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温榆把从琴行回来的许笃琛送回房间,放好洗澡水,就回了管家房。
这俩天她算是发现了,许先生还真是好伺候,除了脸臭没毛病。
有的人就是天生冷脸,也可以理解,那些霸道总裁不都有这个毛病。
她脑子里不知怎么地就冒出那句歌词:你像是一个可有又可无的影(管)子(家)。
早上6点55分,天似亮未亮,还胧着一层神秘的蓝色。
酒店草坪花园里有不少早起的客人正在晨练。
温榆推开总机门,仰躺在椅子上的接线员突然弹坐起来。
“嚯,马上都交班了还睡呢!”温榆皱起眉。
“太困了。”
“半夜没眯一会儿吗?6点以后你怎么都该清醒了,不然客人打电话过来还以为你在梦游。”
接线员不好意思地揉揉头:“温经理,你有什么事吗?”
“我给客人叫醒,顺便检查一下总机,看看,被我抓住了吧!”
还好她来了一趟,怕系统出问题,还是亲自人工叫醒更保险。
温榆坐到空着的机位上,拨出房间号,清了清嗓子,声音轻甜软糯。
“许先生,早上好,现在是您的叫醒时间7点整,今天申城的气温在5-11c,北都的气温在-3-7c,祝您今天过得愉快。”
她刚准备按流程再报一遍英文,耳麦里传来一声低缓又有磁性的男声。
“醒了。”
温榆扬起的嘴角定格了几秒,她本以为许笃琛会不等她说完就挂掉。
“温经理,你声音好好听,我也想每天早上被这样叫醒!你怎么不去做声优,不对,你这个颜值应该做演员。”
温榆在她头上rua了一下:“停止彩虹屁放送,你念,我听听。”
等她念完,温榆眼神里充满肯定:“你声音很好听,也很规范,奶思!
温榆瞬间又变得严厉:“下次早点醒,再被我抓到,你等着下次团建给大家表演节目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社恐。”
关门前温榆还给她比了个手势:“奥利给!”
许笃琛用完早餐去换衣服,温榆已经给他搭好,挂得整整齐齐。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里看不清情绪,一手解开睡衣扣,一手拿起衬衣。
到机场的时间刚刚好,温榆帮他值完机,望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
不由得感慨,许先生真是个衣架子。
等许笃琛进了安检口,温榆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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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榆直接请了半天假,到家倒头就睡。
昨晚她一个大意,追完剧看时间已经2点过,今天起得又早。
等醒来,终于精神满满,还重新化了个妆。
温榆随便穿了件高领毛衣,深色牛仔裤,手上拿着浅驼色大衣,走到门边穿上一双小方头平底短靴。
带点湿润的微卷长发随意披在脑后,她轻掀眼睫,上下扫视,检查全身镜中的自己。
下了班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坚决不穿带跟的鞋。
出门前温榆都拿起了香水,又放回原位。
她最近都没用,不清楚许笃琛对哪些香味比较敏感,才换的一套洗护品,有一股淡淡的茶香,这样最不容易出错。
香水这个东西,很私人,这个人能接受的味道,另一个人可不一定。
许笃琛的香水是有些清苦干燥的木质香,给人一种优雅克制,矜贵绅士的感觉,确实也很符合他。
温榆挺喜欢这个味道,她在整理他行李箱的时候,看到了牌子,是馥马尔的不羁香根草。
酒店门口停了一排豪华婚车,数法拉利最多。
迈进宴会厅,温榆在找自己那桌,有同事看见她,向她招手:“温榆,快来。”
果然如她所料,刚坐下就有人开始问许笃琛。
八卦这个东西,像是大多数人自带的出厂配置。
“我那天看见许先生了,这些人怎么就那么会上,不过看起来不太好相处啊。”
温榆笑笑:“可能他在女娲那充了vip。”
