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从他怀里退出,“谢舟,你疯了。”干嘛抱她。
谢舟被这一巴掌打醒,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唇角轻扯了下,接着再次把她揽进了怀里,全身发抖地说:“谢天谢地,你没事,谢天谢地,你没事。”
半个小时前,车子即将驶到江园时突然不走了,谢舟降下车窗玻璃,探头去看,忽然听到有人急呼,“发生车祸了,发生车祸了。”
有人问:“严重吗?”
那人说:“挺严重的,小姑娘都昏迷了。”
又有人搭腔,“那个女孩看着年纪不大,真可惜。”
谢舟眸光越过人群继续朝前看,隐约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人穿的是旗袍,隔得太远,他也不是很确定。
随即又看了一眼,还真是旗袍。
脑袋里的弦突然断了,心好像被插了一刀,谢舟颤抖着手推开门,大步跑过去,中途和不知道哪个方向而来的电瓶车撞上了,车子撞上了他的腿,有血流淌出来。
很快把裤腿浸湿了。
但他没心思管,继续跑,又被骑车子的人撞了下,最后才跑进了人群里,他低头去看,女人身上的粉丝旗袍都是血渍,她的头偏向一侧,看不清长相。
但看她的身形和乔橙很像。
“咚”一声,谢舟跪在地上,他颤抖着去碰触她的手,凤眸被水汽遮挡住,“橙橙,乔橙。”
那人没回答他,他继续呼唤,“橙橙,乔橙,醒醒。”
就在他要失控时,张逊跑了过来,定睛看了看,确定不是乔橙后,低声说:“谢总,不是乔小姐。”
谢舟顿了下,这一秒里,他从地狱掉了天堂。
不是乔橙,不是乔橙。
之后的半个小时,他都过的浑浑噩噩的,一直在长廊里等着,直到乔橙从电梯间走出来,他难以克制地把人抱进怀里。
即便挨了一巴掌,他还是不敢松手,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炽白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墙上映出两道紧紧贴合的影,蜿蜒间似乎到了窗前,隐隐被风吹得晃了晃。
声控灯由亮变暗,四周除了他狂乱的心跳声再也听不到其他。
裤腿上的血渍已经被风吹干了一半,另一半黏黏的贴在他小腿上。
不知道是心悸过后的舒缓还是其他,他颤抖的比方才更厉害了,全身止不住的战栗。
声音也颤的要命,“橙橙,你没事真好。”
他胳膊再次圈紧了些,乔橙有些呼吸不上来了,用力推了他一把,谢舟很无力地后退两下,背脊撞上了墙,发出闷哼声。
他刚才和电瓶车撞到一起后,不只伤了腿,还伤了肩膀,再这样一撞,剜心般的疼痛袭来。
眼前一黑险些没站稳。
乔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谢舟一身狼狈,淡声道:“谢总,时间很晚了,你还是回去吧。”
她在赶人。
谢舟打量着她,薄唇轻启想说什么的,最后只说了一句:“好。”
折腾了一晚上,最后落寞离开,进电梯时,他还被绊了下,张逊眼疾手快地把他扶住。
电梯门缓缓闭合,谢舟倚着电梯壁大口喘息,抬眸间他看到上面的影子。
发丝凌乱,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衬衣衣摆从裤腰里扯了出来,两条裤腿一条染了血,一条扯破了。
鞋子上也到处是血渍。
谢舟狼狈的简直无法形容。
-
世界上没有秘密,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谢舟这点糗事没几天陆承和周轩言默他们便知道了,谈完后期的合作后,说起了这件事。
陆承把手机递给谢舟看,谢舟狐疑接过,低头去看,映入眼前的是一张照片。
他跪在地上,握着女人的手,声泪俱下地唤她:“橙橙。”
陆承蹙眉说:“乔橙那个女人真是害人不浅,你都给跪了。”
那张照片周轩和言默也见了,他们也纷纷发表意见,“你真是被乔橙拿捏的死死的。”
言默想起了别的事,扔掉手里的牌,问:“听说乔橙都和你说她有男朋友了,她都这样讲了,你还放不下她?”
