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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都市言情 > 为民无悔 > 第1228节
  反观明若阳,虽然也挂着笑容,但更多的是尴尬和疑惑,还有一丝懊恼。
  从容步进会议室,楚天齐来在原来的位置。
  薛良等人围上来,眼神中满是问询。
  无需人们询问,楚天齐便微笑的点了点头。
  四人一见,全都面露喜色,纷纷攥上拳头,使劲握了握。
  其实楚天齐之所以微笑回应,不只是表示竞说顺利,还有另外一层含义。
  那五人的“张狂”尽收眼底,明若阳狠狠咬了咬牙,眼中疑惑更甚。
  “咔咔”,一阵皮鞋响动,明若月从小屋出来,径直来在会议室,说道:“上午先到这,下午两点半准时开始。已经进行的项目,下午无须来人,静等以后的通知。”
  “好的。”
  “明白。”
  人们纷纷给出回复,待明若月离开后,跟着起身,出了会议室。
  明若阳最先一个冲出屋子,钻进电梯,根本不等即将进梯的同僚,直接关闭轿厢门,按下数字“1”。
  “叮咚”,电梯刚一停下,明若阳便从正在开启的门缝蹿出,三步两步出了一楼大厅,急匆匆走下台阶,钻进了提前等候的汽车。
  把司机赶下汽车,明若阳取出手机,拨了出去。
  “嘟……嘟……”
  两声回铃音后,手机里传出声音:“阳哥……”
  明若阳直接打断:“怎么回事?是不没有启动?”
  “启动了,是我亲自下的命令。可是咱们的人进去很长时间,没听到动静,也没见到人出来。等我再联系的时候,就联系不上他们了。”对方回道。
  明若阳“啊”了一声:“这么说,是出现了意外?他们到了人家手里?”
  手机里回复着:“目前还不清楚,手机既不提示关机,更不是占线,也没说‘不在服务区’,反正打过去就是没动静。现场倒也没发现异常,没见到一辆警车或一名警察出现,我再观察观察。”
  “别观察了,马上离开那里,省得夜长梦多。”说到这里,明若阳挂断电话,取出手机卡折断,直接把断卡放到一个装着液体的窗器里。
  摇了摇容器,明若阳又拿出另一部手机,拨了出去。
  一通回铃音响过,没人接听,明若阳也就没再拨打。
  过了一会儿,铃声响起,是刚才那个号码回拨了过来。
  按下接听键,明若阳直接道:“你怎么回事?难道没打电话?”
  对面是一个女声:“打了呀,按你要求的时间打的。我弟弟听说以后,非常着急,只是一时回不来,说是尽快想办法。对了,你总让我拿我爸说事,究竟是你说的那种原因,还是另有企……”
  “别扯没用的。后来怎么样了?”明若阳再次打断。
  “你这人真是,让人家办事还这么有理。”埋怨过之后,对方讲说起来,“他没有回来,刚刚派那个……”
  ……
  不止明若阳着急打电话,其实楚天齐同样着急要打,但他急在心里,并没表现出来,表面反而很是从容。
  从楼上下来后,来在院外,楚天齐简单向薛良等人讲说了竞说的过程,表示一切顺利。
  挥手送别薛良等人,楚天齐来在黑色越野车前,取出钥匙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取出手机,楚天齐拨打了岳继先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岳继先声音传来:“市长,我刚出了老宅,正往发改委赶,再有……”
  楚天齐打断对方:“你不用来了,就在老宅等着。老爷子怎么样?”
  “老爷子还那样,没什么变化,刚才也没发生任何危险。”岳继先给出回复。
  楚天齐松了口气:“这么说,又是那位胳膊肘往外拐,配合着搞事喽!”
  正这时,楚天齐的另一个号码响了。他赶忙结束和岳继先通话,接通了这个号码:“老叔。”
  徐卫华焦急的声音传来:“天齐,要不要紧?你先盯着,我尽快……”
  楚天齐笑着插了话:“老叔,你回来干什么?老爷子什么事都没有,也没发生任何危险,你又何必大老远跑一趟。”
  手机里静了一下,接着传出咬牙切齿的声音:“徐卫军呀徐卫军,你成天谎报……”
  刚刚听完老叔一通“发泄”,那部电话又响了。
  电话一通,便传出兴奋的声音:“楚市长,您真是高人一等,未卜先知。”
  “这么说,我蒙对了?”楚天齐也笑着说。
  “按您安排的,便衣提前到了位,十一点半的时候,就逮住了三个意图实施爆炸的家伙,目前正在审讯。”说到这里,对方“呵呵”一笑,“市长,您是怎么未卜先知的?”
