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冬莲的背影消失,龙悦轻叹一声,昨晚的那些事,她怎么能说得出口?
龙悦倒不怎么担心自己,外伤总是很快好的,她现在担心的反倒是单于烈,他该如何去面对这种赤果果的污辱?
在这古代,恐怕任何一个男人都忍受不了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欢爱吧?更何况,那男人还说得明明白白,就要让单于烈看着他们做,就要让他一辈子也忘记不了他妻子被人污辱的这一幕。
如今她这个烈王妃真的被那男人污辱了,他将如何自处?他又会怎么对待自己?
皇宫内,天星帝王的寝宫。
天星帝和于皇后并坐在榻上,天星帝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那八仙桌上点着,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于皇后也不敢出声。
榻下,跪着的正是单于烈,他的脸色青中带白,看向天星帝的双眸布满了血丝,“父皇,求求您,请您允许儿臣带兵围剿天鹰峰的逆贼,以雪昨夜的辱妻之耻。”
于皇后看自己的儿子遭受到这样的罪,心中的火早已憋了一肚子,但一看到天星帝那阴沉的脸色,又止住了到嘴的话。
“父皇……”
良久,天星帝才抬眸看向单于烈,轻叹一声,“烈儿,你们应该都知道他的身份,他也是朕的血脉之一,朕绝对不会同意你出兵围剿他,难道你要父皇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兄弟互相残杀不成?”
说完,天星帝又斜睨了身侧的于皇后一眼,轻哼一声,“如果当初不是有人做得太狠,又怎么会惹来今天之祸,如今这也是报应……”
于皇后的眼眶马上红,拿出手帕轻擦着眼睛,“皇上这是还在怪臣妾了?当初明明是雪妃勾引……”
“你给朕闭嘴!”
天星帝大喝一声,脸色更沉了几分,眸中的寒意让皇后心胆皆颤,“你真以为朕是傻子吗?皇后,朕在这里提醒你一句,有些事不要做得太过了,否则,朕谁的面子也不给!哼!”
说完,天星帝便腾地站起身,甩袖而去。
于皇后“蹭”地站了起身,恨恨地说,“那个孽种,当年没要了他的命,没想到竟成了大患,如今竟敢欺在我们的头上撒尿了,烈儿,你放心,母后一定会为你作主的。”
单于烈看到于皇后眼底的阴寒,和那一闪而过的杀机,瞬间明了母后的心思,猛地站起身,赶紧说,“母后,儿臣只想除去那人,并不想祸及无辜。”
于皇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事到如今,没有谁是无辜的,那个女人留着也是一个祸害,才刚到我们天星国,就给我们带来如此大的污辱,这事要传出去,无疑是当着天下人的面甩了我们母子一大巴掌,不如及早除了,也省得看见她就想起这次的污糟事。”
单于烈心中一痛,“不!母后,她再怎么说也是月牙国送来和亲的公主,如果我们现在杀了她,月牙国势必不会罢休,要是惹起两国战事,父皇对我们恐怕会更加不谅解的。”
“那你的意思呢?你身为她的丈夫,她已经给你戴上了绿帽子,你就能容忍这一切?”
“母后,您给点时间给儿臣,儿臣一定会处理好的。儿臣先行告退。”
于皇后挥了挥手,看着单于烈那有些悲怆难过的背影,她咬了咬牙,“来人!”
一个贴身婢女瞬间出现,于皇后在她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贴身婢女便迅速闪身而去。
单于烈回到王府,召来管家,让他把准备好重新拜堂的东西全给撤了,又让管家通知龙悦,搬到烈王府最偏僻的一个小院,随即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再也不出来。
这烈王妃不得宠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王府。
兰苑。
侧妃于兰正端着茶杯坐在锦榻上,一边轻啜着茶,一边听着她的贴身婢女青青一脸卑恭地向她回报着打听来的一切。
于兰的长相自也是一等一的好,娇若牡丹,艳若芙蓉,一双丹凤眼微挑之时,颇有当年《红楼梦》剧中的那个泼辣王熙凤的味道。
她放下茶杯,唇角微微挑起,“既然王爷已经将她打入了清心斋,那我们就先好好看戏,青青,你也给我盯紧点她们,时不时让府里的下人们关照关照她们,别说我们王府的人不会待客,明白了吗?”
这青青是从于兰的娘家带过来的,跟了这大小姐好几年,主仆之间早已异常默契,哪还会不知道这于兰想些什么,当下应了声,“奴婢一定会让人好好关照她们的。”
清心斋,位于烈王府后院的最角落,听说一直是用来囚禁那些失宠小妾的地方,好像还死过人,空了好几年,由于长期没人打理,比起前面的那些琉璃华屋,这里便显得有些破败不堪。
冬莲、还有陪嫁侍卫高安看着这冷清清的小院子,心里也充满着对未知的不安和无奈,但见龙悦只是看着,也不说什么,只好按捺下心头的难受和委屈,等着龙悦下指令。
总而言之,不管在任何情况下,就算要他们死,他们也不愿意看到公主受委屈的,再苦再差的环境,他们也要想办法腾出一个让公主舒服的地方来。
脾气火爆的夏竹看着这破旧的小院子,再也忍不住,开始出声替龙悦抱不平。
“公主,你说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怎么说也是金枝玉叶,是代表咱月牙国来和亲的,更何况王爷和公主昨天也圆了房,这王爷怎么今天就把公主扔在这种鬼地方,王爷这是想要怎么样嘛?是打算给公主来个下马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