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婕招了招手,待她出门,才说:“那也得你真走的了。”
开始脸红了。
还真是一个好消息。
北夏从章婕那儿离开,就去了宏安大饭店。
停了车,北夏看向花篮堆满一个圈、骤然看上去跟殡葬馆一个画风的大门,不想进去。
司机看出她的踟蹰,“boss其实可以封个红包,就不用亲自过来了。”
北夏看着进出那扇门的人,“问题是叫我来的人,不为剪彩。”
司机似懂非懂,没说话。
北夏看到一抹单薄的身影,皱起眉,对司机说:“两个小时我没出来,你就进去接我。”
这个司机懂,“好的boss。”
北夏又说:“叫俩人。”
她下车,朝那扇巨大的玻璃门走去,然后在众目睽睽下被蒋圣源牵过去手。
北夏不顾他形象,也会顾自己,所以没翻脸。
蒋圣源攥紧北夏的手,似乎稍稍松一松,她就会逃走,他就再也抓不到了。
北夏标准官方微笑接受媒体闪光灯一顿乱拍,老板过来客气一番,一行人按流程完成剪彩。
踅身进大厅,被迎上二楼。
老板开首宴专门致谢蒋圣源牵线,再谢北夏不嫌项目小,仍愿意投资。
偌大餐桌上,北夏倒不浪费她的钱,没吃够本也吃个差不多。
川鲁淮粤,味道还可以,但怎么嚼怎么觉得,没玄陈手艺好。
席间,蒋圣源的眼一直在她身上,未曾偏离。
北夏视而不见他的含情脉脉,吃完没有片刻停留,以‘还有事’为借口准备走。
蒋圣源追出去,在二楼走廊,一把攥住她胳膊,“夏夏!”
北夏拿掉他的手,“说。”
蒋圣源前后瞥两眼,“这不是一个讲话的环境。”
北夏转过身来,“咱俩,还有话要讲?”
蒋圣源抿紧嘴,那条线泛了白,“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北夏觉得可乐,“为什么?”
蒋圣源话说的坚定,“因为我爱你。”
北夏微怔,她不信蒋圣源对她有爱,可又无法解释,他眼里的情深。
蒋圣源靠近她,“她小,你也小吗?你就一定要逼我在你们之间做一个选择吗?蒋漪是我女儿,我永远不能舍弃她,而你于我也一样,放你走,也是对我的一种折磨。”
北夏笑他逻辑感人,“你大可以选你女儿,我不生气,也不难过,真的。”
蒋圣源深信不疑北夏对他有感情,“如果你不生气,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见我?”
北夏:“因为不爱。知道有个词叫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吗?我对我的旧玩具,就是这种心情,而你,跟我的旧玩具还差着十万八千里,这一点在我当时从停车场离开时,不能更清楚。”
蒋圣源听不懂人话一样,“喜欢你的那么多,你偏偏选择我,你分明爱我,为什么不承认?”
北夏:“你知道我很喜欢做慈善吧?跟你在一起,也是我献爱心的一个项目。”
蒋圣源一把抓住北夏胳膊,“你骗我。我知道蒋漪伤你心了,我已经把她送回英国了。”
北夏笑,“是吗?那我进门之前看到那抹身影,是谁的呢?”
“你真的看到她了?”蒋圣源耸眉,“夏夏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等?
开玩笑。
北夏提步离开,还没走到电梯,被一股巨大的抻拽力扯进一扇门内。
事发太突然,北夏反应够快了,还是被剥夺了呼救的机会。
嘴上被塞了布团,身上被五花大绑,北夏看着跟她过不去的蒋漪,这回真信她是恋父了。
蒋漪坐在床上,面对她,剥开一根香蕉,咬一口,“别来无恙啊,大收藏家。”
北夏说不了话,能说也不想跟她说,浪费唾沫。
蒋漪把香蕉吃完,招呼几个把北夏掳来的彪形大汉,说:“收着钱了吗?”
几个人钱是收到了,但有疑惑,“她要告我们怎么办?”