  “柯市长,我会未卜先知吗?不可说,不可说。”楚天齐笑着打起了马虎眼。
  第两千一百七十六章 昔日纨绔今成傻
  尽管明若月言明,已经进行的项目无须来人,但人们还是继续到发改委等了一天半,直到第二天下午全部进行完毕。之后人们各自散去,自己安排着时间,楚天齐则住到了老宅。
  又住了一晚,与爷爷告别,楚天齐乘车直奔雁云市。这次回省城,不是沃原市公事,当然也不是私事回家,而是要去“看”张鹏飞。
  对于张鹏飞这个人,楚天齐恨了许多年,虽然近几年恨的方式有所变化,但恨意仍在,自是没有看望对方的交情。这次之所以去“看”张鹏飞,主要是想从其身上了解魏公亚动向,以期抓到魏公亚。
  今年以来,针对自己发生了各种攻击,已经有证据表明,明若阳是幕后总策划,而张鹏飞、魏公亚则是具体执行人。
  按照楚天齐的性格,好几次都准备和明若阳来个硬碰硬,以打击对方的嚣张气焰。可爷爷和老叔的真挚提醒,以及欧阳玉娜的现实处境,都让楚天齐不得不三思而行。另外,虽然已经有证据证明明若阳扮演的角色,但还缺乏更直接的证据,比如同伙的供述。
  按照接触层次来看,张鹏飞、魏公亚显然是这个资格,应该也知晓明若阳的一些安排。可现在张鹏飞傻了,魏公亚跑了,必须要逮住魏公亚,才可能获得想要的东西,魏公亚供述的可信度,显然要高于一个傻子。为了抓住魏公亚,警方用了很大劲,也找到了一些线索,可这些线索都断了,比如昏迷不醒的乔阳、姜云生。虽然张鹏飞现在智商极低,但最起码还醒着,也许还能讲出一些残存记忆来,也许对抓捕魏公亚有帮助。
  上午十点多,越野车到了雁云市郊区,来在一片很显荒凉的区域,停在一处非常破旧的院落前。
  院门适时打开,黑色越野车开进院子。
  车旁等候的高强适时打开车门,迎下楚天齐,一同走向正面的破旧二层小楼。
  进楼以后,直接到了二层最东边屋子,高强请楚天齐坐到办公桌后。
  高强在电脑键盘上敲击了几下,显示器上诸多小屏画面变成一个大画面,画面中*出现一名男子。
  这个男子头发蓬乱,衣物不整,脸上胡子拉茬,神情呆呆傻傻,正是曾经不可一世的纨绔子弟张鹏飞。曾几何时,张鹏飞在河西几乎横着走,到现在成了这等模样,让人不得不感叹世事无常。
  盯了一会儿画面,楚天齐又转向高强:“他现在一直这样吗?”
  高强点点头:“是的。上次抢救过来以后,他就成了这样,有时候更闹腾,医生说毒药刺激了神经。经过仪器检测、累计观察,他的智力相当于两岁多的水平,但又比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多了狂躁不安,可以断定是真的傻了。”
  “在这期间,他说过什么话,有没有有价值一些的?”楚天齐又问。
  “没有。要么是‘哇哇’瞎喊,要么就是‘饿’、‘吃饭’这样的词句,大小*便时干脆不说,直接就地解决。”高强道。
  楚天齐略一沉吟,又说:“有没有提问一些事情,帮助他回忆回忆呢?”
