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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格也看得激动,她知道大胡子就是江司潜口中那位很厉害的医生,大胡子的到来,就仿佛给她打了一针强心剂。她缩在江司潜的外套里,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用英文热络地交流,只觉温暖安心。
  不久,江司潜引着大胡子来到许格面前,许格瞅瞅大胡子又瞅瞅江司潜,眼睛眨巴眨巴一脸萌相,他仍是在用英文做着介绍,一旁的大胡子频频点头,盯着许格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许格瞥了江司潜一眼,他的眼角眉梢也全是笑意。
  “茉茉,艾伦是斯坦福医学院的创校神话,有他在你可以安心陪我去吃早餐。”江司潜捏捏她的脸颊,这个动作真是喜欢得不得了。
  许格总算又恢复了几分本色,也伸手学着他的动作捏了捏江司潜的脸颊,两个人深井冰一样对望着捏起来。“他是英国人?”
  “德国,”他笑着解释,也没理会她忽然冒出的疑惑,“可是我不会讲德语,所以他就只好说英语。”
  许格开心了,本色又恢复了几分,他每次都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让她实在没有面子,这回她说什么也要扳回一城。这样想着,唇畔便不自觉地扬了扬,她一笑,江司潜竟也觉得心情大好。
  许格不再继续宠幸江司潜的脸颊了,转而看向大胡子,一张嘴就震慑住了江司潜。
  纯正的伦敦音,口齿清晰,音调柔美,他怎么就从来都不知道,她英文说得这样好!那么刚刚他跟艾伦的那番对话,她其实是一早就听懂了?这个认知让江司潜惊出一身冷汗,随即又强装镇定地若无其事转头看向别的地方,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怎么看都是在努力假装刚刚说我追的她,我先看上的她,她特别可爱之类话的人其实是另有其人……
  许格跟大胡子聊得很开心,江司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耳朵竖起,但谈话内容并无不妥,只是礼貌的寒暄话罢了。然而许格到底是许格,江司潜才稍稍安下心来,这货就开始不像话了。
  她居然还会讲德语!?
  艾伦满脸惊喜地望着许格,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江司潜听不懂的话,但猜也知道,无非就是你还会说德语!?你去过德国吗!?江他特别讨厌,自己不喜欢德语就逼着我讲英语……江司潜被自己的yy情绪搞得人格分裂,一面在心里愤恨这两只故意不让他听谈话内容的家伙,一面还要外表徜装识大体地大方微笑。
  做了半天雕塑,江司潜忽然拿出手机,摆弄两下之后,又诡异地心情好转。不让他听,哼,那他就录下来,回头找个精通德语的人翻译翻译,要是有半分异常,他绝对会亲手把艾伦珍爱的大胡子全都剃下来。
  许格又跟艾伦聊了一小会儿,江司潜就站在一旁微笑着扮演第一夫人,微笑着看他们两个相互握手,微笑着看他们两个热络地交换手机号码……然后他嘴角微笑内心抽搐地问自己,为什么要让这货来中国,擦……
  不久之后,许格总算又开始讲英文了。
  “真的拜托你了,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才好,你有任何要求,都绝对可以跟我老公提,千万不要客气。”许格冲艾伦慧黠地笑笑,然后转头看向因为老公那个单词心情奇迹复原的江司潜,轻声细语地用中文说道,“走吧,我们先去吃个早餐。”说完脑袋一扭,极潇洒地往外走。
  艾伦笑容满面地朝江司潜两手竖拇指,低声对江司潜说她果然很可爱!
