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颜:“什么意思?”
陈肸:“虽然没有灵力在身,但你们在我看来,依旧是奄奄一息的残兵败将!南久,你也起来吧,让他们死得明白一点。”
在虞景颜、四郎和冯全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南久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与陈肸一前一后,将虞景颜三人夹在中间……
“不是,南久,你特么别搞错了,咱们才是一伙的……”虞景颜说。
南久拔出腰间藏刀,脸上露出杀气,陈肸放声大笑,笑了半分钟才停下来,然后说道:“我用尸油烟对付你们,你用散功符反制我,可你们绝对不会想到,我还有帮手!”
“团长,动手吗?”南久看着陈肸问道。
“团长?你特么是什么团长?”虞景颜反问。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陈肸,是剑虎雇佣兵团的团长!”陈肸的声音中透露出霸气外露的威严与强大的自信!
“我也该自我介绍一下了,我叫南久,是剑虎雇佣兵团的副团长。”身后的南久也开口了。
冯全缓缓从地上爬起来,难以置信地说:“你俩搞什么,玩cosplay呢?”
“老虞,你觉得双方都没有术法的情况下,就凭你的三角梅功夫,能够应付得来我和南久吗?”陈肸说。
虞景颜仔细看了看陈肸,又扭头看向南久,然后淡淡地说:“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还特么是事实……老陈,你不光隐藏了实力、从始至终在骗我,更隐藏了你剑虎团长的身份,还有,南久,我只想问一句,仁珍知道你的身份和目的吗?”
南久沉默了几秒钟,低声道:“她对我的过往一无所知。”
“她真的是你的女儿?”虞景颜又问。
“是,而且之前我跟你们讲述的故事也是真的,我妻子的确得了重病去世的,临死前她想在雪山上看日出,鉴于她的身体情况,我只能带她来海拔不高的罗布山,那晚上她走了之后,我亲眼看到她变成茹毛饮血的活死人,仁珍对此毫不知情。”南久说。
陈肸有些不耐烦,反问道:“老虞,你还考虑仁珍的事?还担心如何面对仁珍?呵,考虑考虑你自己吧,既然已经图穷匕见,我自然不会留下你们的活口,曾经的兄弟、战友,而今就要反目成仇,冯全和四郎都早已失去反抗之力,老虞,就凭你,能挡得住我和南久的一刀吗?”
说话间,陈肸也拿出一把短刀,在他看来,虞景颜三人已经成为案板上的鱼肉……
虞景颜冷冷一笑,用极其悲怆的语气说道:“想不到我所有的不好的推测,都成为了现实,老陈,你果然是剑虎的人,南久,你也一样……”
听虞景颜这语气,分明是他早已猜测到陈肸和南久的身份……
“老虞,别故弄玄虚了。”陈肸不屑地说。
南久却微微一怔,反问道:“虞景颜,你说的所有的不好的推测都成为现实,这话是什么意思?”
虞景颜:“其实之前我就有诸多疑惑,开霸道车撞我的司机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他真的是被剑虎的人强迫,才撞我的话,要为何没直接撞死我,而是给我留下一线生机?这还不算什么,紧接着,我被撞后,南久,你就出面救了我,这可真是巧合……”
陈肸也有些意外,他将短刀放低,看起来并不打算马上发动进攻,而是说道:“老虞,你早已识破了我和南久的身份?”
虞景颜:“谈不上识破吧,只能说是有所怀疑。我被那家伙撞伤后,南久出面救了我,我被撞的地方,在改则县城去往先遣乡的路上,那地方很是偏僻,几个小时都见不到一个人,偏偏南久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候救下我,这让我感到意外。不过我醒来后,却没能见到南久,一直没机会问清楚一些事情,在仁珍的悉心照料下,我渐渐恢复了一些,并从仁珍口中得知,南久被人逼着去当了向导,虽然仁珍不知道南久的去向,却提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那就是,南久让仁珍在一周后远离先遣、找地方躲起来,这就说明,南久此去危机重重,当然,这并不足以说明南久与剑虎的关系,也无法证明南久的去向,之后,仁珍又告诉我,南久曾经说过,千万不要去罗布山,留下这样的线索,分明是在说,南久有很大的可能是去了罗布山。”
南久:“就这样?”
虞景颜:“别着急嘛。我和仁珍去了县城,将她送走后,我本想雇辆车来罗布山,这时候,出现了一个你们都没有预料到的变数,那就是冯全,冯全早在一年前就以改则县局警员小张的身份生活在改则,而且他跟剑虎的人有仇,早就认出那支十八人的队伍都是剑虎的成员,而且他找到了我,表明身份后,我俩达成共识,联手对付剑虎的混蛋,当然,直到那个时候,我还没确认老陈是剑虎的团长、南久也跟剑虎有关,我只以为,南久是意外掌握了罗布山的某些秘密,才被剑虎的人盯上、并被迫成为他们的向导。”
陈肸的脸色越发凝重,看向浑身包着纱布绷带的四郎,喃喃道:“四郎,是你?”
四郎咧嘴一笑,不置可否,虞景颜继续说道:“其实那时候,我还没能确定你和南久的关系,我只想与冯全联手御敌,我俩来到罗布山后,发现了剑虎的踪迹,并看到南久在剑虎的队伍中,为他们充当向导,还遭受了他们的虐待,我和冯全躲在暗中布置了大量的陷阱,利用陷阱干掉了几名对手,偏偏在这个时候,你和四郎出现了!”
陈肸:“那又怎样?”
