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飞怔了怔。
紧接着,秦琰道,“你想不露出任何蛛丝马迹,除非你没做过,当年婉婉的母亲被绑架,是你下的命令,录音我还有呢,你要不要听听?”
严飞微微蹙眉,面上不显,其实心中已经不耐,他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但是……
此时,一阵阵嘈杂的声音打断了严飞的思绪。
电流的呲啦呲啦声音之后,只剩一个稍显稚嫩的少年的的声音。
“绑了她,送去顾清灵那里,所有知情人都要除掉,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是。”
“……呲啦呲啦”
后面是无尽的电流声。
季云婉平静地靠着秦琰,她尚且能听清楚这些话,但她甚至一眼都不想看严飞。
她转头,将脸埋进秦琰的怀里,没有任何声音,让人不知道她是在哭,还是在干什么。
但秦琰知道,她哭了,他的衬衫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脊背,像在安慰一个小孩子,他心疼极了,可却不能为她分担。
严飞知道,她或许哭了。
他逐渐攥紧了拳头,有一大堆话藏在心中,在看见她哭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有一个疯狂的冲动——他想将一切都告诉她。
但好半天,他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当年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季云婉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说了,秦琰也懒得理会他。
时间一分一秒,于严飞来说,都是煎熬。
但他心中知道,他自己怎么想的不重要,最关键的是,季云婉已经不会再改变想法。
真是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搞的他心烦意乱。
而此时,季云婉的身上,她的伤口开始渗血,她的脸色更差了,几乎是躺在秦琰的怀中,就要睡过去一般。
“婉婉?婉婉,别睡着,看着我。”秦琰柔声道,他的声音再淡定,也难掩焦急。
季云婉的情况逐渐恶化,而外面的人只增不减。
这些亡命之徒,是只想置季云婉于死地,他们的出现并非偶然,他们所针对的,也并非是秦琰,而是病房里的人。
很有可能是针对季云婉的!
秦琰的脑袋高速运转着,脸色阴沉地望向严飞。
严飞也冷冷盯着他,“你别看我,不是我,我过来是因为母亲临时起意,要我来看她的。”
“我知道不是你,顾清秀在,你没这胆子。”秦琰冷淡的话语中不乏嘲讽。
“那你……”
“我当然已经想到是谁了。”秦琰对严飞向来没什么耐心,“她既然敢对婉婉出手,那就得做好,承受最坏结果的打算。”
秦琰顿了顿,缓缓看向严飞,继续道:“尤其是你,你可是顾清灵的同党,如今她对婉婉出手,只要我告诉顾清秀,你也难逃罪责,数罪齐发,你遭得住么?”
此时严飞脸色已经不好,但仍然很是稳得住。
但不得不说,秦琰是他遇见过的最难缠的对手,没有之一。
为什么呢?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一旦被秦琰盯上,对方就会像毒蛇巨蟒一样,缠住不放的同时不给一刻喘息的机会,还要用最缜密的计划来将敌人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