  江司潜恶狠狠地瞪他一眼,随即两手比中指,然后快步追许格去了。一旁的司机跟秘书简直看傻了眼。
  艾伦不奈地笑着摇摇头,接着便被几位医生迎进了办公室。他不会讲中文,此时此刻的心情若要用中文翻译过来,大抵是这样的。尼玛千山万水求老子过来,麻痹把老子骗来之后就不是你了!机票还是老子自己买的,老子干完这一票就跟你绝交,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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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都聊了些什么?”时间太早,想吃顿像样的早餐属实困难,于是江大少就有了人生第一次坐进肯德基的经历。
  刚刚点餐的时候那几个服务生眼睛都直了,许格原以为她们是困的,结果顺着目光望过去才发现这几个姑娘是在看江司潜。她现在对待江司潜的心态已然不一样了,不然刚刚也不会又想夸那几个姑娘好有眼光又想几巴掌呼过去耳提面命不要猛盯别人老公。
  吸管都快被许格咬碎了,好想点块儿豆腐撞死算了啊,难道这就是移情别恋的节奏吗!“我干嘛要告诉你。”许格淡淡瞥了江司潜一眼,哪里还有半分头半夜在医院里半死不活的状态。
  江司潜咬牙切齿,冷不丁地挤出四字成语,“你卸磨杀驴。”
  许格额上降下几条黑线,心说少爷你就不能换个文雅点儿的词么,过河拆桥好不好,过桥抽板好不好,鸟尽弓藏好不好,上楼去梯好不好,兔死狗烹……呃,好吧,兔死狗烹还不如卸磨杀驴。“快吃快吃,吃完你回家睡觉,今天不要上班了。”许格将汉堡推到江司潜面前,她总感觉昨晚的一切都恍然如梦,如此的不真切。
  他倒旁若无人地一把捉了她的手,急切地问,“你呢?”
  许格一愣,随即放下鸡翅,沉默了好一阵才抬头看他,“我想亲眼看到他没事。”
  于是这货就急了。“那我也不回去!我以为经过昨晚你对我的态度已经不一样了,可是怎么天一亮你就又变回去了!”
  许格满脸黑线,幽怨地瞪着江司潜,尼玛要不要讲得这么大声啊!次奥知不知道周围很多人都在面有异色地盯着他们这桌看啊!麻痹什么昨晚什么天亮能不能别整的跟一夜晴似的啊!
  “说话!”江司潜不管不顾地隔着小小的桌子握着许格的手,话讲得相当精彩隐晦,“你想抛弃我么,昨晚我那么卖力,哪里不满意你尽管说,我改正就是了……”
  “江司潜!”许格简直忍无可忍,压着声音打断他的话,隔壁桌用餐的那个人刚刚送进嘴里的鸡块又掉了出来,然后许格就欲哭无泪地看着那个人默默地端着餐盘起立换桌了……
  “我在。”他的手掌又收了收,一脸无辜地望着她。
  许格瞪了他半天,可江司潜的表情实在是太纯洁了,纯洁得令许格觉得自己满脑子淫*秽思想……最后许格无语地叹了口气,他昨晚跑前跑后不离不弃确实卖力,后来又忽然联络上了郑茵茵,她明明就被他感动得一塌糊涂,哪里还有一丁点儿不满意的地方。
  可是眼下她根本没有心情更没有勇气整理自己的感情,脑袋里很乱,江司潜,齐绍维,谢筱依,这几个人交替在脑袋中来回闪现,想起来就头疼。许格甩甩头,拒绝继续思考,当务之急,她只希望齐绍维能够平安无事,其他事,秋后再议,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茉茉,”江司潜眉头微皱地盯着她嘴角诡异的弧度,“你又想到什么了?”
  许格摇头晃脑,折腾了一宿,这男人居然仍是潇洒得令人想犯罪。然后她一拍脑门,这回可真是想到什么了。“秦羽呢,怎么都没见到她?”
  作者有话要说:认识格格之后,江大少越来越像人类了...