  高强道:“提过。与他曾经有过接触并已确定犯罪的一些人,我们都在他面前提过,但他并没有任何反应,就好似不认识似的。”
  “和他提过我没有?”楚天齐再问。
  “没有刻意提过,只是有一次说走嘴,讲了你的名字,结果他忽的受了刺激,先是咆哮,然后破口大骂。”说到这里,高强停了下来。
  “骂我什么?实话实说。”楚天齐抬手示意着。
  迟疑了一下,高强才说:“什么‘夺妻之恨’、‘给他张鹏飞戴绿帽子’了,什么‘道貌岸然伪君子’了,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什么……反正什么难听骂什么,纯属一派胡言。当时他骂你的时候,怎么拦也拦不住,只好等他骂累了,才算罢休。后来在问他问题时,便刻意回避你的名字,结果他就没再骂你,也根本不接话,还是说他那些傻话。”
  沉吟了一下,楚天齐说:“我想去现场见见他。”
  “不行。他要是见到你,不定骂出什么来,和你拼命也有可能。这倒不怕,他也近不了你身。关键是他骂的太难听,声音又特高,要是再让不明真*相的人一传,太影响你的形象了。”高强立即反对。
  “反正人们也都知道我俩有过节,他现在又是这个样子,说出什么都不奇怪。可如果因为我的出现,激活了他某些记忆的话,很可能有助于破案,也可能让他恢复智力,这可是一举两得呀。”楚天齐讲说了自己的理由。
  “可,可……可那样的话,你就太冤了,干是挨了一通骂。再说了,也未必就有效果。”高强还是不同意。
  楚天齐摆摆手:“最起码是个方法,死马当活马医,万一管用呢。
  “好吧,那我……”
  “叮呤呤”,忽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高强的话。
  看到来电显示,高强赶忙接通了:“周厅……哦……是……是。”
  结束通话,高强冲着楚天齐尴尬一笑:“老师,你暂时去不成,有别人要去。刚才周厅打电话,说是刘厅吩咐,有领导打招呼,张鹏飞父母要来探望。以前其实就有好多关系在找,厅里一直没同意,现在怕是顶不住了。刚才周厅说,已经让人带他们过来了,马上就到。”
  楚天齐“哦”了一声,再提疑问:“让家属来的话,那不是暴露地点了吗?”
  “这种情况下,厅里都是安排特制车,家属坐在汽车后排,后排全封闭,除了设置通气设施外,整个区域全都是黑的。到了地点以后,也是把车开进特制车库,车库通地下关押点,由专人引领。等到探视完毕,家属再到刚才下车的地方坐车。”刚说到这里,高强手机又响了。
  接通应答后,高强挂断手机。对着楚天齐说:“老师你继续在这监听,我去跟着引领他们。”
  楚天齐点点头,拿起耳机戴上。
  ……
  十几分钟后,显示器上屋门一开,几个人走进屋子。
  虽然隔着屏幕,但楚天齐还是看清了画面中的人:张天凯和一个中年女人,还有孟玉玲,那个中年女人应该是张天凯的妻子。
  张天凯老了,方脸变成了长方脸,大背头变成了黑白相间的寸头,脸上皱纹清晰可见。他的身上已不再是笔挺的西服,而是普通的灰色夹克、休闲长裤,脚上则是一双布鞋。
  孟玉玲身形更显单薄,脸上一副苦哈哈的神情,这副若相不是做出来的,分明是长期形成的面相。
  中年女人自一进屋,便已是泪眼滂沱,想来刚才也应该一直哭着。
  “鹏飞,儿呀。”中年女人哭着,向前扑去,扑在玻璃隔断上,“啪啪”的拍着。
  乍听到响动,张鹏飞显然是吓着了,“妈呀”一声,然后便怔怔的望着隔断处。
  “鹏飞,我是妈妈,我是妈妈,你不认识妈了?儿呀,鹏飞……呜……”女人依旧哭着,喊着,拍打着玻璃。
  张鹏飞翻着眼睛,嘴里叨咕着:“妈,妈?”
  “儿,儿,对,我是妈,我是妈。”女人使劲拍打着玻璃,恨不得穿墙而过。
  “嚎什么嚎?你他娘……”张天凯吼到半截,语气一缓,“别吓着他。”
  “对,对,别吓着儿子,别吓着鹏飞。”又拍打了两下,女人忽然触电般收回右手,语气也轻了好多,“儿呀,儿,我是妈,让妈看看,让妈看看,呜……”
  神情紧张的四下看看,张鹏飞缓步挪向玻璃隔断。
  “儿子认出我了,儿子认得妈妈。”女人激动的喃喃着,“儿呀,过来,过来。”
  张鹏飞离着玻璃越来越近,双手也快要触碰到玻璃了,却忽的向后一蹦,嚷了起来:“狐狸精,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