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
啊?伊莱愣了一下,倏地反应过来,我没有
是你能看的吗?
伊莱胸膛里的心咚咚跳,为他找寻良久无果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感到无比激动。
他清了清嗓子。
你好
不太好。秦屠懒懒地打断他。
伊莱:?
你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打扰别人很不礼貌?
伊莱:
你挺没良心的。秦屠抱臂倚在门口,看似随意的动作,实则完全断绝了伊莱进门的机会。他垂眸看着伊莱,继续缓缓说道:自己舒服完了就来碍别人的好事了。
伊莱:我没舒服。
苍天,他还什么都没干就把那个兽人赶出来了,他现在对除了秦屠以外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感觉。
秦屠:我管你舒没舒服。
伊莱:
秦屠:重要的是现在你该走了,明白么?
我找了你很久
行了,趁我现在心情好,还跟你客气,你自己走,不然等会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伊莱咬咬牙,清晰明了地品味出了秦屠慵懒调子里的不可违逆。
我最后再问一句可以吗?伊莱抬起眼睛紧盯着秦屠,一字一句地问道:他是你的什么人?
秦屠笑了笑,抱臂的手松开搭在门框上,高高的身子微弯,注视着伊莱,道:他现在洗澡去了,你不妨猜猜我们接下来会做什么?
伊莱:
可别说了,心已经碎了。
操。
所以他是我的什么人现在清楚了么。
伊莱没应声,兀自低着头,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他的心情像坐了过山车,从见到心上人的欣喜若狂,到现在坠机到谷底的灭顶失落。他嚅动了下唇瓣,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他心里,秦屠就像高岭之花。他得不到,别人也很难得到。但眼前的事实告诉他并非如此,他大错特错。
出去吧。秦屠边说边缓缓关门,也别再做一些无用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满世界找我的事?
伊莱唇角紧抿,红色的眼瞳失神地盯着秦屠,他的视线逐渐被缓缓关上的门所填充,最后被完全隔离在门外。
屋内什么样的光景都与他没有关系。
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就遭遇了史无前例的滑铁卢。
真他妈惨。
这座酒店里的所有房间似乎都只有一间浴室,好在在这方面酒店还算正常处理没有什么透明玻璃或者挂那就当个摆设的珠帘,这些该遮的遮不住、只会欲盖弥彰的东西自古以来是各大情趣酒店的标配。
楚尧关上磨砂玻璃,确定已经反锁之后,单手拧开了热水器。
喷薄的热水瞬间倾洒而下,溅在浴室地板上。
楚尧盯着地板出神。
这件薄薄的磨砂玻璃和哗哗的水声完全隔绝了外面两个人聊天的声音。
那个红眼睛的兽人似乎还没走。
不知道秦屠和他聊了些什么,聊这么长时间。
楚尧咬了咬后槽牙,从地板上挪开视线,重新调整了一下水的温度。
聊什么关他什么事。
楚尧面无表情地抓住卫衣的下摆,双手轻松往上一扯,卫衣就脱了下来。
站在淋浴头下,微热的水铺天盖地地浇灌在脸上,然后顺着脖颈流下,滑过胸膛,再往下。
然而水流却丝毫没有带走楚尧心中莫名其妙的烦闷,还以为冲个澡会好点,谁知道越冲越烦。
雾气渐渐弥漫在浴室内,整个空间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从楚尧手腕上取下被放置在一旁的智讯器却突然振动了起来。
秦屠?
楚尧睁开眼,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在雾气里精准地抓住了智讯器。
智讯器防水,所以楚尧也没关掉热水器,就着哗哗而下的热水点开了智讯器的讯息。
不是秦屠。
是一条好友验证。
陈维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陈维加他干什么?
楚尧表情看起来有些冷淡,手指在智讯器屏幕上戳了一下,点了拒绝。
在他正要把智讯器重新放回原位的时候,又一条讯息传来了。
啧。
楚尧轻啧了声,再次捞过智讯器,垂眸看着。
我找你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楚尧:
真他妈烦。
他这次没点拒绝,点了接受。
刚同意了陈维的好友申请,智讯器屏幕上就接连蹦出了好几条讯息。
陈维:你在哪?