  谢谢妹纸们的关心,哥好得差不多了,你们也要穿厚点儿,别感冒。
  今晚没了~明天见。
  晚安。
  第64章 chapter64
  有时候,你以为的乌云散尽,其实只是暴风骤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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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许格第二次坐上摩托。
  仍旧是她戴着头盔,清晨凉风阵阵,许格环着江司潜的腰,紧贴在他的背上,偶尔抬一下头,看他的发丝,衣领,衣袖销魂摆动,然后她就忽然想到一句话,来形容此刻的江司潜最为贴切不过。
  在风中凌乱……
  许格怎么也理不出来自己究竟是如何被江司潜游说成功的,她本打算吃过早餐就赶回医院,结果最后却是跨上了重机车奔走在回家补眠的道路上。她很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摇摆不定,这个认知,让许格忽然的就讨厌起自己来。
  她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是不是恋爱中的人也会如她这般,嘴上反复提醒自己喜欢某个人,而心里,却已经开始因为另一个人几番动荡。很想找个人帮着分析分析自己的心情,她想听到一些劝慰的话,诸如别紧张,你只是得了间歇性情感紊乱症,这在灵长类动物身上是非常非常常见的。亦或者这样同她解释,不要担心,你对江司潜的感觉根本算不得心动,一个人的感情空当久了,难免就会对异性产生幻想。然而还是第三种忽然冒出来的说法看上去更有科技含量。
  春天到了,大草原上又到了□的季节……
  “怎么了茉茉?”江司潜忽然停了车,回身抱了抱她,将罩在许格身上的外套又仔细包裹一番,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冷,已经在后边儿颤抖好一阵了。
  许格的身子很瘦,头盔很大,小小的身子撑着个大大的脑袋,这种造型看在江司潜眼里就特别有意思。许格不出声,他单指轻轻敲了敲头盔,然后把从外面看上去漆黑一片的面罩掀了上去,然后就看见小脸儿通红的许格正目光闪闪地盯着自己瞧。江司潜急忙对搓了几下手掌,然后覆上许格的额头,左脸颊,右脸颊,脖颈……接着又摸摸自己的,温度好像也差不多。“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许格摇头又立马点头,脸红得都快熟透了。“呃就……挺冷的。”
  江司潜即刻掏出电话作势就要下车,许格惶急地一把按住他。“那什么,已经不是很冷了。”江大少的脾气她总算也摸透了几分,说风就是雨的,她说冷,他就能打电话派辆车过来。可是尼玛,她真心不冷,她只是呃,一言难尽……
  江司潜正要给电话开机,也被许格突然夺了过去。“你继续开,走吧走吧。”许格推着他的身子,这货却顺势将她抱进怀里,头盔溜圆不好抚摸,他就轻轻拍拍许格的背。
  “那你坚持一下,咱们马上到家了。”
  许格急忙拉下面罩,她都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红得发紫了。心脏剧烈地跳动,噗通噗通噗通……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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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
  回来的时候特别累,澡也没洗就呼呼睡过去了,许格从来都不知道熬夜竟然能让人馊得这么快(-_-|||)。刚冲完澡就有人敲门,许格只当是江司潜,心说搂都搂了抱也抱了,怎么这会儿还突然礼貌上了,结果开门才发现,门口站的竟然是那幢花园别墅的两个佣人。
  “太太早。”
  许格一愣,然后迅速回头看看自己的房间,是她跟江司潜结婚的房子没有错。
  “少爷让我们过来的,早餐午餐都已经准备好了,太太。”
  于是许格的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了,双颊也开始诡异地发起烧来。“他人呢?”
