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黄毛嘴里嚼着口香糖,轻嗤一声:“你他妈就是许言吧?”
许言脾气冲:“老子是谁关你屁事?”
黄毛吐掉口里的口香糖:“还挺横。”他上下打量了焦糖一眼,嘴角带笑,模样轻浮,“你要是愿意陪哥哥们玩玩,我就放你们一马,怎样,来不来?”
许言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我玩你妈!”
黄毛从地上站起来,刚刚许言那一脚是下了大力气的,他疼的脸色发白,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还他妈想英雄救美是吧,老子先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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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燃刚从画室出来,祝乔就跟过来了,手上还抱着一摞画纸:“待会要一起去吃饭吗?”
“我不饿。”声线清冷,不带起伏。
意料之中的被拒绝,祝乔也习惯了。
如果他这么容易被请动,那就不是徐燃了。
最起码追他的女生这么多,她是唯一一个有优势的——不光和他同一个组,还和他的朋友关系很好。
所以,她很有信心。
“那你现在要去哪里,我陪你啊。”
“不用。”
祝乔轻哦了一声,乖乖跟在他身后,与他拉开一小段的距离。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对于他的雷池,祝乔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开。
只要不被他讨厌,那就证明还有机会。
徐燃的脚步突然停下,他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串陌生号码。
犹豫了一会,还是按下了接听。
周涛应该是刚训练完,说话的声音还有点喘:“是徐家那小子吗?”
徐燃皱眉,似乎不太满意他对自己的称呼,沉默了一会,才低恩一声。
“是这样,我现在在部队赶不回去,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焦糖她回家的路上被社会上的混混拦截了……”
拿着电话的手不由的紧了几分。
“这会在警局,警察通知家属过去,我实在赶不回去,你现在有时间吗?”
他没回答他,挂断电话就往校外走。
祝乔跟过去,发现他的脸色很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徐燃没说话。
祝乔有些担心,伸手去抓他的胳膊:“到底怎么了?”
徐燃甩开她的手,脸色有些阴沉:“别烦我。”
手顿在空中,祝乔抿唇停下,眼眶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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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气温瞬降,焦糖穿的也不多,不时有人开门进出,冷风呼呼的往里灌,她身子蜷缩着在那做笔录。
“那你认识他们吗?”
焦糖摇头:“不认识。”
那群人一直嚷着自己才是被揍的。
警察瞥了他们一眼,各个都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他们早就是警局的熟人了,平时小偷小摸,打个群架,没少进局子。
“你们几个给我老实点!”
黄毛不怕死,顶着风头往前冲:“阿sir,我们真是无辜的,你看那长发妹子,身上有一点伤吗?”
焦糖闻言自觉的掀开袖子,露出被棍子砸出的那道红痕,这会已经有些发肿了。
那警察抬头看着黄毛,眉毛一挑:“这叫没伤?”
焦糖其实还好,许言就惨了,脸都肿了,不过也算他能忍,来警局坐了这么久,连哼都没哼一声。
焦糖看着他忍出青筋的胳膊,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警察叔叔,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啊,我朋友他伤的挺严重的,我想带他去医院包扎一下。”
不同于对黄毛的态度,那警局对焦糖语气柔和了很多:“等你们家长来了就可以走了。”
焦糖轻叹一口气,等周涛过来,恐怕许言早就疼死了。
许言又一直不肯给他爸妈打电话。
玻璃门再次被推开,又是一阵冷风袭来,焦糖不由自主的蜷缩起了身子。
许言抬眼看她:“冷啊?”
“有点。”
“冷还穿这么点。”他忍着疼痛脱下外套,刚准备递给她,就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先他一步覆了过来。
徐燃将手中的外套给焦糖披上,尚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有清淡的香味。
不是香水的味道,有点独特,混杂着烟草味。
随着他的靠近,头顶的灯光被遮挡了去,面前突然暗下了一块,焦糖抬头,正好撞上徐燃的眼睛。
瞳孔幽深,她甚至能从他的眼里看见自己。
“徐燃哥……”
他点头:“恩。”
焦糖站起身,面朝他站着:“你怎么来了?”
外套他穿着合身,焦糖穿着就有点大了,肩膀处一直往下滑落,徐燃垂眸替她整理好:“你舅舅在部队,赶不回来,所以让我过来。”
“哦。”
徐燃过去在以焦糖家属的身份签字时,那警察问他:“你是她哥哥?”
半晌不语。
好半天:“恩。”
焦糖本来是打算先带许言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的,许言死活不愿意去,一个人打车回去了。
用他的话来说,医院那种地方,他一年都不想去一次。
回去的路上,徐燃没说话,一直安静的开车。
焦糖将衣服裹紧了一点,窝在副驾驶上,歪头打盹。
头一点点的滑落,胳膊不小心碰到车门了。
她疼的龇牙。
徐燃听到声响侧目:“怎么了?”
焦糖抿唇,小心翼翼的把袖子往上卷,刚才那伤口更肿了,整个一圈都比别的地方要粗。
作者有话要说:
肚子痛到打滚还是顽强的码出了更新,虽然有点短,但你们肯定会夸我的对不对ovo【理直气壮】
第十三章
徐燃眉头紧皱,将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
“怎么弄的?”他抓着她受伤的那条胳膊,避开她的伤口,抬眸看她。
其实这种程度对焦糖算不上什么,在阿富汗的时候,她有一次被人从高台上推下来,手臂和大地母亲来了一次亲密碰撞,当场就骨折了。
她没哭没闹,眉头因为忍耐疼痛而紧皱着。
伤好后就把那人给揍了一顿。
于她来说,哭不能解决事,还不如直接动手还回去。
可是现在被徐燃这么一哄,她突然觉得眼睛有点发热。
嘴唇微抿,她忍着眼泪:“那群人用铁棍砸的。”
可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徐燃又问了一遍:“用什么砸的?”
她沉默了一会,“铁棍。”
徐燃眉头紧蹙,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还是轻声哄着她:“很痛吗?”
焦糖点头:“痛。”
鼻头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更像只兔子了。
徐燃垂了眼,满心满意的心疼。
不动声色的掩了情绪,他小心翼翼的替她把袖子往上卷,尽量不让它碰到伤口:“我先送你去医院上药,然后再回家。”
他刚直起了腰,想开车去医院,袖子一紧,他垂眸,焦糖拽着他的衣袖没放。
徐燃以为她有话要说,沉默的等她开口。
车内开了暖气,焦糖素白的小脸透着红,头微微垂着。
看上去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事实上,她的确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无缘无故被人堵住,还听了一耳的荤话,甚至还生生挨了一铁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