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一步错,步步错。我想起了当年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个心善的皇后,哪里知道,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皇位,她能够起杀了枕边人的心思,果真是恶毒。”顾筱婉幽幽地说道。
想到当年冷皇后看自己如蛇蝎一般的眼神,如今想起来,还有些不寒而栗,一个连自己夫君都敢杀的人,有什么不敢做的!
“别想那么多了,一切都过去了。如今雍诚被太后娘娘抚养,他也无缘太子和储君之位了,若是不起旁的心思,以后能够给他一块封底安享一生就是最好,若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那便是跟他母亲一样,挫骨扬灰,万劫不复了。”秦曳之安慰道,搂紧了顾筱婉的肩头,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鼻尖轻嗅到顾筱婉身上的味道,秦曳之问道:“今日的花香,好像淡了许多。”
顾筱婉闻不出来,却也吸吸鼻子:“真的嘛?”
秦曳之悄悄地撩开她的上衣,看了看后背的那朵大红色的优昙婆罗,如今颜色也比之前要浅了一些,虽依然红的艳丽,却不似之前如滴血似的红了。
阿南之前跟自己说过,同房之后,那朵花就会慢慢地消失,身上的味道也会渐渐地消散,等到全部都消散之后,她的血也再也没有起死人、肉白骨的功效。
看来,阿南说的话,正在一点点的验证。
这样也好,他巴不得自己的妻子是个普通人。
二人来到了御书房,舒天赐正负手而立,站在窗台前等着他们。
看到两个如同璧人一般,牵手走进御书房,再偷偷地打量着女子那精致如画的眉眼。
一夜里的纠缠,她的眉眼比之前更魅惑了。身上也散发出了一种说不出的风韵,也是啊,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女人,那丝风韵和魅惑,也是旁的男子带给她的。
心中一阵抽痛,舒天赐看到他们走近了,只能快步地转身,来到了书桌前,佯装看书。
他的手抖的厉害,书都在手中微微地晃动,脚也抖的厉害,身子更是抖的像是筛糠一般。他哪里有半分的心思看书,更是连思绪都被牵扯的七零八落。
齐公公在外头喊道:“奴婢给摄政王,摄政王妃请安。”
舒天赐将手中的书一扔,重重地砸在了书桌上,将一摊子叠好了的还未看的奏折给砸的悉数落地。
听到里头东西落地的声音,齐松忙进来照看,就见舒天赐正蹲在地上,收拾已经乱了的奏折,他的神情痛苦而绝望,就在这时,紧跟在身后的秦曳之与顾筱婉十指相扣进来。
一抬眼的功夫,舒天赐就看到他们紧紧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心中更像是有人在用锋利的匕首剜他的血肉一般。
可是他还要强撑欢笑:“你们来了!”
眉眼如花似魅惑倾城,她原本清秀的眉眼,带着独属于女人的风韵,让人看了欲罢不能,舒天赐几乎挪不开自己的眼睛。好在一旁的齐松见状,忙开口说道:“皇上,奴婢来吧。”
舒天赐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将手中捡好的奏折放在了宽大的书桌上,看到一对璧人给自己行礼。
舒天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道:“你们二人历经千辛万苦在一起,就该彼此珍惜,彼此疼爱。”
秦曳之宠溺地看着身旁的人,声音柔的像是能滴出水一样:“子夜知道,子夜这一生,只爱婉儿一人,此生不负。”
舒天赐心头苦涩:“好,朕允。”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对着一旁的齐松说道:“摄政王和摄政王妃二人新婚,朕便赐一些贺礼给二位,齐松,你去朕的内帑挑一挑,赏赐给摄政王妃。另外,朕也要下一道旨意,就如刚才子夜所说:一生只能有王妃一人。”
齐松:“皇上……”这,这怎么好下旨啊,摄政王说是说了,可真的要写到圣旨上去,这有些不太好吧,若是摄政王做不到呢?
谁家男人没个三妻四妾的啊,况且,还是个摄政王呢!
舒天赐:“让你下你就下,子夜肯定做的到的。”若是做不到,伤了筱婉的心,让筱婉痛苦,那他一定要替筱婉讨回公道。
秦曳之笑了笑:“臣,一定做的到。”
齐松只能记下了:“奴才遵旨。”
二人新婚燕尔,给太后娘娘请了安,也给皇上请了安,算算时间,也要回去了。
舒天赐有些不舍,今日再见,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
看到二人远去,舒天赐的目光像是盯在顾筱婉的身上一样,怎么都挪不开,而他,鬼使神差似得,一步步地往前走,待看到他们下了台阶,已经远去,他犹不自知,爬上了观景台,待看到那两个人的身影紧紧地靠在一起,在这偌大冰凉的皇宫里头就是唯一的一抹温存,他心中突然冰凉、悲怆。
人影越走越远,到最后,消失不见。
舒天赐再也支撑不住,靠在城墙上,无声地痛哭起来。
怀中那两根烫手的红绳,在身上藏了两年多的红绳,终究是没人替自己系上去,也送不出去了!
离开皇宫,顾筱婉与秦曳之上了马车,看看那巍峨的宫殿,顾筱婉难得觉得轻松。
这皇宫虽大,却禁卫森严,总给人一种逼仄之感,若是能离开这里,游历四方,该有多好。
秦曳之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婉儿,等回门过后,我们放下这一下,四处游历吧。”
“真的嘛?你能走的开嘛?”顾筱婉兴奋地问道。
“当然,如今一切事情已经准备妥当了,皇上也能独挡一面,我这个摄政王,也该当个闲散王爷了,以后我们啊,就四处游玩,生一个孩子,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家,好不好?”秦曳之憧憬地说道。
顾筱婉猛地点头:“好,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不同意。”
“什么?”秦曳之的心一慌。
“一个孩子不够,我们生一窝吧,以后有个伴。”顾筱婉兴奋地说道。
秦曳之也咧嘴笑了:“那当然好,娘子有令,为夫不敢不从。看来,为夫要加把劲了,生一窝,咱们慢慢来啊,熟能生巧,慢慢地就会了……”
车轱辘碾压在青石板砖的路面上,发出悦耳动听的歌谣。
而车厢里头时不时地传来欢歌笑语声,赶着马车的阿左和阿末对视一眼,纷纷笑开了怀。
如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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