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川敛眸，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肉脸，“哦，你这可爱分量有点多。”
“……”苏辛言拍掉他的手，“顾老师，你破坏气氛。”
“合同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你跟秦总说的什么时候给答复？”
“周一。”苏辛言翻着桌上用他剧照制作出来的台历，“还有三天。”
“明天没事就去签了吧。”
“好。”苏辛言抱着台历眼巴巴的看着他，“顾老师，我能把这个带走吗？”
他抬手换了台，语气淡淡的，“人你都可以带走。”
*
苏辛言去环城签完合同的当天下午，就收到了导师的邮件。
“周六出发去和州，具体呆多久等到了地方再说，晚上的时候，把你身份证信息发给你周师兄，他统一订机票。”
“好的。”她在邮件上敲下两个字，回复过去后，穿上拖鞋往外走，“外婆，我学校这周六又要出去写生了，这阵子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不行的话让赵姨过来陪你啊？”
沈淑贞在厨房敲石榴，闻言凑了个脑袋出来，“这次要去多久啊？”
“还不知道呢，看导师的行程。”苏辛言斜靠在架子上，伸手从果盘里抓了一把剥好的石榴，“好甜。”
“又不洗手。”沈淑贞剥好最后一个石榴，伸手在她手背上拍了下去，“我一个人在家没事，你也别担心。”
苏辛言跟在她身后往外走，“那我走之前跟赵姨说一声啊。”
“好。”顿了顿，“这几天怎么没见那小伙子来找你了？”
“啊？……”苏辛言抓了抓头发，“我们昨天才见过。”
“你赵姨给你介绍的那个真的就不再考虑考虑啊？”
“外婆，顾老师要是知道你背着在这里挖他墙角，他会很难过的。”
“你这孩子，总没两句正经话。”沈淑贞看了眼时间，将果盘丢给她，“我晚上约了你李阿婆去看戏，这会该到点了。”
“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不了，我们打算看完戏去街头吃馄饨，你自己在家弄点吃的吧。”
“好吧，那你早点回来喔。”她将果盘搁在桌上，斜躺在沙发上，给顾衍川发消息，“顾老师，我明天早上就要出发了。”
“东西收拾好了？”
“还没……”
“快去收拾，晚上带你去吃饭。”
“好嘞。”她从沙发上坐起来，拖鞋也没穿，从书房拖出自己那个大行李箱，上网查了下和州最近一个多星期的天气后，她往行李箱里塞了两件加长版羽绒服，又装了一大袋的暖宝贴，还没怎么装衣服呢，行李箱就给她塞满了。
又重新找了一个行李箱，继续塞塞塞。
就这么随便收拾了一会，时间就不早了。
接到顾衍川电话的时候，她刚刚给周师兄发过去自己的证件信息，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收拾好了吗？”
她站在衣柜前，皱着眉头挑衣服穿，“东西收拾好了，可人还没来得及收拾。”
电话那边他的笑声透过电流的穿透，带着丝丝挠人的酥/麻感，可偏偏他还不自知，压低的嗓音的比平常多了些禁/欲系的诱惑，一个字一个字念得极其清楚，“见我，可以不用收拾的。”
“啊？你刚说什么？”苏辛言从床上捡起手机，“我刚刚在换衣服，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呢。”
“……”顾衍川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苏辛言因为耳疾，接电话的时候担心自己听不清，所以每次通话时都会开录音，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她从录音文件里找到最近的一条录音，播放。
通话时间本就不长，两三分钟就听到了头，可站在床尾的人却任由录音一遍一遍的循环播放。
衣柜旁靠着的穿衣镜里，清晰的映着女孩姣好的身影，以及她脸上的绯红，她摸出手机，扣了一句话过去。
“遇顾衍川，得之我幸。”
作者有话要说： 顾老师说他很委屈情话boy人设可能这辈子都建立不起来了
因为苏辛言小姐姐的不靠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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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记得吃饭。”
“不要熬夜。”
“晚上少出门。”
“一个人也别出门。”
