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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随哪门子的便,钱都给了,我还能拒绝你卷款走人不成!
  夏桑子对孟行舟佩服得五体投地,毕竟这做人,能别扭到他这个程度,也算是非常不容易了。
  考完最后一门专业课,夏桑子彻底放松下来。
  钟穗是本地人,家里的妈妈和老人身体都不太好,她考完试当天就买了车票回乡下。
  赵冉冉和周巧夕也没多留,半天的功夫,一个宿舍就剩下夏桑子一个人。
  她闲来无聊,只能打电话约孟行舟吃饭。
  两人约好在校门口等,夏桑子换了身衣服出门,半路上接到孟行悠电话,她怕冻手,从兜里摸出耳机插上,才接起来。
  “悠悠,什么事?”
  孟行悠还在学校上晚自习,估计是下课时间,听起来有点吵,她声音却兴奋:“桑甜甜,我掐指一算,你今天是不是放假了?”
  “是啊。”
  “你下飞机了吗?一会儿九点半你来接我下自习呗,咱们吃烧烤去,我请客。”
  夏桑子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告诉孟行悠,要晚几天回去。
  “我等你哥考完一起回,还有几天。”
  孟行悠一听就不乐意了,在那头闹翻了天。
  “桑甜甜,你为何如此重色轻友!你天天对着我哥那张脸还没看够吗?你不想念我吗?我们已经好多好多天没见过了,你难道不想马上打个飞的,扑到我的怀里吗?”
  夏桑子被她逗笑,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校门口,她看见孟行舟已经到了,准备挂电话:“好了,我要去吃晚饭,回去聊,我请你吃烧烤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有小情绪了。“孟行悠气呼呼地哼了一声,问她,“又是跟我哥吃饭?”
  夏桑子走到孟行舟身边,也没避讳,继续说:“是啊,我们去吃火锅,你是不是要上课了?”
  孟行悠恨不得钻进电话里,把夏桑子掳走:“你太过分了,不准挂我的电话,居然为了我哥就抛弃我,我们的姐妹情,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臭男人?”
  夏桑子把耳机音量调低,委婉提醒她:“你哥就在我旁边。”
  孟行悠果然老实不少,可还是不死心,她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她在打电话,放低音量,小声说:“桑甜甜,你就明天回来嘛,我哥天天都能见的。你回来,我带你看个美人,你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后悔的!”
  夏桑子闻到八卦的味道,可孟行舟这个妹控就在旁边,她也不好直接问,斟酌几秒,只说:“晚几天不行吗?”
  孟行悠直摇头:“不行,我们后天就放假了,你开学又比我早,明天不看就看不到美人了!”
  孟行悠调皮归调皮,可这样不停让她做一件事,还是头一次。
  夏桑子实在想不到什么正经理由来拒绝,何况她也想看看,能让孟行悠赞不绝口的没人到底长什么样,于是改口说:“那好吧,我明天回去。”
  “爱你,我滴甜心,你要星星月亮,悠爷也给你摘!”
  “好了,明天见。”
  夏桑子失笑,挂断电话后,还没说什么,身边那位行走的低气压,好像漏气了:“你要放我鸽子?”
  “悠悠非让我回去,不好拒绝。”夏桑子双手合掌,做出拜托的手势,“抱歉抱歉啦,三岁你别生我气。”
  孟行舟敛眸:“她叫你回去做什么?”
  夏桑子当然不能说,是因为孟行悠春心萌动,要带她去看个男美人。
  这样一来,明天第一个冲回去的,估计就是孟行舟了。
  夏桑子脑子里转过几个念头,决定成就大我牺牲小我,勉为其难地撒谎:“趁着大好青春,回去抓住早恋的尾巴。”
  “……”
  话音落,夏桑子感觉身边的低气压,boom地一声,爆炸了。
  孟行舟把夏桑子的话完美解读,最后得出一个致命答案。
  “敢情你是为了一个男人放我鸽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三岁:对自己嫂子有企图的亲妹不要扔,裹上鸡蛋液,粘上面包糠,下锅炸至金黄酥脆控油捞出,老人小孩都爱吃,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
  辣个,还麻油在一起……
  我们桑妹不是这么好追的,不能轻易对荷尔蒙恶势力妥协!
  ☆、三十一个泡泡
  之后, 夏桑子花了一顿晚饭的时间,来跟孟行舟解释, 那只是一句玩笑话。
  可孟行舟作为一个自信爆棚的优秀人才, 是很难推翻自己分析出来的结论的。
  于是这场关于“夏桑子到底想不想早恋”的辩论,最终以正方选手孟行舟弃权,板脸生气、拒绝沟通、甩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离开,宣告结束。
  夏桑子回到宿舍,打开电脑看明天飞元城的航班,座位只剩下头等舱,正值假期, 没有提前买票, 价格比以往还贵些。
  夏桑子先退了票,钱还没有退回账户, 她卡上余额大部分存了定期, 能挪用的不够买头等舱机票。
  眼看着机票数量所剩无几,夏桑子对着屏幕陷入沉思。
  她是选择延期回元城放孟行悠鸽子呢, 还是问孟行舟借钱, 搞张头等舱机票回元城看美人呢。
  一边是姐妹情和传闻中的美人, 一边是濒临破碎的塑料友情。
  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既然不能两全,那就……
  碎个彻底吧。
  夏桑子心一横,拨通了孟行舟的电话,可怜巴巴地说:“三岁,我的银行卡余额, 在头等舱不配拥有姓名。”
  孟行舟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一个字也没说。
  夏桑子见这招不好使,换了一种说法:“三岁,你看今晚的月亮,像不像一张头等舱机票?”
