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走了。
云诉绑好口递给他。
于觉接过,“刚从学校出来?”
云诉点头,“我今天没看到你,学校……那个处分有没有很严重?”
“你是肖绪的妹妹?”
明显在转移话题。
她点头,“嗯,你是肖绪的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云诉:我未来男朋友可穷了,认识第二天我就发现了他的小秘密--捡破烂
于觉伤心中:媳妇嫌弃我是个捡破烂的
☆、例外
于觉:“…...”
他抬手,直咳了好一会儿,而后,突然笑了起来。
云诉眨眨眼,小眼神有些无辜,坦然,似乎并没有错话的自觉。
少年似乎被云诉戳到了笑点,咧嘴笑了好久,歪靠在墙上,松松懒懒的问:“那你是谁的女朋友吗?”
云诉从衣兜里拿出颗棒棒糖,橙子味的,塞进嘴里,“爸爸,青春期的女生很敏感的,所以......”
于觉挑眉,“?”
“不要明知故问。”她又说。
好一段沉默。
话题明显聊不下去了。
于觉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停在她身后大开的黑色铁门。
“进去吗?”
“嗯?”
云诉有些愣,话题怎么会拐到这了。
于觉抬手指了指她身后,云诉顺着他的手指转身,看向身后,这才注意到铁门里不大的小院。
深黑色的墙,墙上是她不知名的花,长长的竹竿拉成好几排,整齐的晒着几床被子,最里面的竹竿挂着几件衣服。
小院最左边的地方放着好多瓶罐纸壳,不乱,干干净净。
云诉估摸着于觉是不是拿着瓶子来这卖,还是说,这小院是他家?
转身,看着他,“这是?”
于觉走过她身边,推开门,咯吱轻响的声音,有些悠长。
“进来吧。”
云诉的脚步有些缓,跟在于觉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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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边暗黄,花香四溢,院子里白色的小木门半开着,屋里没开灯,不知有没有人。
云诉踮着脚,晃着脑袋看了一圈,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离开了。
不管这是否是他家,也许人只是看在她送了个袋子礼貌而原则问了一声,两人也不熟,只是叫过爸爸的两面之缘。
云诉张嘴,想开口,压抑苍老的声音传来,“是于觉吗?”
屋里传来的声音。
于觉把那袋瓶子放在角落,推门,进屋开了灯,“奶奶,是我,你怎么又不开灯了。”
昏黄的灯光打在屋子,云诉这才看清沙发角落,坐着手里拿着根拐杖的老奶奶。
老奶奶笑起来,褶皱堆在一起,却暗了岁月的痕迹,声音比刚才愉快了很多,“反正我这眼睛也看不到,开不开都是一样的。”
于觉握着老奶奶的手,两人一字一句的聊着,云诉背着书包,就站在门边。
昏黄的灯光打在少年的脸上,眉眼勾着,使少年立体的五官似乎更浓郁了些。
云诉怎么也无法把昨天眼底全是血丝把人打进医院和现在的于觉联系在一起。
——
周五,早上放学铃声响,同学们一哄而散,柴斯谣起身双手撑在云诉同桌的桌面上。
“小云朵,今天打算吃什么?”
云诉从英语阅读中抬头,笔尖敲了敲试卷,“我先把这张试卷写完,你们先去吧,一会儿我看着解决就好。”
走远了。
不久后写好最后一道选择题,云诉放下笔,呼了口气,抬腕。
十二点半。
把试卷课本那些收进抽屉里,起身。
听说学校后边也有几家店,口碑还不错,只是绕的有点远,一般都没什么人去。
云诉两手插在衣兜里,耳机塞在耳朵,心情还不错,随着曲调在哼着中岛美嘉的《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这首她听了不下千遍的歌。
云诉对云年的感情不算深,但比苏一帘好,从小开始,她就明白他们家和别人家的区别,小学时,每次学校里的家长会,人声满堂,她都只是在窗外望着唯一空着的座位。
云年忙,苏一帘也忙,云诉这么多年在那个家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个“忙”字。
那年接到云年离婚的电话,云诉木了般,什么反应都没有,眼睛盯着角落,好半响,才回了一个“哦”。
云诉的领养权没人争,她听说苏一帘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包括她。
思绪陷得有些深,眼前红绿相交的灯管刺得她微微眯了眼。
很有品味的一家古书店。
这迪斯科似的灯光招牌搞得她还以为是个酒吧。
摘了耳机,收进衣兜里,绿灯正好亮起,云诉过了人行道。
推开门进去。
店里不大,三三两两就几排架子,云诉看了一圈,随意的拿起了本《解忧杂货店》。
看了大概五分钟,觉得不错,走到收银台,扬起手上的书,“你好,我想买这本书,请问我可以把这页折起来吗?”
她看到的那页。
电脑前,一位少年,闻言抬头,还挺清秀,寸头干净利落,嘴角一咧,笑得有些无害,“可以,这本书你带走吧。”
声音很是沙哑,转头咳了几声,估计是感冒了。
语落。
云诉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就要扫码付钱。
少年微笑的把二维码拿开,“不用付钱了。”
云诉抬头:“?”
她竟然有这等待遇,随随便便进家店就能免单?
陈雨兴目光从云诉身上移开,落定在隔着里间的门上。
那扇门后,还有个人。
咯咯咯......
大门懒洋洋的声音。
云诉回神,闻声望去。
进来三个人。
真是孽缘!
最前面的人惊得挑眉。
程岚倾两步走到她面前,“云诉,午饭吃了吗?”
她点头,“嗯,买本书”。
肚子里静悄悄,其实,她是打算买完书再去的。
周杭走到她身边,伸头看着书封面,“你可真厉害,看那么深奥的书,开学到现在,我语文课本都没打开过”。
云诉:“……”
她是不是该由衷的举起爪子为他鼓掌。
周杭,你好帅,你好厉害?
他们身后,还有人。
五官是那种正宗的帅哥,右手腕上,密密麻麻的绷着纱布,肩上挂着一条纱布固定住手腕。
谷泽打量的目光在云诉身上,“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颜值不是一般的高呀,陈雨兴,我骨折那是正常的事情,你为嘛这星期感冒了,我们就应该去学校,烧坏脑袋也该去。”
云诉歪头,这话怎么听着没那么简单。
周杭介绍:“云诉,咱们新同学。”指着她,“咱爸爸的女儿”。
云诉:“……”
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个梗。
周杭继续说:“谷泽,也是我们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