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柠喉间发紧，不知道刚才那一幕被看去多少，还没找到合适的理由，手心已出了一层薄汗，“我们……”
“你刚才是出去买早餐了？”林桂芬闻见空气中还弥漫着包子的肉香味儿，见她点了点头，倒也没多想，只是在看见季峋的时候，忍不住开始头疼，将他叫到了边上单独训话，可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是左耳听右耳出，没有放在心上。
季柠怕他们起争执，也不敢回房间，就缩在墙角听着，一脸担心。
“季峋，只要我还是你的监护人，我就不会允许你退学，这件事情你想都不要想！”见他表情淡淡，林桂芬的声音气得突然拔高了好几度，“我看就是平时揍你揍少了，才会让你这样不把我放在眼里！”
季峋眉梢挑起，“怎么？退个学而已，您激动成这样，是觉得以后在街坊四邻的面前都抬不起头了？还是你是这两天才想起是我的监护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林桂芬一时怔住，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
“不是一直都没管过我么？天天打牌赌钱，我看你最关心的只有自己。”
明明是最为平淡不过的语气，可说出来的话却好像刀子一样，刮在林桂芬的心上。
林桂芬平时爱念叨，总说姐弟俩谁不听话就得挨顿揍，但其实只是口头上吓唬吓唬，很少对他们动手。
对季峋，她更是额外偏爱些，季峋经常不着家，在外面不知道混些什么，林桂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
这是季柠第一次看见桂芬姨发这么大的火，怒不可揭下还赏了季峋一耳光。
啪的一声，格外清脆，季峋被打得侧过脸，嘴角红了一块。
“早知道你这样不知好歹，喂你我还不如喂条狗，至少狗知道谁对它好，它还会摇尾巴！”
季峋眸光沉沉，看不出任何波澜。
季柠的指尖掐入掌心，差点就要冲出去拦着，可她不敢，她怕把事情越搅越乱。
直到桂芬姨下了楼，季柠才走了过去，看着他殷红的嘴角，可比起这一巴掌，更让人受不住的是那些话。
她想问他疼不疼，但是一哽咽，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季柠站在他面前，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眼泪。
“喂，挨打的是我，你哭什么？”
“你……”
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没等季柠把话说完，季峋就接了话，“我不疼。”
“你……你不要跟桂芬姨吵架……其实，其实她也是为了你好，刚才又一时情急才会说出那些话……”季柠啜泣着，越是着急想要解释清楚，话越是烫嘴，好不容易才把一句话完整说出来。
瞧季柠没一会儿就哭成了个小泪人，季峋竟没忍住嘴角上扬，笑了出来。
“你怎么还在笑？”
“这一巴掌，好像挨得很值。”
季柠脸上还挂着泪珠，被他一句话给弄不明白了，怔怔的，想着弟弟怕不是脑袋给打坏了，怎么突然就开始说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