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结束离开,乔橙也没理会他,后来还发生了一件让谢舟更心伤的事,苏尧问乔橙:“乔小姐,冒昧问一下,你和谢总是旧识吗?很熟悉?”
谢舟边接电话边往外走,听筒那端,周轩问:“听说今晚的拍卖会乔橙也去了,你们遇到了吗?有没有说点什么?”
谢舟还没回答周轩的问题,便听到乔橙回答苏尧的问题:“苏总您误会了,我和谢总不熟。”
谢总?
不熟?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咚”地一声,谢舟手指一松,手机掉到了地上,屏幕应声碎裂,有人没注意到,还不小心踩了一脚。
屏幕碎得更烂了。
就像他此时的心一样,碎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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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谢氏集团员工再次经历了苦不堪言的风暴,老板不知道抽什么疯,给他们调整了年度计划,把下半年才需要完成的项目,提到了上半年。
也就是说,他们的工作量增加了。
大家敢怒不敢言,只好从张逊这里打听消息,看看老板的心情什么时候阴转晴。
老板的心思谁能猜得出,张逊叮嘱他们,多干活少说话,可保平安。
其实谢氏集团虽然工作量比一般公司大,但有个地方是其他公司不能比拟的,那就是工资开的高。
加班费也比一般公司高。
团建活动也比其他公司弄的好。
一句话,除了工作起来需要拼命外,享受的福利也是顶好的。
所以,这也是大家为什么愿意一直在谢氏工作的原因。
谢舟的坏心情持续了五天后才好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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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聚会,四个人围在桌前打牌,周轩说:“阿舟,这几天贺绵绵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她说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欸,你到底什么意思啊?真决定不理她了?”
谢舟扔掉手里的两张牌,淡声道:“我几时理过她。”
“那年你生日宴,你们还当着乔橙的面抱了呢。”虽然是贺绵绵主动抱得,谢舟根本没反应过来,但在大家的眼里这也算是抱了。
周轩话音刚落,谢舟一剂犀利的眼神射过来,压低声音说:“谁说抱了。”
“你跟我凶干嘛。”周轩扔掉手里的三张牌,“你们抱不抱我都没意见,有意见的是乔橙,我猜她执意跟你分手,也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行了,都两年前的事了,还提它干嘛。”陆承唇角叼着烟,看看桌子上的牌,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牌,随后扔下三张,“这两年阿舟多守身如玉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乔橙离开,他让贺绵绵靠近过吗。一年前贺绵绵偷偷溜进他公司,他还让保安把人赶出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阿舟根本不喜欢她。”
这话倒不假。
那次的起因是,贺绵绵连着半个月没见到谢舟心里特别不安,给他打电话他又不接,最后她便想了个冒充的方法。
说她是某某公司记者,是来采访谢舟的,谁知当成被识破,保安把贺绵绵赶了出来。
后来贺绵绵再去公司,便怎么也进不去了。公司都进不去更何况是谢舟身旁,那不是做梦吗。
“阿舟,你真打算就这么不理贺绵绵了?”周轩再次问道。
“不理。”谢舟听到那个名字便厌恶,深邃的凤眼里翻滚着巨浪,警告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周轩耸肩,“好好好,不提就不提,回头我就告诉她,你不想见她。”
他们本以为贺绵绵的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她还挺能兴风作浪的。
联系不上谢舟便把主意打到了乔橙身上,她从网上找到乔橙的家里地址,然后开车去堵人了。
第一天没有堵到,第二天接着,第二天也没有,第三天继续,第三天无果,第四天第五天直到第七天,她终于把人堵到了。
乔橙这一周去了g市拍mtv,拍摄完后又参加了个商业活动,忙完后便坐飞机回了京北。
这一路上电话不断,直到下车才清净。她本想着泡个澡好好睡一觉,谁知刚从车上下来,便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两个人隔着墨镜对视到一起。
贺绵绵抬脚走近,先打了招呼,“乔橙,好久不见。”
若说乔橙这辈子又不想见的人,谢舟是第一个,贺绵绵就是第二个,她声冷道:“你怎么在这?”
“等你。”贺绵绵摘掉脸上的墨镜,仰头看了眼,“不请我上去坐坐。”
“不熟。”乔橙没什么好脸色道,“更跟你没什么好讲的。”
话落,她一秒都不愿多呆,转身离开。
“你没有,但我有啊。”贺绵绵说,“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的住处吗?”
乔橙没理会继续朝前走。
贺绵绵又说:“是谢舟告诉我的,是他把你的住处告诉我的。”
乔橙顿住步子,慢慢转过身,墨镜下的杏眸微微眯起,“谁告诉你的?”