  “少爷一早就出去了,走之前还嘱咐我们让您睡到自然醒。”
  这回不仅是脸颊,四肢百骸血液神经统统都发起烧来……
  第65章 chapter65
  关于德怀的报道铺天盖地纷沓涌来。
  许德怀被爆出私生子传闻,更有媒体趁火打劫,大肆报道了许德怀私生子多少年来流落在外,德怀集团拒绝其认祖归宗。更有甚者,还拿了开发区的地皮大做文章。众所周知,当初德怀能够标得那块地,是因其构建养老院孤儿院的开发规划,而今看来,德怀老大自己的孩子都进不了许家的门,更何况是其他毫无血缘的鳏寡孤独。
  激进型民众纷纷义正言辞地职责德怀集团挂羊头卖狗肉,平和党们则冷笑着回应说这不正是无良商家的丑恶嘴脸么,又何必如此激动。当初竞投的时候政府方面亦是出面干预过的,而今向来以慈善立业的德怀出了这样大的丑闻,政府无疑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审计署监管局税务口的工作人员更是在第一时间被派往德怀进行突击调查。
  股票跌至前作未有的惨境,德怀陷入空前的信用危机。
  许格将手中的报纸撕得粉碎,怒火满腹,她从来都没有如此愤恨过,更没有对这个社会如此心凉过。她不明白一条可笑的谣言怎么可能将德怀推入如此境地,别说她老爸根本没有私生子,就算真的有,就能够将德怀集团过去所做过的公益事业全盘否定么,s市有多少条豆腐渣工程的积水渗水路面是德怀出资重修的,山区的学校更是建了一所又一所,重点震区的学校自奠基建设开始,她老爸亲自监工了一个月,就跟工人们一起吃在工地睡在工地,外界不知道不要紧,她知道,她知道她老爸是什么样的人。
  她家有钱怎么了,赚的从来就不是国人的钱,反过来他们许家还身体力行地自己出钱造福国人,结果呢,到头来还不是被自己的同胞伤的体无完肤。许格小时候看过一则寓言故事,因为当时年纪小,弄不懂故事的寓意所以记忆深刻。
  说鸟王国立每年都会举办选美大赛,鹌鹑家族年年都是垫底的。因为就连乌鸦家族都有一身乌黑亮泽的羽毛,而鹌鹑家族却连尾巴都是光秃秃的。后来鹌鹑家族的首领终于按捺不住了,为了一雪前耻,它开始进行家族整改,凡是能让自己变美的鹌鹑,就可以获得鹌鹑家族最至高无上的优待。
  有一只小鹌鹑非常争气,它学蝴蝶吃花蜜,学花朵只喝天上散落下来的雨水,学一切美丽生物的生活习惯,终于有一天,它光秃秃的尾巴上长出一撮颜色鲜艳亮丽的毛。这在鹌鹑家族引起轩然大波,不光是鹌鹑家族的其他成员,就连首领见了都冷嘲热讽地说小鹌鹑是异类,众鹌鹑越说越激动,最后争先恐后地扑上去将小鹌鹑的毛啄个精光。
  而后鸟王国的选美大赛,鹌鹑家族继续垫底,参赛回来的鹌鹑们个个垂头丧气,首领又开始搬出那套整改说辞……
  很多时候,伤害都不是别人造成的,恰恰就源于号称是一家人的同胞手足。
  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许格的性格,江司潜让她离开无疑就是不想她卷入事端。她并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家小姐,不然,眼下就不会穿着护士装戴着大口罩假扮护士小姐混进医院了。
  是的,你没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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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先生醒来之后,请立即通知我们跟进调查。”
  屋子里站了十几号人,开口说话的税务部门的新成员,工作起来干劲十足,颇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江司潜仍旧站在窗边,隔壁套房里病床上躺着正靠氧气罩呼吸昏迷中的许德怀。
  医院里到处都是人,有几个躲在暗处偷拍的记者被几个保镖模样的便衣揪出来丢进了电梯,许格分不清是敌是友,也不敢贸然上前,有医护过来查房,许格慌忙晃进洗手间偷瞄。
  医生敲了两下门,不久门开了,许格探头去看,开门的人她认得,是江司潜的助理。医护进去的时候只一晃门便关起来了,许格只知道屋子里有许多人,其它再无所获。
  许格心急如焚,齐绍维的病房在楼下,她现在的心情就好像被人用水一点一点的加热,直至煮沸,原来煎熬的并不是热烫难忍,而是缓慢等死的过程。医护进去不久便出来了,许格又抻着脖子往屋子里猛瞧,这一次她恍惚看见站在窗子边上的那个人好像是江司潜。
