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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牛郎的生活步调总是异于我们这种正常人。
  只要我每天正常上下班,晚上不要太晚出去便利商店买牛奶,我就不会碰到我的新邻居,也不至于在一打开大门的时候就看到太过热情如火的画面。
  这么说起来,其实待在这里的生活还算愜意,小阿姨的居家佈置和我是同一种基调,她远嫁日本,除了带走一些她私人的衣物、用品,其他的傢俱,家电全都留下来让我坐收渔翁之利,认真说起来,只要我不出门,坐在客厅的时候不去想从落地窗看出去应该会有大水池和亲子同乐的和乐画面,那么,这个房子大又宽敞,其实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当然,我指的只是我住的这个房间的本身,要是再说到我太晚回家会遇到变态跟踪,管理员是个老爱夸口自己是空手道八段的中年人,和一个做牛郎的邻居…那这个房间的价值,只能像石门水库洩洪一样,一洩千里,永不復返。
  还好,我这个牛郎邻居看起来生意很好,晚上的生意应接不暇(从那些女人都得到家里来等他就可见一斑),所以说,只要是「早上」开门,映入眼睛的画面…应该都是ok的。
  这么一想,我每天开门赶上班,至少不用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应该都可以是开开心心的心情。
  也就是说,要是我一早坐进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最后一秒,我的邻居衝进电梯里,面无表情地跟我说「早」,我一脸惊吓,大喊一声「啊~」应该也算合情合理。
  「吓到你?!」
  我想我应该像是看到外星怪物一样的看着他。
  「不好意思!」他淡淡地又说:「你是我的邻居?我搬过来一个多礼拜了,没看过你!」
  你没看过我,我倒是看过你好几次,只不过,每次你都是和不同的女人抱在一起。突然你就这样一个人单独出现在我面前,我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还好,这个牛郎…我是说,我的邻居…不多话,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牛郎讲话。一般和牛郎说话,应该都是讲价钱吧!所以我不知道从那里开口是非常正常的事。
  一楼一到,电梯门一开,虽然我仍力求镇定,但仍是像逃命似的拔腿衝了出来。
  「馥妤!早啊!…对了,有东西给你!」陈安顺中气十足的声音一早听来更是精神饱满。
  「什么东西?」我不得不停下我逃难一样的脚步。
  「卞先生!今天这么早?!」陈安顺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对跟在我身后走出电梯的邻居打起招呼来。
  「陈伯,早啊!」我的邻居不同于我刚刚见到他的面无表情,居然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笑脸盈盈地回道:「叫我大卞就好了!」
  大便?!…有没有搞错啊?!
  「大…大卞?」陈安顺讲起话来居然有些口吃,想必惊吓不下于我:「这…不太好吧?」
  「不会啊!叫我大卞就行了,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馥妤,早啊!…大卞,早啊!」一身黑衣黑裤的陈妍华,手里拎着她的安全帽,风一样地出现在大厅,又风一样地走出大门。
  「陈妍华,你又赶上班了,骑车慢一点!」陈安顺在身后大声说道。
  「陈伯,我也赶上班,先走了!」我的邻居挥了挥手,也跟着离开。
  「路上小心…」陈安顺说道,转身一边走进柜台,一边又跟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上班也不早一点出门,每天赶着上班,早餐也不知道有没有吃,在路上横衝直撞的,台北市的交通又不是多好…」
  陈安顺就像家里的爸爸一样,对我们这么大的大人了,还是像对自己的小孩一样耳提面命,我也只能陪笑。
  「你男朋友对你真好,」他拿出一盒东西之后说:「一早帮你送早餐来了,他说你最爱吃台中这一家的三明治,…我看他是开夜车回台北的,到这里的时候才早上五点,他说要让你多睡,不想吵醒你,要不是遇到我早起运动,他预备在车上睡到你起床,把东西交给你之后再回家,我看他眼睛都泛红了,才叫他把东西交给我,赶快回家去睡觉!」
  我那个外貌协会的好朋友-陈欣楨,是怎么说我的?
  她说:「王馥妤,我佩服你,居然活在这个时代里还能不以貌取人,你真的是个才能与美貌兼备的聪明人!」
  尤其是在类似这种徐进宇默默为我付出的的时候,我真的也不得不佩服我自己。
  徐进宇虽然长得不起眼,但是,他对我的好却是谁也不能否认的事实。
  男朋友为什么一定要是帅的呢?帅的男生会有女生倒贴,大部份还自视甚高,被一大堆女生争着嘘寒问暖,怎么可能像徐进宇一样会来哄女朋友。
  帅还是另一回事,要是像那个牛郎一样,岂不是更糟!
  对不起,我应该修正一下我的说法,正确的说法,应该是…
  要是像那一坨「大便」一样,岂不是更糟。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