“你刚不是听到了吗,”贺绵绵茶里茶气地说,“谢舟呀,他告诉我的。”
接着她又说:“把前女友的地址告诉给现女友大概也只有谢舟能做的出这样的事,欸,你知道他样做的目的吗?”
贺绵绵得意笑笑,“他在讨好我,哄我开心。乔橙,你和他交往时他会这样对你吗?”
见乔橙脸沉下来,她继续说:“我猜不会,他对你向来就没那么在意。错了,应该说,你在他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你们交往都是你的自我感动。乔橙,你真可悲。”
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说她可悲了,乔橙是有教养,但也不会傻站着任人责骂的人,她折返回来,走到贺绵绵面前,瞪着她说道:“你敢再说一次。”
“说就说。”贺绵绵轻笑,“你在谢舟心里什么都不是,连根草都算不上,你也别以为这次回来后你们之间能有什么改变,你也别以为死缠烂打他就会再次回到你身边。我警告你,离他远点!”
“啪。”乔橙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巴掌,“嘴真臭。”
贺绵绵被打蒙了,反应了几秒才回过神,怒斥,“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
“是你找打。”乔橙指着她说,“滚,不管是你还是谢舟,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我见一次打你们一次。”
贺绵绵要的就是乔橙的愤怒,乔橙越恨谢舟,她才会越心安,一巴掌换一个人,值了。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敢招惹谢舟,我会——”
“滚——”
方圆提着袋子走过来,见有人在和乔橙争吵二话不说跑了过去,随手扬起袋子砸她。
方圆干的是体力活,所以力气比一般女人大,袋子砸在贺绵绵头上,贺绵绵哎呀叫起来。
“谁啊,谁打我,有病吧。”
“你才有病,你全家有病。”方圆说,“你走不走,不走我还打你。”
贺绵绵挨得那一巴掌倒是不怎么痛,就是被东西砸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她揉着肩膀说:“乔橙,怪不得谢舟不要你,你就是个泼妇。”
下一秒,方圆手里那些碎掉的鸡蛋连同袋子直接扔她头上了。
贺绵绵滋哇乱叫,想骂又怕方圆打她,狼狈着逃也似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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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宋曦结束工作回到京北,无意中从方圆嘴里听说了贺绵绵找茬的事,气的她当场把杯子摔了。
“谢舟想干什么,他疯了是不是?就这么纵容着贺绵绵胡来,不行,我得去找他!”
乔橙拉住宋曦,“不用你去找,我自己可以。”
“你?你行吗?”
“我有什么不行的。”
乔橙把她拉坐到沙发上,“忙完这两天的工作我就去。”
“你自己去我不放心,我要陪你一起去。”宋曦坚持道,“你要是不同意的话,那我自己去找他。”
乔橙:“好,咱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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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舟突然接到乔橙来找他的消息,唇角抑制不住地扬起,“张逊,真是她?”
张逊也替谢舟高兴,眉飞色舞道,“谢总,就是乔小姐。”
“那她现在人呢。”谢舟放下笔,示意张逊把西装外套拿过来,伸手去接的时候又想起什么,“给我去拿那件白色。”
她说过,他穿白色的更好看。
张逊点点头,“好,我去拿。”
几分钟后,张逊拿来白色的西装,谢舟接过去里间换了衣服,他系好领带后走出来,“她送我的那块腕表呢,快拿给我。”
乔橙送的那块腕表平时谢舟当眼珠子一样护着,除了重要场合佩戴外,其他时候都装盒子放起来。
张逊点点头,“是,我去拿。”
半晌后,他小心翼翼把腕表拿出来,“谢总,给您。”
谢舟接过,慢条斯理戴上,随后问张逊,“怎么样?”
“您很帅气。”张逊含笑说,“乔小姐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谢舟要的就是乔橙喜欢,出门前他看了眼左手上的纱布,原本呢,伤口是长好了的,可前天晚上又误伤了,新伤加旧伤为了尽快恢复只能绑着纱布。
但他不想吓坏乔橙,用力一扯,把纱布扯掉随手扔在了垃圾桶里。
“谢总,那个纱布不能取下来。”张逊说话时已经晚了。
“她胆子小,会吓到。”谢舟说,“等她离开后重新包扎就好了。”
他是老板,他决定,张逊点头:“好。”
谢舟去见乔橙的路上,走路都是飘得,青隽的脸上扬着笑,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他设想了很多他们见面后的情景,互相问好,然后抱到一起等等这些,唯独没有想到,会是那样的。
他伸手推开门阔步走了进去,站定在乔橙面前,启唇叫了声:“绵——”
“请叫我乔小姐,或者是乔橙。”乔橙冷声说道。
“乔…橙。”谢舟改口后,指着沙发说,“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