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浅脸上表情太过无辜，一时之间，杨云祁连抱怨的话都说不出。
他无奈叹气：“水煮蛋可以吗？”
她叼着一片全麦面包，微微点头。
林之浅乖乖坐在客厅，慢悠悠嚼着面包，然而面包越嚼越干，让她忍不住咳嗽。
“给。”
玻璃杯里装着牛奶，林之浅用手背去摸，还是温的。
杨云祁目不斜视，他就地蹲下，熟练地将鸡蛋剥好，圆滚滚的白蛋放进盘子里。
而干完这件事后，他随意抽了几张纸巾擦手。
“你先吃，”杨云祁这才想起去找手机，“我给月月打个电话。”
林之浅慢悠悠地吃着早餐，其实她平时喝饮料都是喝加冰的，并不习惯热牛奶的味道。
她看向站在阳台的杨云祁，突然觉得他手上用得发旧的手机有些刺眼。
指尖翻动，她果断在购物平台上下单手机，只是，视线注意到数字1时，她微微皱起眉，随机又加了一台。
林之浅对于这些早已习以为常，她花钱，男人花时间，关系结束之后两人就互不相欠。
对于这种相处模式，她很满意。
挂完电话后的杨云祁又缓缓向她走来，以往他看向她的眼神都是疏离，而现在，多了一丝罕见的温柔。
林之浅将自己冰凉的脚贴上他的小腿，靠着他的体温取暖，笑容里多了丝得意：“干得不错，我很满意。”
杨云祁无奈地扯过毛毯搭在两人身上时，林之浅忽然靠近他耳畔：“昨晚和今早都是。”
而他白净的脸上突然染上红，从耳后开始蔓延，一直到脖子。
逗这样的纯情小男生真好玩，林之浅笑着瘫倒在沙发上。
但杨云祁就是这样，她的这种小伎俩，对付他百试百灵。
吃完饭后，林之浅才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既然你要陪我六个月，那我就要跟你约法三章。”
“嗯。”杨云祁沉声回应。
她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一，只要我需要，你必须随叫随到。”
他表情严肃，微微点头。
“第二，”林之浅微微挑眉，“不许过问我的私事，同时，我也不会过问你的事情。”
杨云祁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开口：“好。”
“第三，”她的笑容更甚，“我可以随时结束这段关系。”
他浑身气息彻底冷了下来，主动移开视线：“我全都同意。”
二十万不是小数字，杨云祁累死累活打工六个月，也根本赚不了这么多。
而这桩买卖对于他而言，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
杨云祁忽而想起自己见过的林之浅身旁的男人，他下意识掐着手心，突然胸口处有些发闷。
林之浅自然注意到了杨云祁的不对劲：“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的笑容苦涩，再一次问出了那个问题：“为什么选择我。”
“我已经说过了，”她不厌其烦地再次叙述，“因为我喜欢你的脸。”
只是脸吗？只有脸吗？
而他木讷地摸上自己的脸，思绪已经飘向远方。
“好，我知道了。”杨云祁抓起沙发上皱巴巴的外套，披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