虞景颜:“我在先遣被车撞,南久出面救下我,我和冯全来到罗布山,用陷阱干掉了几名对手,你和四郎也恰巧来到这里,太巧了,怎么会这么巧呢?南久救我本就过于巧合,你和四郎的恰好出现,更不只是能够用巧合来解释了!老陈,你以为这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吗?嘿嘿,老子其实早就知道了!”
陈肸:“你知道什么?”
虞景颜:“你能从措勤一路赶到罗布山、精准地找到我的位置,是因为,你跟剑虎有联系,有密切的联系!”
陈肸不再言语,仔细盯着虞景颜,虽然虞景颜的话让他感到意外,但他知道,虞景颜早已失去术法加持,此时己方有他和南久二人,随便都能把虞景颜捏死,他只是想知道,虞景颜是如何识破他们的身份的。
“是剑虎的人跟你说我现身于罗布山,所以你才会跟四郎从措勤一路赶来、直奔罗布山。”虞景颜又说道。
“你怎知道我是从措勤赶来的?”陈肸问。
虞景颜:“嘿嘿,你以为只有你有内应吗?你以为你有剑虎的人、有南久给你通风报信,我就没有内应?”
陈肸点点头,看向四郎,开口道:“四郎,是你告诉老虞的吧?”
四郎干笑两声,虞景颜接着说:“没错,老陈,我在噶尔县医院醒来之后,已经对你越发怀疑,四郎向我描述了你们对决金问苍那晚、金问苍在跑路的过程中忽然停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干的,是你用某种隐秘的术法限制了金问苍的行动,在那时,我便想通了一切,我知道之前破开张涛结界的人是你,之前在抓阄中让我莫名其妙赢了金问苍的人是你,当初误导我说杰布可能是精通术法的高手的人也是你,术士群里的第一滴血,还是你,因为那晚上除了咱仨和嘎玛之外,银城遗址再无别人,肯定是你干的!”
陈肸:“你怎么不怀疑四郎呢?”
虞景颜:“直觉。”
“哼!”
虞景颜:“想通了其中的一切,想通了你跟兴娟的关系、文礼谦为何要画你,想通了你隐藏了实力,我就决定,放手一搏!”
“所以你让四郎留在我身边,你自己跑到改则?”陈肸问。
虞景颜:“没错,我让四郎留在你身边做我的内应,我俩保持联系。那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按照计划,将你和四郎以定身符限定在原地,然后一个人来到改则,当然,四郎只知道我的计划,却不知道我的具体行动,所以他才会配合得天衣无缝,换言之,四郎也不清楚我要用定身符偷袭你们的事。”
陈肸点点头道:“难怪当时我没有察觉四郎有任何的不对劲,原来他只知道你计划的大方向,却不知道细节。”
虞景颜:“对,正因为他不知道细节,才能让这出戏演得更加逼真。你果然上当,以为我彻底与你们决裂,然后,你带着四郎去了措勤,却不知道你们的行踪都在我的掌握中,四郎会暗中跟我联系,汇报你们的情况,当然,为了避免被你察觉,在没有特别重大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俩根本不会联系。”
陈肸:“如此一来,我竟然亲手将你安置的眼线带在身边,还全然不自知。”
四郎:“老陈哥,我的演技还不错吧?本色演出哦,之前在措勤跟你吵架,那是因为我的确着急,我说早知道就跟虞哥服个软、去追随虞哥,那也是肺腑之言,哈哈哈……”
虞景颜:“四郎告诉我,你们在措勤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还说你压根儿没有学会寻宝诀,你的罗盘,只是摆设,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陈肸:“原来如此……”
四郎:“老陈哥,那天你忽然说,要来改则找虞哥,还假惺惺拿出罗盘,在罗盘下方用磁铁改变指针的方向,其实我都看到了,而且我立马跟虞哥联系了。”
南久有些惊讶道:“虞景颜身上的通讯设备早就被我动了手脚,他怎可能瞒着我跟四郎取得联系……”
虞景颜:“别忘了我还有冯全呢,从你家的帐篷中醒来的时候,我就发觉自己的手机被人动过,起初我还寻思是霸道车的司机弄的,所以,在给杰布打了一通电话后,我直接将手机关机、取下电池。之后我到县里,准备再弄个手机的时候,遇到了冯全,平心而论我很信任冯全,所以,我才用冯全的手机跟四郎取得联系,那时候我们已经与剑虎的人打过照面,冯全一枪解决了一名剑虎成员,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四郎通过冯全的手机联系到我,告诉我他正跟随陈肸朝洞措这边赶来,当时我就在想,是谁泄露了我的行踪,为何老陈能准确察觉我的位置?结合我被动过手脚的手机,我自然就想到了你,南久!”
“不可能,罗布山这边没有通讯信号,我跟陈团长联系,用的是卫星电话……”南久难以置信道。
虞景颜:“你以为只有你们才有卫星电话吗?你太小看冯全了,别说在罗布山上,就算在一望无际的太平洋,冯全也能跟外界取得联系,他可是南美雨林中的头号杀手、佣兵之王!”
陈肸叹口气道:“南久,你能联系到我,老虞自然也能联系到四郎,只是,只是我低估了他们,低估了四郎,我一直以为四郎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小子,没想到他本色演出的这场好戏,竟把我骗了过去。”
虞景颜:“然后,你跟四郎也来到罗布山,到了这里,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你跟剑虎有联系,是剑虎的人泄露了我的行踪。这时候,我又想到之前冯全跟我提到的一件事,冯全说,剑虎佣兵组织最活跃的地区就在东南亚,而你,老陈,也曾在东南亚当过雇佣兵!冯全还说,剑虎的团长已经音信全无多年,很可能是死了,但我却认为,剑虎的团长没死,而且这个团长,就是与我认识了半辈子的你,老陈,琅赛古玩城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