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上网啊?”周树鄙视了一下老年人一样不爱上网的哥哥,“狄秋雁要跟沈天鸿离婚,律师都请好了。沈天鸿不同意,俩人在扯皮。因为涉嫌拐卖儿童,那个姓杨的女的被抓了。可精彩了,热搜天天都是他们家的事。”
“进去吧,这附近可不止一个偷拍的。”司君走过来,把伞分给夏渝州一半。
特制大黑伞,遮光能力强,夏渝州瞬间觉得舒爽了许多,伸手从司君口袋里掏了块手帕擦脸上的汗:“你怎么过来了?”
司君抬起左手,给他看拎着的塑料袋子,是谢老板托他带给女儿的。实验室不让家属陪护,谢老板在这一群人里最熟悉的人就是司君了,只能求他捎带点东西过来。
“喂,你俩有没有人性啊,自己打伞把我扔太阳底下。”周树看见这俩人黏黏糊糊就浑身冒刺。
夏渝州这才想起弟弟也在,赶紧凑到以眼神询问的司君耳边,小声告诉他自己骗取弟弟钱财的不义之举。
司君微微降低伞高,遮住露出笑的眼睛,配合地假装不知,带着两人快步走进实验楼。
已经没病的谢茵茵,依旧穿着实验室的病号服,盘腿坐在床上吃零食。而新上任的长兄陈默,则抱着一本笔记尽职尽责地给妹妹讲解血族的常识。
“八大戒律,你都记住了吗?来背一遍。”陈默当真是个好老师,讲解之后还有随堂测试。只是,过目不忘的小天才难以理解正常人这糟糕的记忆力,教学效果很不理想。
“啊,是什么来着?”谢茵茵吃薯片的手尴尬地顿住。
“不许吃了,把这个背熟再吃。”哥哥超凶。
“哎呀,不行,我不吃东西更记不住,大脑供糖不足。”谢茵茵抱紧了薯片,用她那经常被黑粉追着骂的演技哭唧唧。
铁面无私的大哥伸手去抢。
谢茵茵顿了一下,突然把薯片塞给陈默,解开盘着的双腿摆成大腿并拢、小腿外分的少女坐姿,乖巧地双手放在膝头。
疑惑的兄长转头,就看到了红着脸蹭地板进来的人:“阿叔!”
“周先生,”谢茵茵露出个营业式甜笑,偶像面对粉丝的标准姿态,“上次的事还没有谢谢你。”
不知道说什么的周树,顿时放松下来,挠头:“哎呀,谢什么,这是阿爸应该……啊,不是,我是说,这是我作为粉丝应该做的。”
谢茵茵倒是见怪不怪,笑得更真诚了,露出一对小梨涡。她知道有些粉丝是“亲爹粉”“亲妈粉”,管她叫“崽”,自称“麻麻”“阿爸”。这种粉比起狂热的男友粉来说,更安全,更省心。
“我的天,太可爱了!”周树捂住心口,小声嘟哝,“哥,我能跟她合张影吗?”
“这有啥不可以的,你问茵茵呗。”夏渝州拍了激动到丢掉智商的弟弟一巴掌。
周树左右看看:“这不是重点实验室么,我怕被判刑。”他可是职业运动员,如果有犯罪记录会马上被开除的。
夏渝州翻了个白眼,推着周树往前走,温声对女儿道:“茵茵,这个是你二叔周树,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
谢茵茵:“???”
周树:“!!!”
静默了片刻,激动的嚎叫声传遍了整个实验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何予被这声音惊动,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周树整个人都变成跟头发一样的红色,语无伦次地抓住他就说:“学长!茵茵成我侄女了!亲侄女!哇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
做了大半年的亲爹粉,突然有一天真变成爹,这感觉实在太好,比拿到亚服第一还让树神兴奋。
“他已经抓住屋里每个人说一遍了,别理他。”夏渝州推着弟弟的大脑袋把人推开。
何予取下眼镜,温柔地笑笑,把治疗阳光灼伤的药膏递给夏渝州:“大树还是这么有活力。”
夏渝州接过来,立时拉着司君坐在一边,挖出一大块往他额头上涂抹。
“没事。”司君并不在意,只是晒了两秒钟,不会有太大问题。
“什么没事,都红了。”夏渝州心疼不已,他刚才进门就给何予发消息,问有没有治疗这个的药。这么白净的脸,要是留下疤就不好了。
清亮的药膏涂在泛红的皮肤上,顿时减轻了灼痛。这是血族身体最大的弱点,不能晒太阳,西方种比东方种更脆弱,只要在烈日下晒超过十分钟,就会留下永久的伤疤,严重的甚至会造成感染危及生命。
“是啊,要好好保养,圆月舞会就要到了,你总不能顶着个红脑门去,各家的小姐们都要心疼了。”何予揶揄道。
“你话太多了。”司君甩他一个眼刀。
夏渝州涂药的手微微力:“怎么,舞会你还要跟别的小姐跳舞吗?”
司君被按得往后仰了一下,脱下手套握住夏渝州的手腕:“以前没有舞伴,需要临时组,今年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