“啪嗒”谢舟手里的打火机掉到了地上,他手指间夹着烟,没理会言默的问题。
没回答就是默认了。
周轩也想起一件事,“前几天苏氏有个谈了许久的项目被谢氏给抢了,不会也是因为乔橙男朋友的原因吧,你怀疑苏尧是那个人?”
“那司氏集团呢?”陆承说,“司氏连着丢了两个大项目,今天一大早司总还找我谈合作呢,也是因为男朋友这事?”
谢舟顺手拿起一旁的打火机,唇角叼着烟凑近点燃,腥红的火苗染得他脸都变了色,深邃的凤眸里沁着寒光。
看来,苏氏和司氏是他的禁忌。
言默轻嘶一声,还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个乔橙真是能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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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橙不知道苏氏集团和司氏集团的事,她忙着进组,忙着工作,行程一大堆,休息的时间都没了。
晚上还要抽空写歌,她简直忙成了陀螺。
乔父好久没见她了,忍不住给她打来电话,“橙橙,你是不是很忙?”
乔橙:“是有点。”
乔父:“下个月就是你生日了,工作能结束吗?”
“不确定。”乔橙说,“要是能忙完,我回去看你。”
“记得注意身体,别生病。”乔父叮嘱,“有空就回来,没空也没事,我身体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乔父每次给乔橙打电话都是这套说辞,乔橙知道,他是不想她担心。
“好,你也是,要注意,别生病。”就接电话的公司,乔橙又有电话进来,她说,“爸,有人找我,回头咱们再聊。”
挂断电话后,苏尧的电话进来,“乔乔。”
乔橙含笑说:“嗯。”
苏尧:“下周三有空吗?”
“我得看下行程安排。”乔橙说,“是不是有事?”
“下周三我生日,想请你过来陪我过生日。”苏尧善解人意道,“当然,你要是工作忙就算了。”
“没事,我把行程调一下。”苏尧既是朋友也是金主,他的生日宴她不去说不过去。
“别太勉强。”
“不会。”
“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不需要礼物,你来就好。”
苏尧说不用礼物,可乔橙不能不送。
第二天,收工的早,她和方圆一起去了商场,选来选去选了块腕表作为生日礼物。
方圆啧啧道:“姐,这表好贵。”
乔橙笑笑,把卡递了出去。
六位数的手表,比她平时戴的那些要好,相信苏尧会喜欢。
-
很快地到了下周三,也就是四月二十八号,苏尧生意宴定在晚上,乔橙因为工作的事耽搁了些时间,赶到的时候已经过了七点。
大家已经送完了礼物,她是最后一个送的。
“苏尧生日快乐。”她噙笑说。
乔橙能来苏尧已经很高兴了,见她还送了礼物,含笑接过,问:“我能打开看看吗?”
乔橙挑眉,“可以。”
苏尧把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块腕表,他先是取下手上的腕表交给助理,随后取出盒子里的腕表,套在了手上。
灯光拂上,腕表表盘溢出绽亮的光,苏尧举起手,扬唇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乔橙笑笑:“你喜欢就好。”
只顾着攀谈,乔橙都没发现其他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们?”
“哦,他们有事先走了。”苏尧淡声道。
事实上,那些人是被苏尧的助理请走的。
“就…我们两个吗?”乔橙问,“司远呢?”
说着,司远的微信进来,[表哥,地址在哪,发我。]
苏尧一边回复司远的信息,一边对乔橙说:“阿远今天很忙,没空来。”
苏尧:[你不用过来了。]
司远:[???]
苏尧:[有人跟我庆祝。]
司远:[!!!]
后来司远反应过来,[行,懂了。]
乔橙坐在沙发上,“既然这样,那只能我跟你庆祝了。”
这正是苏尧求之不得的事,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打开蛋糕,点上蜡烛。他们坐的很近,映在墙壁上的影子几乎要挨上。
冷不丁看过去,也以为他们紧紧贴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