陈维:你还好吗?
陈维:不要去灰星!有人要袭击你!
楚尧掠低了视线,盯着这几条讯息看了几秒,然后动了动手指回复
楚:晚了。
陈维:什么意思??你已经遇到袭击了?
楚:你什么意思,这事跟你有关系?
刚才打字还打得飞快的陈维这时候迟迟没有回复讯息。
楚尧冷着脸敲下两个字扔过去。
楚:说话。
楚:再不说删了。
陈维:严格来说或许是跟我有一点关系吧,算了,你没事就好。
楚:你有病?
陈维:我怎么了。
楚:专程来膈应人的?要说就把话说完。
陈维: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陈维:唉,算了,我实话实说吧,你最近小心一点我叔叔,他有点不太对劲。
陈维的叔叔?
陈智繁,联邦军校的副校长。
跟他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一次的袭击就是出自于这人之手。
楚尧眯起眼。
楚:为什么告诉我?
毕竟如果指使袭击行动的人真的是陈智繁的话,那人可是陈维的亲叔叔,他为什么要特地来告诉楚尧这些,并且是在他们的关系素来糟糕的情况下。
陈维:你管我,想说就说了呗。
楚尧看着这条没营养的讯息,滑了屏幕,将陈维拖进了黑名单。
该问的都问完了,没什么用处了,也就没有存在的理由了。
远在帝星的陈维正捧着智讯器左思右想下一句该怎么发。
想了半天才整出来一段既霸道又不失逼格的一段话,他端正了姿势,郑重地点击了发送。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屏幕上蹦出一个信息框你已被对方拉黑。
铺在信息框下面的还有他发送失败的讯息:大恩大德不足挂齿,你就当这是我对你大发善心[骄傲]。
操。
楚尧!!!
.
秦屠在沙发上坐了一会,目光远远地落在那扇紧闭的磨砂玻璃门上。
少校洗澡怎么这么慢?
在里面干什么。
他撑起一只手托着下颌,左手拎着一个不知道从房间的哪里找到的小玩意无聊地转动。
看起来应该是一个镶了铆钉的项圈。
秦屠瞥了一眼,轻轻挑眉,这房间里的种种玩意倒是挺符合监.禁这个主题。不论是铺在床上的手铐、眼罩和绳索,还是占据了半个房间那么大的娱乐场所看模样似乎是审问犯人时的各种器具。
样样俱全。
他从沙发上起身,慢悠悠地朝着磨砂玻璃走近。
看着紧闭的磨砂玻璃门,他黑沉沉的眸子情绪难辨。
看了一会他才扯开视线,安静地站在门外等候楚尧。
浴室外的墙壁光滑,挨着门的一侧却突兀地镶了一个圆形的东西。
像一个开关。
这什么玩意?
酒店设计这个突兀的东西目的何在?
秦屠偏头盯了一会这圆滚滚的东西,然后抬手伸出手掰了一下。
在他掰下的几秒内什么都没有发生。
秦屠无趣地啧了声,正准备继续盯他的门。
下一秒,咔啦的声音响起。
面前的磨砂玻璃缓缓打开。
然后,秦屠猝不及防跟站在浴室里被白茫茫雾气包围的楚尧打了个照面。
楚尧:?
秦屠:
啊这
是他错怪那圆球了,这玩意还挺好使。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虽然短小但是精悍(滑跪)感谢在20210203 23:29:56~20210205 23:53: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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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气氛刹时凝固, 偌大的客房内只余留下了哗啦啦的水流声。
秦屠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最后看了两眼楚尧,继而偏过了头, 从喉咙里闷出一句:不好意思,你继续。
楚尧没说话, 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然后抬手关了淋浴头。
水流声戛然而止, 雾气却还没有消失, 楚尧依旧笼罩在白茫茫一片里。
少校关了水。
秦屠眼皮跳了跳, 这是准备出来揍他一顿了?
