腰姿的并腿坐在陆晧谦的身边,离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