蒋漪嫌他们蠢,“谁让你们操她了?那不有工具吗?好好伺候伺候她。”
几个人还是担心,“她毕竟是名人,到时候事情……”
“你也知道她是名人,你觉得她会不顾自己形象让事情曝光吗?”蒋漪说。
几个人被她说服,“那行吧,你就瞧好儿吧。”
北夏看一眼时间,已经两个小时了。
如果司机进来找不到她,一定会把饭店翻个地儿朝天的。
北夏慨叹蒋漪的胆量,也慨叹自己未雨绸缪。
蒋漪出了门,几个人就过去扒北夏衣服,北夏当然反抗。
她提示几人把她嘴上布团扯掉,几个人实在想知道她要说什么,就饶了她的嘴,“说吧。”
北夏活动活动下颌,说:“她给你们多少钱?”
几个人挣钱有道,不出卖雇主,“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北夏说:“没什么,想出十倍让你们把她给我绑过来。”
几个人对视一眼,交流着可行性。
北夏又上了一脚油,“二十倍。”
几个人里管事儿问她,“我们怎么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北夏不爱带钱出门,身上分毛没有,要想让他们信服,是有点难。
她也没打算给他们钱,她是钱多,但也没多到什么人都给。
“说啊,除非你现在把钱拿出来。”那人又说。
北夏说:“你去我画廊,直接问人拿钱,我助理会给我打电话,你们让我接,我会同意。”
“你要是没同意呢?”
北夏微笑,“我在你们手里,我敢不同意吗?”
几个人围成一团,商量去了。
半晌,他们重新站定在北夏面前,“我们现在就去拿钱。”
说着,一个人站出来,“我在这里盯着你。”
他们挑了一个最瘦的看她,估计是觉得,她一个女的,又被绑了,没什么威胁。
北夏是很满意的,“可以。”
待他们离开,这人就拿起振动棒,“他们走了,那我们愉快一下吧?”
北夏看过去,“不想要钱了?”
他满脸油,笑的也很腻,“要啊,但人也想要。”
北夏皱眉,“你动了我,我会让你们一毛钱都拿不到。”
他朝北夏靠近,“你自己都说了,你在我们手里,我们还怕你不同意吗?”
北夏看着镇定,其实色厉内荏,“你应该把我鱼死网破的可能性计算进去。”
他眯起眼,“你会吗?”
北夏也眯眼,“你可以试试。”
他定睛数秒,眼神若能比作利剑,北夏早千疮百孔了。
“你在跟人谈条件时,应该了解一下对方底细,像我们这种吃人血馒头的,都不要命。”
北夏知道,所以已经在尽量不激怒他们了。可如果他们压根儿也没打算做交易,只想占便宜,那她还要细声软语的哄着吗?她又不是傻逼,当吃亏是福气。
这人打开振动棒开关,去掰北夏两条腿。
北夏被绑的结实,跟个待宰羔羊一样,毫无还手之可能。
这人掰不开北夏的腿,气急,一脚踹过去,正中她小腹,人带椅子一齐被踹倒。
北夏小腹一阵绞痛,一股潮热沿着那条隧道顺流而下,染红她的白裙子,染红她的双腿。
这人一阵懵,被眼前情景吓坏了,还没怎么着呢,怎么流血了?这是碰瓷吗?
“你这是被人操多了?”他满嘴污秽。
北夏脸色愈发惨白,张着嘴,嘴唇也毫无血色,她意识到她的反常,即使知道房间隔音效果不弱,也竭力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这人赶紧把布团塞进她嘴里,甩手就是一巴掌,“臭婊-子!”
门就是在这时被踹开的,北夏看到了玄陈?
怎么会看到玄陈?!
玄陈跟她一样面无人色,一把薅起那瘦小个儿,一脚踹飞出去,重重撞在卫生间墙上。
他折回来,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北夏身上。
回身又是一顿毒打。
直到饭店老板过来,玄陈动作快,在他们进门前,把门关上。
看那瘦小个儿再没力气站起来,他才走到北夏身边,看到她身下血红一片,眉心锁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