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煜的确饿了,吃了一会儿,发现顾煜只顾着给她夹菜,自己却没怎么动筷子,便又忍不住嗔怪:“别只顾我,你也多吃点。”
毕竟,顾煜胃病刚刚好了一些,平时得多吃一些才是。
于是,顾晓煜又开始给顾煜夹菜。
就这样,两个人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这小小的情趣和恩爱,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懂。
吃饭间,顾晓煜无意间听到记者吵吵,说当红明星安欣然披头散发,在助理的掩护下提前撤场,一起撤场的还有三个嫩模,全部衣不蔽体,看起来好像和人发生过肢体冲突。
回忆起在洗手间里的一幕,顾晓煜猜测安欣然和三个昔日姐妹沟通得并不愉快,发生了冲突。
这四个人,一个性格冲动,剩下三个在背后乱嚼舌根,凑在一起,发生冲突也可以理解。
晚餐结束后,已经很晚了,顾煜担心顾晓煜会累,所以先打电话让特助开车来接顾晓煜回家,自己则留下来继续处理一些后续的事情。
今晚的展会非常成功,顾煜正在认真核对今晚的展品,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总裁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当心身体啊。”
顾煜回头,发现向他走来的女子长发盘得很精致,一袭黑色旗袍,红唇白肌,颇有几分旧上海滩的味道。
勾唇一笑,顾煜继续低头忙着自己的工作:“这么晚了,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段家千金段嫣然小姐。”
段嫣然是a市金融大亨段寿城的女儿,芳龄二十,其父段寿城曾经多次在公开场合表达过对顾煜的喜欢,希望段家能够有幸和顾家联姻。
可惜,对于段家的示好,顾家从未做过任何回应。
见顾煜对自己态度冷淡,段嫣然脸上的笑容落寞凋零,伤心道:“我来了,你难道一点儿表示也没有么?”
好歹他们曾经也在一些重要场合见过几面,段嫣然每次主动向顾煜示好,然而顾煜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
以前也就罢了,段嫣然始终以为这是顾煜的天性,以为他向来待人冷淡;然而今天段嫣然亲眼目睹顾煜公开恋情,他看向顾晓煜的温柔眼神,真让她嫉妒的要命。
“什么表示?”顾煜对段嫣然的话并不上心,于是随口一问,丝毫不关心段嫣然这句话中究竟包含了多少眼泪和上心。
见顾煜始终对自己爱答不理,生气的段嫣然抛出了杀手锏:“今天晚上,我看到顾晓煜在洗手间被四个女人欺负,其中一个是女明星安欣然,另外三个是三个不知名的嫩模。”
果不其然,段嫣然话音未落,顾煜已经放下手工作,立刻起身走到段嫣然面前:“你说什么?丫头被人欺负?!”
难怪丫头去洗手间那么长时间,他一直觉得其中有蹊跷,果不其然!
段嫣然委屈道:“为什么我一提起她的话题,你就这么在意?”
顾煜直接跳过段嫣然的质问,语气更加冰冷:“我在问你,是谁欺负丫头?!”
可怕的神情,让段嫣然身体一颤。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煜。
这样的顾煜,让她害怕。
“是安欣然和她的三个昔日姐妹……”段嫣然的声音有些发颤,在顾煜冷厉的目光下,她不敢有任何隐瞒,“我也是去洗手间时无意间听到的,才知道安欣然也喜欢你。她很顾晓煜把你抢走,所以故意协同她的三个姐妹为难顾晓煜。”
“咔擦”一声,手中的笔不知何时已经被折为两段,坠落在地。
愤怒,心疼。
四个人欺负她一个人,这几个女人是何等的嚣张,简直不把他顾煜放在眼里!
可是这傻丫头,受了这样的委屈和欺负,为什么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对他只字不提?
顾煜走出办公室,黑夜中,他的背影令人不寒而栗。
敢欺负他的女人。
很好。
那就应该明白下场是什么。
拿起手机,问清了今晚狼狈离场的安欣然和其他三个女人的名字之后,顾煜平静地补上了一句话:“统统封杀。”
晚上回到家里,她已经躺在床上酣然入睡。
恬静的样子,像个婴儿。
桌上还给他留了一杯热茶,杯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她娟秀的字迹:“今晚你喝太多酒了,酒伤胃,茶解酒,喝了茶再睡。”
简短的一行字,却让他感动得眼眶泛红——丫头自己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都只字不提,却关心他喝酒会胃痛。
他不止一次感叹,他顾煜到底何德何能,今生能得到这样的女子。
丫头,今生今世,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仰起头,顾煜将她留给他的茶一饮而尽,不止是胃里暖的,心也跟着暖了,整个人都是暖暖的。
他知道,那杯茶里,是满满的关心和爱。
金毛已经卧在顾晓煜床侧睡着了,看到顾煜回来,金毛并不是很热情,好像最近它和这位新来的女主人关系更为融洽,倒是把他这个旧主人给冷落了。
顾煜笑,心想,丫头真是受欢迎,不仅受到顾家一家人的欢迎,甚至连金毛也喜欢她。
她能得到更多人的喜欢,他比任何人都开心。
顾煜轻轻地走过去,替顾晓煜盖好被子。本不想吵醒她,然而她睡觉还是太轻了,只是轻轻一碰,她便醒了。
惺忪地睁开双眼,看到面前的人是顾煜,顾晓煜的目光中流露出开心和惊喜:“你回来啦?”
说着,就要坐起。
顾煜急忙用大手轻轻按住她的身子,示意她不必起床,要她接着睡,然而她还是固执地坐起身来,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瞧了半天。
他笑,伸出拇指轻轻抚摸着她的下巴,柔声问:“看什么,丫头。”
她说:“看你啊。想多看你一眼,没有你在,我睡不安稳。你在我身边,这样我才能安心。”
顾煜心里一动,忍不住靠上来想要吻她,却被她羞涩地笑着避开了。她似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桌子上给你泡了一杯茶,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