  “像鸽子。”不知道是不是信号不好,话筒里面的声音忽高忽低,听着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还他妈是公的。”
  机票面前,自尊傲骨都是身外之物,夏桑子非常配合,真诚地说:“对,像鸽子,今晚的月亮就叫公鸽月了。”
  “……”
  宿舍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停下了看书,一个个正襟危坐,竖起耳朵,脸上就写着两个字。
  八、卦。
  孟行舟暗骂一声,放下笔,拿着手机走出宿舍,压着嗓子问她:“你不止为了一个男人放我鸽子,还我要花钱送你走?”
  夏桑子的声音,听起来有种迷之自豪感:“纵观我的朋友圈,只有你拥有这个财力。”
  孟行舟大概是生气到了新高度,现在竟然还想笑:“我有什么好处?”
  “我不让你白买。”
  夏桑子沉默几秒,也实在没想出什么好处来,最后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明天我拍点照片和小视频,也给你看看美人?”
  只听电话那头安静如鸡,随后传来一阵忙音:“嘟嘟嘟——”
  “……”
  哦豁,完蛋,整段垮掉。
  孟行舟一张臭脸出去,打完电话,又一张黑脸回到宿舍。
  章司焕是全宿舍,唯一一个敢在这个去碰老虎须的壮士:“舟舟兄,你和桑妹妹吵架了吗?是不是吵不过女生,我跟你说,这种时候你道歉就对了,这自古以来啊——”
  只见对面飞过来一本书,章司焕往旁边一躲,虚惊一场,他捂住自己的嘴,识相地说:“打扰了,你的好友四环已闭麦。”
  孟行舟这下书也看不进去了,他对着手机发呆,隔几秒就解锁,看夏桑子有没有发短信来求和。
  还不发?难道等着他发吗?明明是她放鸽子。
  放鸽子就算了,还是为了一个臭男人,为了一个臭男人就算了,还要他花钱?
  算了,重点都他妈不是这些。
  说起来他也没什么理由,阻止夏桑子去奔向人生的第一春,可这傻货是不是奔偏了啊。
  往哪奔啊,往他这里奔啊。
  孟式咆哮在大脑来回播放,手机屏幕亮了黑,黑了亮,孟行舟被自己搞疯,最后把手机一扔,去澡堂洗澡。
  刚站起来,手机进来一条信息。
  宿舍里的人,只见平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淡第一人,在手机屏幕亮起来的一瞬间,几乎以光速冲到床边,把手机抓过来,脸上喜怒不辩,眼底却闪着光。
  就像小时候那种,一个人躲在角落生闷气,这时候终于等到有人拿着糖去哄他,那种“看吧你还是来哄我了,知道我重要了吧,但是我很难哄”的傲娇小光芒。
  孟行舟在这几秒之间,脑子里涌出上百种,夏桑子开口求和的方式,点开信息的一瞬间,一盆凉水把他从头浇到脚。
  “悠悠帮我买啦,三岁你不用借我钱了,元城见,灰灰,好好考试喔。”
  “……”
  好样的。
  孟行悠,你真是好样的。
  ——
  孟行悠不止给夏桑子买了头等舱机票,还一手饱览了豪华专车接送机服务。
  若不是她上午有期末考试,怕是要顶风作案在课堂上玩手机,对夏桑子实时监控,一路嘘寒问暖,直到她回到元城这片土地。
  夏桑子本来打算,先回一趟家放行李,可司机说孟行悠已经安排好了。
  有人把她的行李送回家,并且已经告知过二老,夏桑子中午不在家吃饭,她现在直接去高中跟孟行悠会和就行。
  到元城五中校门口时,正好赶上上午最后一门考试结束。
  夏桑子在校门口等了几分钟,就看见孟行悠从教学楼里跑出来,张开双臂,热情地朝她扑过来。
  饶是夏桑子有准备,也被孟行悠这熊抱的热情,冲击得往后退了两步。
  孟行悠抱住夏桑子的腰,使劲撒娇:“桑甜甜,你等多久了?我说提前交卷来着,那个监考老师非不让,憋死我了快。”
  夏桑子摸摸她的头:“没多久,就几分钟,你考得怎么样?”
  孟行悠松开夏桑子,牵住她的手,往食堂走:“别提了,我这辈子跟政史地势不两立,没有公式支撑的学科,都是没有灵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