苏辛言登机前, 顾衍川开始在微信刷屏，左右叮嘱着好多遍同样的话, 发完还有些感慨, “小朋友第一次出远门，紧不紧张啊？”
“……”苏辛言不太懂他的作风，抿嘴笑着，“顾老师，小朋友已经二十二了。”
“再过一个多月就二十三了。”
“早过了紧张的年纪。”
“我看紧张的是你吧。”
收到她回复时，顾衍川正坐在摄影棚拍之前接的zr珠宝代言的封面，之前拍的几组照片, 都被打了回来。
本来半个月前就应该补拍的, 可顾衍川那时候因为胳膊受伤，无法上镜, 所以一直拖到了今天。
摄影师向晓是业内有名的人物摄像, 对于人物的一些细节处理方面都是极其细腻的，可偏偏这次, 他在顾衍川身上怎么也找不到那种感觉。
那种恋爱中甜腻的感觉。
他低头在回消息, 正在调试焦距的向晓将镜头对准了他, “咔嚓——”一声，顾衍川敏感的抬起头，目光疑惑。
向晓将照片从云端传到平板，递到顾衍川面前，语气笃定，“你谈恋爱了。”
“你拍的很好。”顾衍川抬起头, 眼睛在照片上扫了一眼，相片里的男人低敛着眼眸，余光里可见的都是细腻的柔情，借着灯光的辉映，像是坐在了光晕里。
不得不说，向晓他有着惊人的捕捉力和察觉度。
“你这一张，比半个月前任何一组照片都要好。”向晓收回平板，随手倚靠着桌沿，“我知道你们艺人谈恋爱可能是不被允许的，但无论如何，你现在给我感觉跟半个月前不一样了。”
“眉眼那种硬气好像被软化了。”
向晓伸手在他肩头上拍了一下，“如果有机会，我很想知道你这半个月经历了什么。”
“你好好准备下，等会开拍了。”
顾衍川“嗯”了一声，低眸看手机。
“顾老师，我登机啦，落地给你打电话。”
他没回复，将手机关机交给助理，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进了摄影棚。
意料中的顺利，周臣按照约定时间来接他的时候，顾衍川刚换好衣服从更衣室里出来，瞥见坐在室外沙发上玩手机的周臣，戴上腕表往外走，“那边都安排好了？”
“嗯。”周臣在斗地主，指尖在键盘上划来划去，“酒店那边安排的人都住进去了，会时刻时刻帮你照看着小朋友的。”
“也别太刻意了，足够的距离内能保证她的安全就好了。”顾衍川站在镜子前整理领口，指尖翻转，领口妥帖的熨着肩线，衬衫的扣子永远只扣到倒数第二个，露出线条精致的锁骨，再往上，是说话时会轻微滚动的喉结，“让他们别跟的太紧了。”
“得嘞。”伴随着一声遗憾的游戏结束声，周臣从沙发上坐起来，“李导的那边的戏最近催得紧了，你该重新进组了。”
“嗯知道了。”
*
三个小时后，飞机平安抵达和州机场。
随之而来的是和州已经近乎零下的气温。
苏辛言在下飞机的前，往肩膀和鞋底里面塞了好几个暖宝贴，尽管这样，出机场的时候，也依旧被和州满城窜动的冷风刮了个满怀。
“师姐，我想回学校啊啊啊，”她挽着同行师姐的胳膊瑟瑟发抖，牙齿不停打颤，“老师干嘛要来这里啊。”
“和州的雪山脚下，有成片古代建筑，在现在是很有考据价值的。”师姐许昕然看她缩成一团的样子，“有这么冷吗？你不都塞了好几片暖宝贴了吗？你看看那位啊。”许昕然下巴往一旁抬了下，“人家还穿着短裙呢。”
苏辛言视线往边上一扫，再瞅瞅自己裹的跟熊一样，不服气的怼了回去，“人家和男朋友站一起啊，火气大。”
“……”
为首的苏致清背着手站在机场门口，耳旁是学生哆哆嗦嗦的跺脚声，他始终挺直腰杆，敛着眼眸，中气十足的声音，“让你们平时多锻炼，一个两个都懒，现在这么点寒气都受不了，明天还怎么跟我去雪山。”
“那老师我们干脆就不去了啊！”苏辛言站在队末，扬声喊着，“要不然会冻死人的啊。”
她话音一落，苏致清的那几个研二的学生都跟着笑了起来，“师妹，话糙理不糙啊。”
苏辛言笑嘻嘻的，余光瞥见苏致清探过来的目光时，噤声闭嘴。
一直到上了大巴车，坐的离苏致清老远的位置，笑嘻嘻的和师兄师姐打成一片。
酒店是提前订好的，两人一间房，站在酒店的阳台可以看见远处雪山的轮廓，影影约约层峦交叠的白峰。
苏辛言抱着手机蹲在阳台给顾外婆报完平安后，又给顾衍川打了个电话，兴许是靠近山峦，手机的信号不太稳定，断断续续的。
刚接通的时候，是一片嘈杂的电流声，“呲呲”的响，听不见对面的声音。
她站起身，举着手机四处找信号，在某个奇怪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微弱的信号。
大概能听清他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苏辛言？”
“啊，听见了。”苏辛言站高了些，急不可耐的开始吐槽，“顾老师我这里信号特别差，还特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