他往后退了两步, 目光有意避开浴室内的楚尧, 低声道:真不是有意的,我没想到这酒店的设计这么
他斟酌了下用词, 缓缓道:特殊。
楚尧的声音隔着茫茫水汽送至秦屠耳边,沉沉的, 辨不出什么情绪:关上。
秦屠挑挑眉, 不是要出来和他打一架?
这样更好, 既然少校给了台阶, 他也没有不下的理。于是他笑眯眯地点点头, 伸手去够磨砂玻璃的边缘,五指收紧,一拉好的,我这就给你关上。
磨砂玻璃纹丝没动。
俨然是只能外面开,但强行从外面再关上是不可能的了。
不知道该说它是情趣还是变态。
秦屠:
不是吧, 活生生的台阶就要给他断了?合着这是不给人活路了。
他喉结滚动了下,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唇角,道:这门不太听话。
楚尧:
这一会儿功夫, 楚尧已经穿上了浴袍,他长腿迈开,走到了磨砂玻璃前,静静地看着秦屠。
秦屠往后移了两步,双手摊开,轻笑道:少校,我不建议我们现在打架,毕竟你身上还有伤。
楚尧还是看着他,没说话。浅褐色眸子仿佛刚从水汽里捞出,清明冷淡。
秦屠无奈:好吧,你可以单方面揍我。
这事确实是他理亏。
楚尧又向他走了两步,秦屠舌尖抵着腮帮,侧了目,准备迎接楚尧的拳头。
但他只是感觉身侧带过了一阵风。
秦屠一愣。
楚尧已经擦过他的肩向后走远。
我洗完了,你自己去。
抛下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楚尧没有回头,径直去了卧室。
秦屠怔愣在原地,他觉得少校有点不太对劲,兴致不高,别说打,连骂都懒得骂他了。
谁惹少校了?
伊莱?总不能是他吧,他好像除了刚刚开错门也没干什么能让楚尧生气的事啊,而少校看起来似乎在这件事之前情绪就不太高,是哪出了问题?
秦屠抬手摸了摸颈侧,没想明白,他回头想看看楚尧,却是没见半点人影楚尧已经进了卧室。
.
酒店的床上有很多杂物,楚尧垂眸静静看了会,然后全部都给扔下了床。
他环顾了下四周,整间卧室监.禁风格异常鲜明,只有一旁朴素的黑色沙发看起来要正常单纯一点。楚尧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里,取下智讯器,打开。
沙发很软,小臂裸露的皮肤接触到沙发的表面,像是包裹在一层绒毛里。腰侧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存在,硌人。楚尧手挪开了些,低头一看是固定在沙发上的类似于安全带的东西,很明显,是用来捆人的。
楚尧:
单纯个屁。
没个正常玩意。
他没动,表情有些冷。智讯器已经成功开启,楚尧低头坐了一会,伸手滑动智讯器的屏幕,找到了楚卫远的id。
楚:能把五年前救我的医生联系方式告诉我么?
讯息很快收到回复。
但楚卫远并没有发来那个医生的智讯器id,而是传来了两个字。
安静宁的小天使:咋了?
楚尧皱眉,正要回复,智讯器又收到了楚卫远的讯息。
安静宁的小天使: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楚:没什么,就是问问。
安静宁的小天使:这样啊,那小楚可真是太遗憾了,我好久都没和那位医生联系了,联系方式也早丢了。
楚尧眼都没抬。
楚:是吗?那我去问我妈。
安静宁的小天使:使不得使不得,因为前段时间omega 失踪的案件,你妈最近很忙,而且她也不知道那医生联系方式,问她肯定没用!
楚尧手指按在智讯器屏幕上,眼里思绪翻滚。
他不傻,当然能看出楚卫远是在阻碍他和当年的医生联系,只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楚卫远阻止他去询问安静宁这点也不难看出他母亲对当年的事所知道的恐怕不比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