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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都市言情 > 离爱几光年 > 第五首:水星记(7)
  「还好吗还好吗?有没有怎样?还站的起来吗?」
  「好像……噢嘶……好像扭到了……」
  体育课在挑选大队棒次的此时此刻,我跑着跑着,就在快要抵达终点的时候忽然不晓得踩到了什么,只觉得脚被拐了一下,接着就整个人绊倒了,因为事发突然,我来不及做任何闪躲,便直接跌进了操场中央的草皮。
  「同学你还好吗?」体育老师穿过重重围观的同学将我搀扶起来,「我找个人带你去保健室吧?」
  「老师我带她去吧!」
  「老师我也带她去!」
  本来在场边偷懒休息的张庭姿和等候排棒的阿谚也在这时赶了过来。
  「好啊,那就麻烦──」
  「还是我带她去吧,」突然,辛子恆一个箭步上前,直接略过他们两抢先一步搀扶住我,「我已经排定在最后一棒了,但阿谚你还在排棒,等你再回来的时候说不定棒次就都已经排好了,张庭姿你的话,我怕你力气太小,而且我又是班长,我带她去再适合不过了。」
  于是就在辛子恆的坚持下,我最后是被他扶去保健室的。
  「哪有什么多严重的伤啦,这个就冰敷一下就好啦,大惊小怪的,啦,这个冰块给你们,拿几张卫生纸包着敷,你们可以回去了。」
  面对护理师阿嬤的直率态度,我们老早见怪不怪,因为她讲话就是这么直接,可我觉得她就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类型,因为她老掛在嘴上说的总是不可以浪费医疗资源,保健室就这么小一间,要把东西留给最需要用的人。
  也因为我的伤势在她看来还不到最需要的程度,所以在领完冰块后,我和辛子恆就被她给慢走不送了。
  出了保健室,本来我想就这样继续回到操场边休息,但因为辛子恆觉得我脚既已扭伤,实在不适合再走那么远到操场去,毕竟休息在哪都一样,所以我们就近到办公大楼侧旁的亭子坐下。
  「脚有比较好吗?」气氛静默了好半晌后他开口这么问我。
  「嗯、有,谢谢。」我的声音轻轻的。
  「上次他们说我跑票的事,虽然你说不用跟你道谢,但我觉得还是得跟你说声谢谢。」
  「噢,不会。」
  「你之后高中打算上哪?我有听说你第一志愿好像是市立女中,但……」他顿了顿,略为不好意思,「抱歉,我真没有想泼你冷水的意思,只不过,市立女中光免试、基测的时候就要很竞争了,何况如果真的考进去,那压力你受的了,而且你的数学……没有考虑过其他的备案吗?」
  「哈哈,」我笑了笑以化解他面上的尷尬,「市立女中只是我家里为我设的目标,我当然知道我高攀不起,而且你说的对,我数学那么差,光考进去就已经是个难题了,何况万一真的好运被我给赛到,我还真怕我自己无福消受。」
  「那所以,你真正想去哪里?」
  我耸耸肩,「不知道耶,我暂时还没有想到自己想干么,而且说真的,二线的公立商职、高工好像我也没有特别喜欢的。」
  「没关係,」他安慰我,「还有时间,慢慢想,不急。」
  「那你呢?」我难得鼓起勇气向他打探,「之后你想去哪?」
  「艺术方面的,」他的眸里有梦想,「我喜欢画图,也喜欢搞一些创意的东西,所以如果不是读艺高可能就会选商职的广告设计来念。」
  「哇,」我讚叹,「很适合你,我觉得你一定可以。」
  「谢谢,希望你早日找到自己想要念的。」
  「也祝你所有的梦想都能实现,然后当个扬名国际的设计师、艺术家!」
  他再次跟我道了谢后忽然顿了顿,似乎欲言又止,「你最近跟阿谚很好?」
  「嗯,好像是,」我点了点头,然后思索了下,「但除了阿谚,我不是从以前就跟阳加礼、施秉夷也很好了吗?」
  「不一样,他这样任谁都看的出来是在喜欢你,」倏地,他抬头将目光望进了我的眼里,「你喜欢他吗?」
  「……什么?!」对于他的话及突如其来的四目交接,我吓了好大一跳,心脏还差点闹罢工,「我、我……」
  「阿恆?你怎么在这里?」将我欲要说出口的话打断的除了下课鐘响之外,还有拿着水瓶从楼上室内体育场下楼而迎面走来的南筱沛,「我记得这节你们班不也是体育课吗?」
  「是啊,」他回以南筱沛一笑,「我们在操场那里排棒次,但因为她扭到了,所以我就负起当班长的责任把她带来保健室。」
  「喔,原来如此,」南筱沛晃了晃手上的瓶子,「我先去盛水,待会儿放学再继续跟你说,我们终于可以一起回家了,今天我们班导大发慈悲不留我们课后辅导。」
  「好啊,那我在车棚等你。」
  我尽量保持着不失礼貌的微笑,带点距离,也带点冷淡,直到南筱沛走后我上扬的嘴角依旧僵在脸上无法动弹。
  还好万幸她南筱沛出现了。
  否则,我就怕要出现了错觉。
  错觉现在还是国一时的那个午餐时间,辛子恆抿了几口水后告诉我他欣赏我。
  错觉后来张庭姿并没有喜欢上辛子恆,也错觉辛子恆没有喜欢南筱沛、更没有和南筱沛在一起。
  甚至错觉,辛子恆他还是能接受我告白的对象……
  片刻,南筱沛走远后,辛子恆将目光归回到我身上,可此刻的神情已并非稍早前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复杂、一点疏离。
  「走吧,回教室,下一节课也快要开始了。」我撑着桌沿站起身,并拒绝了他的援手。
  背对着他,我走前又跟他补了一句:「刚刚你的问题白问了,因为无论答案是否,都和你没有关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