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声音稍稍压了下来,小动物似的拿速撩了卫源一下,嗫嚅道:“……还有卫大哥的。……卫大哥的,最多。”
卫源一脸的丧气顿时被鼎沸的元气取代,一屁股坐到了床边:“阿汀,你就是阿汀的转世!我……”
长安谨慎地挪得离卫源远了一些,动作是肉眼可见的嫌弃。
卫源不气馁,取了自己的锦囊,丁零当啷倒了一堆东西出来:“阿汀,你看,这是我给你记的账,这是你给哥哥做的泥偶,这是你小时候不小心掰开的一枚铜钱……你看看这些,能不能想起什么来?”
长安一脸懵地眨眨眼,又转头看向了王传灯,双眼亮闪闪地诚实道:“我看着灯爷就能想起来好多事情……”
卫源一下咬到了舌头。
看卫源一个大男人嫉妒得眼睛都绿了,恨不得操起法器跟王传灯拼个你死我活,季六尘甚是无奈地扶了扶额,扯扯卫源的手:“……卫大哥。”
这一声平平常常的“卫大哥”,硬是把卫源的脸都给叫红了,他低下头看了看季六尘那只骨肉纤细的手,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悄悄一拽,把季六尘的手整个儿包拢在了他的手掌心里,赌气似的捏紧。
季六尘:“???”
沈伐石不理卫源的发疯,问:“那些声音对你说了什么?”
长安很用心地回想了起来,但不多时,他的眉头就拧了起来,轻轻咬住了唇,面上隐隐有了痛色:“……头有点儿疼……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王传灯不容商量地俯下身去,把头疼的小树苗塞进自己怀里,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徐徐揉按着他的后脑勺:“不想了。”
长安蜷在王传灯怀里,一脸幸福地撒娇:“好疼。”
……怎么看怎么像是在享受王传灯的亲亲抱抱。
当着满面醋气的大舅哥的面,王传灯十分不要脸地问:“想要我怎么治?”
长安脸红红的,捂住飞速跳动的根部,小心道:“像师父对小师弟那样,要香一口。”
莫名被当做了榜样的季三昧跟沈伐石:“……”
一旁的卫源看表情差不多是要杀人了,面上发狠,手上却不舍得多捏季六尘一下。
季六尘被他抓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也知道再往下的内容让他看下去,卫源肯定要疯,于是他机智地凑到了卫源耳边,小声道:“卫大哥,我有件事跟你说,你先出来一下。”
卫源咬牙切齿:“我不!”他的眼睛死盯着王传灯,目光已经从王传灯的□□掏出了二两肉来。
季六尘只能硬着头皮强调:“……很重要的事儿。还有,伊人姐还在主厅那里等着呢。”
卫源总算被季六尘不情不愿地哄出了门去,临走还不死心地回头看自家记忆全失的阿汀。
长安从王传灯怀里冒出了个脑袋,小心瞧了一眼他,又立刻兔子似的缩回去,趴在王传灯怀里,还在王传灯怀里委屈兮兮地蹭了蹭。
被宝贝弟弟当做借机吃豆腐工具的卫源:“……”
季三昧看这情况,也觉得这样硬逼着长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放任他跟王传灯黏糊着,自己拖着沈伐石出了门去。
人都走了,长安还钻在王传灯怀里不出来,粘人得很。
在灯爷和小师弟两个人之间纠结彷徨了这么久,长安一直怀疑自己是一棵淫/荡放/浪的坏树,现在尘埃落定,长安越看王传灯越觉得顺眼,一整条根都不自觉地缠在了王传灯身上:“灯爷,要亲。”
王传灯失笑,手指在长安柔软红润的唇上摩挲一番后,才慢吞吞含了上去,把那两瓣唇吮吸得水红肿胀,才慢慢松开:“高兴吗?”
长安却被吻得直发呆。
刚才王传灯的气息逼近时,他脑海中的声音愈加清晰了起来,眼前甚至还出现了些许断续的画面。
他看到了……自己的脸。
或者说,是季三昧的脸。
他看到季三昧跪倒在地上,把自己折成一个再卑微不过的符号,但是眸色里如铁的决心,看得叫长安有点害怕。
长安想去看他跪拜的人是谁,但是他刚刚把视线转过去,就觉得眼睫一阵剧烈的烧痛,刺得他的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他的眼前一片模糊朦胧,直到一只手掐住了他的下巴,用低沉温柔得能出水的声音问:“怎么,亲哭了?”
长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有点恍惚,再世为人的感觉如影随形地缠上了他。
他搂住了王传灯的脖子,细声问:“……灯爷,我是谁?”
王传灯丝毫没有犹豫:“你是我王传灯的人。”
长安被这句话说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根部狂跳,上根又带动下根,情之所至,他抓着王传灯的肩膀就和他一起扑在了床上,一堆小藤蔓不死心地打屁股后头晃悠着冒了出来:“灯爷,这次轮到我……”
话音未落,他眼前的视线就是一个颠倒,王传灯压在了他的身上,撩了撩他的头发,又伸手掐住他的小藤蔓,搔了搔他的穴/口。
那鲜嫩的小肉花缩了缩,受到惊吓,委屈巴巴地吐出了些甘甜的果汁。
王传灯把被子掀起,蒙在了两人头上,声音带着磁,把长安的耳朵都刺激得红了起来:“小东西,你还是嫩了点儿。”他伸手把住了长安又一次长大的小绿根,捏了捏,“……安安分分的,我就让你舒服一下。”
长安才刚刚退烧,王传灯不可能不顾着他的身体,左右摸一摸就好。
季三昧跟沈伐石进了主厅去找周伊人商量事情了,至于季六尘跟卫源则在院外坐着。
卫源心里烦得很,腿抖个不停。
若是他知道他家的阿汀正在里头嗯嗯啊啊地被人上下其手,估计真的要放火烧山了。
为了安抚他焦躁的情绪,季六尘只得想方设法地叫他去多想些正事:“……我还是觉得这事儿悬得很。卫汀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一棵树?”
卫源咬着牙,他既愿意相信里头那个躺着的是他的弟弟,又有些微妙的不能接受,一颗心像是被摊在油锅里煎似的。
他胡乱道:“……世上各样秘法秘诀,不胜枚举,谁知道阿汀当初用了什么法术,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季六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一默。
察觉到身旁人诡异的沉默,卫源抬起眼来,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季六尘。
季六尘搔一搔耳朵,不确定道:“……说起来,阿汀当初是跟我兄长一起消失的……我记得,豳岐似乎也有一个秘法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