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拆掉包装,整块含入口中,几秒后巧克力化开,香浓丝滑的口感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这时候,陈准忽然探身过来吻她。
隔着餐桌,他弯下腰,一手撑住桌面,另一手拇指按着她耳垂后方,其余四指插入她头发。
她不得不高昂着头,被动地接受他的亲吻。
所剩不多的巧克力被他分了去,浓郁香甜的味道以这种亲密方式被共享。
许岁轻轻闭上眼,慢慢开始回应。
直到气息乱了,陈准的唇稍微离开。他顶着她额头,哑声:“我记得有人说过,粘稠的食物可以增加幸福感。”
那年陈准把许岁惹生气,煮了一碗软烂的面条讨好她,他因此知道她爱吃粘稠食物是因为可以在口腔里停留更久,能够增加幸福感。
许岁等到呼吸变匀称些:“你还记得。”
“当然。”
“我乱讲的。”
陈准又去亲她,这次力道极重,放她换气时喃喃:“或许是真的,比如现在。”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情浓至此,怎会不危险。
陈准却最终找回理智。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怎能不小心翼翼,哪怕是她不经意间的一个推拒动作,也让他退却了。
陈准轻轻叹气,将许岁从身上抱下,快步冲进卫生间用冷水冲脸。
***
年底时,许岁在南岭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这天她去案场做最后的交接,顺便收拾私人物品。
许岁在走廊遇见集团公司的刘副总,她叫了声人,侧身让路。
刘副总点了点头,走出几步才忽地顿住,回头喊住她。
许岁道:“您有事找我?”
“小许啊,来办离职?”
“是的。”
刘副总目光落向地面,想了片刻:“何经理另立炉灶的事情你知道吗?”
许岁实话实说:“知道。”
“所以你?”
刘副总没把话问的太明白,她与何晋先前的关系并没刻意隐瞒,公司上下基本都知道。这回两人一前一后办离职,难免有人会误会。
许岁只说自己的情况:“我准备回老家待段日子,我爸爸身体不太好,需要人照顾。”
刘副总笑着:“听起来像是个借口,但如果是真的,肯为父母放弃事业的人很值得敬佩。”
许岁只笑了笑。
原以为对话到此结束,刘副总却迟迟没离开,他扭开保温杯,去旁边饮水机接热水:“打算在老家呆多久?”
“这个还不太确定。”
他吹了吹杯口的热气:“公司新项目,你有没有兴趣?”
许岁有些吃惊,这相当于变相挽留,新项目和尾盘天壤之别,随便开栋楼都会赚得盆满钵满,她不心动是假的。
但考量片刻,她说:“家里现在的确需要我,很感谢您,但是我恐怕错失机会了。”
公司不是慈善组织,刘副总是看中她的业务能力:“你全季度销冠和后面带队的成绩还是比较理想的,当初何经理可是在集团会议上点名夸奖过你。位置不会特意留给谁,你家里事情处理好,到时候可以再看看。”
许岁道谢。
刘副总没再说什么,接起一通电话上楼去。
许岁与他方向相反,下楼和同事告别,约着晚上一起出去吃顿饭。
吴欣从身边走过,许岁叫住她。
这两年她们明里暗里竞争不停,许岁业绩一直高于她。好比长长跑道,她竭尽所能冲向终点,但许岁始终跑快她一步。现在许岁主动弃权,她心情应该还不错。
许岁说:“明天我就不来了,和你说声再见。”
吴欣扯了扯嘴角:“祝贺你另谋高就。”
许岁没什么好解释,伸手说:“以后不是敌人了。”
“敌人谈不上,也不算是朋友。”吴欣看了她几秒,终于伸手与她握了握:“祝你好运吧。”
许岁笑道:“你也是。”
作者有话说:
100红包
第39章
许岁离开南岭前, 去了趟动保基地,她想看看端午,再去看看瑞瑞。
端午上了年纪, 一到冬天更加不爱动, 象征性出来迎接她一下后, 趴回窝里不愿再出来。
瑞瑞倒找到释放天性的地方,住进来第二天就把睡觉的木板啃掉一个角。它见许岁来,开笼子瞬间激动地支起身体,险些扑倒她。
许岁使劲揉了揉它的背,它身上毛发又厚又亮, 肌肉结实, 已经不是当初垃圾房里双眼绝望的破布狗。
许岁站起来, 从包里拿出一个骨头玩具扔出几米远。
瑞瑞立即摇着尾巴去取, 新奇地闻了会儿,掘起屁股啃起来。
小动物的每天其实很简单,一个玩具足够开心很久, 它们喜欢人类世界, 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这个世界。
许岁看着它玩, 回头问陈准:“它将来也会被领养?”
