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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婚礼现场的错觉是闹哪样,我们走错片场了啊大哥。
  夏桑子清了清嗓,让自己别因为男色冲昏头脑,一厢情愿坠入爱河被溺死。
  她眨眨眼,就着刚才的话,插科打诨补充一句:“我很贵的,你别要不起啊,本店货物既出概不退还。”
  孟行舟难得好兴致,陪她玩这种文字游戏,他舔了舔唇,眸间带笑:“这么不讲理?”
  夏桑子仗着自己握住了孟行舟的软肋,在世俗眼光中,他们现在就是绑在一起的苦命鸳鸯,哦不,苦命鸟。这正是她扬眉吐气,在孟行舟面前当大爷的大好时机,她必须要拽一点。
  夏桑子下巴一扬,轻哼一声,端起架子拿腔拿调:“你现在还可以反悔,我告诉你,想跟我组cp的人,那可是从校门口排到——”
  话还没说完,孟行舟松开夏桑子,手放在她的头顶:“我要。”
  夏桑子像是被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她用尽力气抬起头来,两人视线相撞。
  以前在网上看过一句话,原句是,动了情的痞子,连刀都拿不稳。
  夏桑子不是痞子,手上也没刀,她只有一腔热情,此刻正在胸口剧烈沸腾。
  不过几秒,夏桑子就败下阵来,移开视线,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是她先着魔,魔怔到现在只需要他一个呼吸,就能在她心里掀起狂风暴雨,不得平静。
  然而远远不止一个呼吸。
  “多贵都要。”孟行舟的手掌带着余热,声音跟动作一样温柔,放佛是在一场迷雾梦境中,从很远地方传来的呢喃:“你还要什么,全都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桑妹:还要你每天喝苦瓜汁一生被苦瓜包围但不准性冷淡哦亲爱的,mua~
  三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好,牛逼!!!
  ——
  辣个,今天播放一则寻人启示。
  小泡泡同学,小泡泡同学,hello?你还在这里看连载吗?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若是看到这个作话,请去微博戳一个叫南奚川的金主(不是),领取你的奖品,养生茶一盒。
  礼轻情意重,养生你我他。
  over。
  还没完,等一等,我再逼两句。
  话说你们是不是偷偷摸摸养肥我呢,我这几天总感觉自己失宠了,唉。
  爱情辣么伤,我还是闭麦,做个高岭之花孤芳自赏吧。
  (……)
  ☆、三十个泡泡
  夕阳西下, 暮色迟来,慷慨地把余晖送给球场, 地面被铺上一层慵懒的光。
  比赛热情还未散尽, 一些同学拉着同班往球场外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还在讨论刚才的精彩时刻。
  夏桑子融不进这热闹里。
  休息区有遮挡物,遮雨挡阳,夏桑子背后是欢腾一片,暮色浓浓,孟行舟站在她前面的阴影里, 所有喧嚣都与他无关。
  夏桑子惊讶自己此刻还有残余理智, 在大脑里,不断给她重复四个字:适可而止。
  带着粉红泡泡的猜测适可而止, 这段对话适可而止, 狂风暴雨更需要适可而止。
  夏桑子抬起头,去看他的眼睛。
  刚运动完, 他的鬓角全是汗, 顺着脸颊轮廓往地上砸, 球衣被汗浸湿,紧贴在胸口,跟着他的呼吸一起起伏。他站在暗处,瞳孔深黑,却像湖底月,清澈明亮。
  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再美妙, 终究也是梦一场。
  夏桑子握住孟行舟的手腕,从他的掌心里退出来,还是刚才跟他玩文字游戏的轻松口吻:“三岁,你演技还挺好,读军校屈才了。”
  孟行舟的手心,还有她身上洗发水的味道。
  他弯腰,用另外一只手,从座位旁边的纸箱里,拿出一瓶水。
  “篮球队晚上聚餐,你来不来?”