  就如许格料想的那般,他站在某个看得见停车场的地方,瞥见了她的车子,而他此刻正面临着某些非常棘手的问题,以致无法顺利与她联络,就在眼前这扇门的背后。
  许格直觉就跟德怀脱不了干系,而她也大概猜到,她老爸也这间病房里,堵在医院门口的那些民众显然就是冲她老爸来的,而刚刚有医护进去查房,就证明她老爸一定是受了某种伤害。许格越想越担心,手机遗落在车上也没有觉察到。
  也不知究竟是等了多久,只看着窗外红日当头的太阳愈发西移,光芒也终于成了柔和的金色。许格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疲惫,其实她已经在洗手间里躲了五个小时了。其间许格想冲进去一探究竟,但终是忍住了,这种套房式病房里自带独立卫生间,但为了方便病人全都是坐便式,这五个小时之中,总共有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来上洗手间,许格并不认识他们,但从他们小跑着出来又小跑着回去的动作看来,这扇门背后,正忙得不可开交。
  其间许格也想换下护士服摘下口罩扮作家属混去楼下看看齐绍维,但转念想到既然堂嫂朱莉跟江司潜都在想方设法让自己离开,这里一定大有文章,并不像是只不想让她伤心那样简单,医院里四处都是监控器摄像头,若真如她所想,那她眼下的行为无疑就是自投罗网。许格向来粗枝大叶不拘小节,但谨慎起来,却同样可以事无巨细。
  大约傍晚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逐渐灰暗,那扇门终于再一次开了。许格大大方方地走出卫生间,装作查房的医护人员像模像样地抱着本子迎了上去,屋子里呼呼啦啦走出十几个人,一个个趾高气昂,目不斜视得恨不得将下巴扬到天上去。
  许格听见江司潜的助理跟在他们身侧极有礼貌地说着陆处长您慢走,并一直将这帮人送进了电梯。在病房的门自动关上之前,许格来不及多想,快步闪身走了进去。
  许格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江司潜面对着窗子手握电话反复拨号反复收听的场景。她不知道他在打给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他手中不肯停歇的动作却令许格感受到了强烈额的迫切与焦急。
  “江哥。”许格轻唤一声,不确定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自作主张生气,她只知道再等下去她真的要疯了。
  江司潜明显一怔。
  病房里没开灯,窗外的天并没有完全黑透,借着微弱的光亮,他抬头望着玻璃窗,隐约瞧出身后的门口站着一位护士。只是他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护士,三秒钟后,江司潜手机一丢,转过身大步朝门口走去,许格的左脚只来得及摆出向前的动作,他温热的胸膛已经将还戴着大口罩的她包裹得密不透风。
  许格能做的,就是将手背到身后,小心翼翼地将门反锁。
  “怎么不接电话。”他搂着她的力道很大,比平时任何时候都大,是几乎将她塞进身体里的那种。
  许格戴着口罩本就呼吸不畅,这会儿再被他这样抱着,简直就要不能呼吸了。可是她却不想挣扎更不想推开他,也恍惚明白刚刚他一直都是在给自己打电话。许格两手向下去摸口袋,这才知道手机根本没在身上。“落车里了。”摸完之后两手又非常给江司潜面子地抱住了他的背。
  两个人都默契得不再开口讲话,江司潜抱着她,一直用下巴蹭着许格的头顶,没人能体会这两日他的身心究竟有多疲惫,可是此刻抱着她,就有了满血复活的重生错觉。许格的脑袋往他的怀里钻了又钻,一直七上八下的心在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竟然奇迹般安静下来,这种莫名其妙的踏实感连许格自己都无法解释。
  外面的天更加昏暗了。
  江司潜终于放开了她,许格急忙扯去口罩,他上下打量着她的装扮,揉着她的脸蛋轻轻捏了又捏,亲眼看到这样的她江司潜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太小看这家伙了。他不想让许格出现在医院不假,现在德怀处于特殊时期,而德怀的每一个人都身份尴尬,只是眼下,最危险的地方却也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