陈准点头。
“你舍得?”
“不舍能怎样,回归家庭才是它的最终归宿。”陈准顿了顿:“况且基地容量有限, 如果只收不放,我恐怕很快负担不了了。”
一直以来, 动保基地的开销基本都是陈准在承担, 大到伤狗的治疗费用和场地租赁费, 小到买狗粮买工具等零七八碎, 算下来不是笔小数目。
除此之外, 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做救助很难, 这是许岁接触下来才知道的事情。
而令她更想不到的是,如今的陈准能够坚守这份责任,承托住每一条弱小生命的将来,他虽家境优渥,却不乱挥霍,不穿名牌,不爱车,他思想纯熟,没有这个年纪男孩普遍存在浮躁气,把动保基地维持的有模有样。
这就是成年后陈准的魅力,许岁是有些小崇拜他的,只是一直放在心里,没有表达过。
许岁这次来,把最后一笔工资捐给了基地。
起先陈准不肯要,后来许岁偷偷塞进他口袋里。
陈准感觉到衣服下摆的异动,想要低头看。
许岁上前挽住他手臂,岔开话题道:“没看见上次那个大爷呢。”
此刻两人正在基地后面的水库旁散步。
入冬后,这里更荒凉。
迎面刮来一阵寒风,陈准把她搂怀里,迅速转了个身。
本来也是没有目标地乱走,哪个方向都一样。
陈准说:“大爷还真神,下回碰见了我得好好感谢他老人家。”
“那你又怎么谢我?”她尾音上扬,未经掩饰的脸上难得出现几分俏皮神情。
陈准挑挑眉。
“谢我助你脱单成功。”许岁说。
陈准低头看怀里的人,她鼻头冻通红,唇色淡淡的,轻轻一抿,便变得水润起来。
他拇指肚在她唇瓣上轻刮了下:“我把我人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
许岁假笑:“我真是太稀罕了。”
再说下去又要斗起来。
水库岸边每隔几米就有一棵柳树,这季节树叶全无,柳枝枝头被结冰的河水冻住了。
陈准把许岁往树干的方向带,回忆了下,看着她道:“你先别说话,嘴是用来给我亲的。”
许岁本来就冷,被他这话惊得直接发起抖来,她挣扎几下,想要逃开,又忍不住笑道:“这话你从哪儿学来的?”
陈准双臂收紧,没让人逃:“你听了不开心?”
“……有点反胃。”
陈准蹭了蹭鼻梁,告诉她:“有次我见孙时对林晓晓这样说过,当时林晓晓挺激动的,抱着孙时亲。我以为你们女孩子都喜欢听这类话。”
许岁后背抵着树干,抬起头瞧着他。
他还在慢慢讲述,她却片刻失神,在想他看到身边人浓情蜜意时,会是什么心情。
不知为何,像有一根银针,在许岁心口轻轻刺了下。
许岁从羽绒衣口袋里抽出双手,分开陈准大衣前襟,隔着薄薄的打底衫去搂他的腰,他腰没有很宽,不用太费力就可以环抱住。
许岁声音轻轻的:“所以你想我现在亲你?”
陈准望着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此刻欲望,嘴上却还不忘说些没用的话:“那得看我有没有心情……”
许岁不听废话,垫起脚来,有些凶地直接吻住他。
陈准一秒收声,竟被她弄得指尖微微颤抖。
可怎能认输,他原本握着她肩头的手向后扶住她后脑,另一手去掐她的腰。他将人整个锁紧,不给她任何可以退缩的余地。
许岁渐渐呼吸不畅,又推不开陈准,便使坏撩开他打底衫下摆,冰冰凉的双手直接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