  若放在平时,夏桑子肯定会去。
  可今天她说了不,还面色不改,为自己找了一个合适借口:“我跟同学约好了,去图书馆。”
  孟行舟垂眸,拧开瓶盖喝了两口:“行,明天我去找你。”
  夏桑子点头,她看见章司焕在两个队员搀扶下,要去医务室,把手上的衣服拿给他,开口说:“你先去忙吧,他好像伤得有点重。”
  孟行舟把水放在一边,接过衣服,“嗯”了一声,三两下把外套穿上,抬腿跑远。
  夏桑子收起情绪,在球场晃了一圈也没看见钟穗,不知道去了哪。
  军体考完就在这里看球赛,手机也没带,夏桑子找不到人,只能一个人先回去。
  走出球场,还没转弯进林荫道,就跟楚宁来了一个狭路相逢。
  从第一次见面,楚宁对她莫须有的敌意开始,就注定了夏桑子对她这个人,不会有任何好感。
  后来几次过节,虽然没有吵过打过,可夏桑子和楚宁这个梁子算是彻底结下。
  人当真自己的面走过来,直立立在前面杵着,夏桑子也不能当做没看见,人这意思可以说非常明显了。
  我,就是在这等你的。
  这条路是去校门的必经之道,夏桑子不怕楚宁会使什么小手段,她一步一步走过去,站在楚宁面前,似笑非笑:“楚教官,别来无恙。”
  楚宁低头笑了声,有点讽刺:“你每次都能做点让我想不到的事情,夏桑子,你好厉害。”
  “是你想得太少。”夏桑子笑意不减,像是在跟一个老朋友说话,“或者说,是你把很多事情想得很简单。”
  楚宁想到之前那些自己丢脸的事情,脸上染上怒意:“你别得意,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如你所愿。”
  夏桑子继续笑:“这是当然啦,我又不是神仙。”
  楚宁自知说不过她,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话锋一转,反问:“你和孟行舟是逢场作戏?”
  夏桑子不接茬:“我年纪小,不懂逢场作戏是什么意思。”
  “就是玩玩。”楚宁嗤笑一声,“今天可以是你,明天可以是别人。”
  夏桑子夸张地“哦”了一声,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回答:“那我们还是不一样。”
  楚宁看她:“什么?”
  夏桑子笑得天真,却一个字比一个字毒:“就像你说的,今天可以是我,明天可以是别人,但是不管隔多久,也轮不到楚教官你呀。”
  这话成功把楚宁惹怒,她咬着牙叫她的名字:“夏桑子,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不明白你特地在这里等我做什么,等我奚落你?还是等我惹你生气,促进你的血液循环啊。”
  夏桑子嘴皮子动得飞快,根本不给楚宁回嘴的机会:“可我跟你说,生气伤身,还容易长皱纹,楚教官你应该学着保养自己才是。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觉得你还是放宽心,这不是你的东西,一辈子都不是你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楚宁死盯着她,被气得不轻。
  “我倒要看看你和孟行舟能在一起多久。”
  夏桑子笑得更开心了,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钟穗比夏桑子早回宿舍,听见宿舍门打开,她回过神来,把桌上的碘伏纱布放进抽屉里,对夏桑子说:“我以为你要跟孟行舟去吃饭,就自己先回来了。”
  “他们篮球队聚餐,我不想去。”
  夏桑子拉开凳子坐下,回想刚才跟楚宁说的那些话,就忍不住偷乐。
  谁说嘴上占便宜不划算的,明明很划算好不好,可以作为她一周的快乐源泉了。
  钟穗看一脸喜色,不知道想到什么,捂嘴浅笑了声。
  夏桑子转头看她,不解问:“你笑什么?”
  钟穗没头没尾冒出一句:“你喜欢他。”
  夏桑子一怔,明白钟穗是在说谁,没有否认,大大方方承认:“这么明显吗?”
  “别人我不知道。”钟穗走过来,在夏桑子身边坐下,指着自己的眼睛说,“从前我妈妈看我爸爸的眼神,跟你看孟行舟的一样,里面都有光,暖暖的。”
  夏桑子捂住自己的脸,不太相信:“真的假的?”
  “真的,别人不是说,喜欢就像感冒,藏也藏不住。”
  夏桑子顿了顿,想到之前在操场,孟行舟说过的话,鬼使神差地反问一句:“那他眼里也有光吗?”
  这个钟穗答不上来,只能摇头:“我不了解他,你不如问问自己。”
  “我看不出来。”夏桑子放下手,趴在书桌上,伸出手指,戳孟行舟送她那个木雕小人,她轻叹一口气,“我和他一起长大,认识好多年,太熟悉了。”
  钟穗越听越糊涂:“熟悉不好吗?”
  “太熟悉之后,看他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影子。”
  “影子?”
  “你觉得他喜欢你,那他就是喜欢。可这种认知,只需要0.01,你觉得他不喜欢你的念头,就会马上消失。”
  钟穗似懂非懂,脑子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凭本能说:“那你就亲口问问他。”
  “我觉得他也不知道。”
  夏桑子收回手指,把木雕放回原位,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惆怅:“他这个人啊,总是给人一种,永远不会动心的感觉。”
  ——
  元旦假期一过,所有课程陆续结课,学校被期末考试的紧张气氛笼罩。
  夏桑子成绩是不错,不过军医大人才辈出,她也不敢掉以轻心,每天喝钟穗一起早出晚归,去图书馆复习。
  国防大放假时间比军医晚几天,夏桑子订机票的时候,问了孟行舟一嘴,要不要等他一起回。
  她以为孟行舟会高冷说不,结果这人挂断电话后,没一分钟就转过来两千块钱,牛气哄哄得跟个地主老财似的:撂下一句:“随便,我请你。”
  夏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