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梁回旅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房间很小,大概只有个叁十多平,除了浴室就是一个大床,她躺在大床的正中间,大大的张开了自己的手脚。
她感觉好难受,像被全世界丢下了一样。
刚刚上楼的时候她问了下旅店老板,老板说他在这里开店几十年了,村里的年轻一辈里没几个她说的那么清秀的小伙子,再一问细节,更没有和她描述的对得上号的。
其实也就不过是前几年的事情,既然齐飞也不记得,老板也不记得,难道她真的要去挨个问那些八卦的大姨吗?
杭梁小学的时候碰见的槐木,那个时候她都要上初中了,虽然每个周末都见面,但到底也就十几二十次。
而且大多很隐蔽,找这些大妈挨个问过去,消息不一定准,可能问的还不如回答的多。
杭梁打开床头的电视,旅店的电视陈旧,顶上有个机顶盒,机顶盒面上闪着红点,似乎可以联网。
想到早上的时候还换了衣服,杭梁后知后觉的才关上房间里所有的灯,打开手机手电筒对着角落照了起来。
发觉没有异常后,又打开了一个app,这个app还是之前槐木告诉她的,连接上宾馆wifi后可以查看此wifi有没有连上摄像头。
杭梁上了初中之后,就没有和槐木回村里见面了。
大多时候都是在镇上,或者他开车带她去川市。
槐木会在周五晚上开好房接她过去,又在周六把她送到村口。
杭梁想起他的车牌号,噔噔蹬的跑到楼下:
“老板。”
老板正在看电视:“怎么了小姑娘?”
“就还是那个事情..老板您有没有见过谁家的车,车牌号是川B1621M的啊。”
老板举了举自己老花镜:“小姑娘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好吧...”
杭梁又回了楼上的房间。
这个号码杭梁烂熟于心,可别人不记得也是正常。
其实细细想来村子里也没多少线索可循,大多数同年纪的小孩大多都没考上大学,早早出去打工了。
发了财的也要么搬去了镇上,要么搬去了城里。
留下的人要么都是老人,要么就是年轻时嫁到村里,现在人到中年有自己的圈子已经走不出去的妇女。
真要说来,杭梁当初如果不是遇到了那个小学老师,可能也是走不到今天这步的,现在小学已经被拆了。
杭梁又噔噔蹬的跑下楼:“老板。”
“又怎么了?”
老板被打断看电视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实在不好意思,您知道之前在胜利小学的刘老师现在怎么样了吗?”
“哦,刘老师啊,是个女老师吧,她被调去镇上的实验初中了。”
“不是只有胜利初中和胜二初中吗?”
“胜利初中太老了,前年又在上头新修了个实验初中。”
杭梁之前读的就是胜利初中,原先上初中的时候,就总听见同学们说学校要搬了,或者学校要盖新校舍了。
一说就是叁年,直到杭梁上到初叁下学期了也没个动静。
如果说前年就修了新校舍,除去推到又重建的一年,岂不是她刚从初中毕业学校就拆了啊?
当时她已经考上了理市的高中,离家更远,再加上和初中的同学没什么联系,自然也没得到这个消息。
杭梁又回了房间。
她就读的理市的那所高中是川城最好的高中之一,在里面几乎没有遇到老同学和本地人。
再加上和槐木已经确定了关系,高中叁年他们没避讳着什么人。
原本是想槐木和她是一个老家的,杭梁才回了檀香村,没想到很多年轻一辈都不在村里了,再加上她初中之后就很少回家,能打听的都不知道她说的人是谁。
自然也就难得找寻槐木的消息。
想到槐木一直都是骑车或者开车来的,难道他骗了她吗?
他不是檀香村人吗?
不过也不能算骗吧,杭梁在心里给他找补。
毕竟他只说了是一个地方,也没说多大块地方啊。
联想到他们经常去的镇上和川城的市中心。
难道他是住在镇上的?住在川城的?
杭梁也不知道去哪了,离开了檀香村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她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他到底为什么不和她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