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只开着床头灯,光线惨淡。
在光暗交界处,男人坐在床头,女人侧坐在他的腿上,臀贴着他的大腿,细腰软软凹着,被他一只手搂住。项棣含住那两片柔润馨香的唇瓣,温柔地吮吸。
两人唇瓣相离,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准备拉下她的睡裙肩带,抚摸那洁白的香肩,却有一只纤细素白的手搭在他的手上,阻止他进一步行动。
“我今天有点累了。”
婚后,他一向尊重她的想法,闻言收回手,“好,你今晚好好休息。”
他们二人躺在一张床上,她睡在床的边缘,男人从身后抱住她,她有些抗拒,轻声道:“好热,抱着不舒服。”
项棣收回手,默默躺着,二人无话。
他的妻子各方面都是完美的,就是有些性冷淡,不太喜欢他的接近。结婚叁年,他们一个月最多做个两叁次,当然,他工作在外太久也是原因之一。
保持节制的性生活也是好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姜盼一直生活十分规律,她九点上的床,翻来覆去到了十一点还没睡着。
叁年时间,她逐渐习惯和项棣做爱,但是睡在他的旁边,还是会失眠。
人的睡眠是如此的敏感和奇妙,认床,认心情,也认躺在身边的人。
她见项棣已经睡熟,呼吸逐渐变得均匀,于是拿根烟,打开通往阳台的门,关门,点火,在阳台上抽了起来。
但逐渐遮蔽视野的烟雾,和烟雾中一闪一闪的火星,让她觉得越发孤独。
严洵应该还没有睡吧?
她想了想,拨通了他的电话。
另一边接通了,但是他没有说话,只传来玻璃瓶相互碰撞、跌落、摔碎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小姐。”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带着些微醉意。
他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烟酒从来不沾,只有应酬的时候才会喝一点。她有些奇怪,问:“怎么了?”
“没什么,撞倒了几个酒瓶,收拾了一下。”
她没有回话,沉默良久,严洵也不把电话挂断,仿佛她的沉默也是一种言说,需要他认真倾听。
半晌,她轻声问:“现在,你在想什么?”
他又是静默了一会儿,直到她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他忽然低语出声:“在想你。”
她揿灭烟头,往房间里面走,边走边道:“先挂了。”
她把烟头丢到烟灰缸里,轻悄悄地拿了裙子和内衣准备去客厅换上。
她决定去找严洵。
至于项棣那边,明天再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她有时候确实半夜需要处理事情。
她大半夜驱车前往严洵所住的公寓。她有他家的钥匙,打开门,看到他卧在沙发上,只有沙发边上的灯开着,地上摆了几个酒瓶。
昏黄的灯影里,他望着天花板抽烟,吐出一缕灰白色的烟雾。卧躺着的半侧面十分之英挺、深邃,眼窝里有些黯淡的阴影,目光空茫。
看起来颓唐,又落寞。
她走上前去,发现他的手指被划伤了,也没有包扎,出了不少血。
可能是刚刚收拾玻璃碎片的时候划伤的。
幸亏她来了。
她把地上残余的碎片打扫干净,找出绷带,坐在沙发边沿,俯下身给他包扎伤口,心里想,这么可靠的男人还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严洵恍然未觉,默默由她包扎,直到她夺走他手里的烟,他才注意到她。
他眼神迷茫:“姜盼?”
姜盼愣怔片刻。
她第一次听他喊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喊小姐。
应该是真的喝醉了。
她抽了一口他那根烟,烟草淡淡的苦涩从嘴里传开,似乎还掺了一些他身上冷冽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又抽了几口,才熄灭。
他静静看着她动作,然后伸出一只手,轻抚她的面庞,“为什么又会梦见你?”
她明白了,他以为现在是在做梦,难怪行为举止和平常差异这么大。
他的手从她的脸摸到脑后,手指穿入她披下来的长发,滑下,然后摸到她的脊背,宽大的手干燥温暖,动作缱绻又温柔。
他在梦里对待自己是这样的么?
姜盼这么想着,下一秒,严洵的手忽然抱住她的背,手臂向内收拢,她猝不及防,回神时已经趴在了他的胸口上。
唇离不到一寸。
他有力的手臂把她禁锢在他的怀里。二人对视,一个是眉心蹙聚,目带惊悸,一个是黑眸灼灼,目光焚人。
带着噬人的热度。
被这灼热的视线盯着,她身上开始发热。
她闭上眼睛,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并不似平常在外面浅尝辄止,而是撬开齿列,将柔软的舌探入她口中,如狂风烈雨一般,肆意舔弄每一个敏感的角落,吻得炽热又缠绵。
他们保持肉体关系长达五年,做爱次数数不胜数。和项棣也就叁年,他比她的丈夫更熟悉她全身上下每一个敏感点。
二人左右转头,变换角度吻着,他尽可能深地吸吮着她的舌尖,喉头滚动,不断吞咽从她口中汲取的甜津。
嘴里唾液分泌越来越多,小腹也开始发酸、发胀。她全身发软,毫无抗拒能力地趴在他身上,被他深深吻着,感觉自己湿得一塌糊涂。
原来他还可以这么强势,这么主动。
他终于松开她的唇,她缓缓从他身上撑起,两人唇瓣之间连着一条淫靡的银丝。
他定定看着身上的女人,她被吻得面染桃花,双目朦胧,缓了一会儿,然后又伸出一对素手,放在他被她弄皱的衬衫上,为他解衣。
虽然下午才和项棠做过,但她现在又想要了。
想和身下这个男人,相互占有,抵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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