“那有什么的,温榆一笑谁扛得住啊,你的梨涡没有酒,我却醉得像条狗。”
销售部joanna边说边向温榆发送了个秋波。
温榆白了她一眼,这句话就是joanna的口头禅,百说不腻。
年中时,酒店办过一次“最美微笑比赛”,温榆毫无意外得了第一名。
她本就长得漂亮,人爱笑又热心,之前还在管培期轮岗时,被大家戏称为男女通杀,老少通吃的‘魔鬼’,因为每个季度的颐悅之星都有她。
颐悅之星是根据客人和内部基层员工给出的评分进行排名,每季度评一次。
温榆管培一结束,好几个部门也是争着要她。
过了一会儿,宴会厅灯光忽然熄灭,全场安静。
音乐响起,明媚动人的新娘出现在大家视野中,缓缓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
父亲把新娘的手交到新郎手里,两位新人感动地说着肺腑之言。
情到深处,新郎忍不住掩面落泪。
温榆打了个颤,当着这么多人,好肉麻。
她用脚趾都能抠出个三室两厅一厨一卫还带一入户花园。
终于宣誓完誓词,两人交换戒指,拥吻。
接下来就是经典的扔捧花环节。
本来温榆都准备好当吃瓜群众看戏,也不知道灿灿是怎么瞄准她的,拿过话筒就喊她快上台。
温榆笑着摆摆手,她可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奈何身边的几个同事非要认为她是不好意思,愣是把她推了上去。
温榆无奈:我谢谢你们啊,可真热情。
她心里默念,可别扔到我这儿。上班不一定头秃,但让她谈恋爱一定会头秃。
捧花被扔出一个完美的弧线。
温榆决定直接背过身,比较保险。
正准备转身,她被推搡几下,换了方位。
导致本不该到她这里的捧花,阴差阳错地落到她手上。
而下一秒,谁也没想到,她直接把花扔了出去,就好像她手里拿的不是捧花,是手榴弹。
最后,灯光照到某桌一位男士,怀里是从天而降的捧花,他有些懵,愣在那儿。
现场顿时哄堂大笑。
也不知是在笑温榆避捧花如蛇蝎的样子,还是在笑那位接到捧花的男士。
温榆秉持着‘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句名言,笑得一脸怡然大方走下台。
新人走到他们这桌敬酒,灿灿先是抱了抱温榆,笑着说:“好久没见啦,小徒弟。”
想到温榆刚刚的乌龙,笑容加深。
温榆知道她德性,及时阻止她出口:“新婚快乐!你今天就是迪士尼公主申城分公主,美得惨绝人寰。”
“嘴还是这么甜。”
温榆看了眼表,拿起大衣穿上:“我客人11点的飞机,我得回去换衣服,要去接他。”
“那等你有时间约饭。”她转头叫来自家老公,“你找个人,送我小徒弟回酒店。”
说着挑挑眉示意她老公。
新郎马上就get到自家老婆的意图,掏出手机开始看,哪个号码主人是最佳人选。
“不用不用,我开了车,也没喝酒。”温榆急忙开口。
灿灿笑着靠近温榆耳边:“本来准备安排个帅哥送你,那好,你路上慢点。”
“好。”温榆浅笑,其实她根本没开车,只是看出了她师傅那点小九九。
看来人的dna里不只有八卦,还有好做媒。不过,她温榆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帅哥?她可是天天见。
温榆打的车还没到,就在大堂等了一会儿。
期间她职业病开始作祟,先跑酒店厕所逛一圈,又去大堂吧看看,还瞅了一会人家前台和礼宾的服务如何。
接到司机电话,温榆边往外走边想,整体还不错吧,但感觉还是自家酒店好。
想着想着,眉眼间就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小骄傲的笑,俏皮可爱的梨涡跟着露了出来。
温榆回到家换上平时的制服,套上黑色大衣。
酒店司机先来接她,再一起去机场接许笃琛。
上车刚坐稳,王师傅就先夸了温榆一句:“小温今天真漂亮。”
温榆抿唇笑笑。
平时赶时间都是淡妆,她是宁愿多睡一分钟,也不愿意早起化妆的人。
今天时间充裕,化的就比较精致。
她笑的是,网上说得真对,直男不会知道你的妆是浓是淡,他们只会根据口红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