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境阵外,宴方寺的客房内,一道剑影划过小和尚的脸颊,强大的剑气直接在小和尚脸上划出了一道伤口,力量如此之大,速度如此之快竟然让小和尚猝不及防。
“这是什么剑?居然敢破坏我的新衣服!”小和尚一脸惊讶,同时用手摸了摸脸上被划开的伤疤,森白的骨头露了出来。
在重境阵中,三个人被人型傀儡围得水泄不通,“吱吱呀呀”的声音从内而外,从上到下,传遍了整个空间。凛上歌和岳只杉浑身上下都已经伤痕累累,他们一个拿着扇子,一个拿着剑背靠背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型傀儡,等待它们裂开的巨口吐出毒刺的那一刻,如同在等待生命中最能绚烂绽放的时刻。
可是还未等所有的毒刺射出,凛上歌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他胸口的伤口,剧毒已经侵蚀进他的血液,肾脏和心脏,沿着血管流进了大脑中。
“师弟,你怎么样了?师弟!”岳只杉嘴上喊着,却没有放松警惕。而他看着面前这黑压压的一片,在回头看看地上躺倒的二人一时间如同被抽空一般,没了气力。
躺倒在地上的凛上歌,眼前一片模糊,他能看到在他前方的地面上就有数不尽的大嘴咧着口,黑漆漆的洞口中暗藏着裹有剧毒的毒刺。然而这些都已经不是他所能够掌控的了,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是眼前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重。
在眼前变为一片黑暗前,他似乎看到了一束金色的光芒,这道光束将眼前所有的黑暗全部驱散,不过仅仅一刹那,他的眼前就变成了完全漆黑的状态,凛上歌彻底昏厥过去。
一道光芒从天而降,宛若神明降世一般,夺目的光芒将人型傀儡包裹下的黑暗空间彻底撕裂,在光芒的侵蚀下人型傀儡渐渐消融,如同黑色的秽物在光明中得到升华。受到触动的下层傀儡立即变换阵型,一些人型傀儡开始朝四周逃窜。
光芒中立即幻化出无数剑影,那些剑影仿佛有了思想一般对逃窜的人型傀儡穷追不舍,一个接一个地被闪烁着夺目光芒的剑影击中,被击中的人型傀儡立即分裂成无数碎片,接着那些碎片又被光芒消解掉,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岳只衫看着眼前的一切,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在人型傀儡一个接一个被分裂的剑影消灭后,一柄闪耀着光芒宛若蓝宝石般的利剑从天而降直插在弓长白身边。
“弑魔剑!”岳只衫有些激动。
斑驳的阳光从密林叶子的空隙中散落下来,其中一块儿照耀在岳只衫的脸上显得光彩夺目。一番大战后,这片密林终于安静下来
当凛上歌再次苏醒时,发现弓长白坐在自己面前,他微微抬起头来,胸口一阵剧痛。发现自己此时正躺在一处平坦的草地上,远处是飞翔的杜鹃,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山谷,蒙蒙的雾气笼罩着整片山谷。此时的弓长白就坐在一块儿石头上静静地俯瞰着整片山谷。
“师兄!你醒了!”看到坐起身来的凛上歌,弓长白又惊又喜。
“我们怎么在这?那些人型木偶呢?岳只衫呢?”凛上歌一连串的问题都想得到解答。
“是这把剑救了我们!”弓长白拿出手中剑来,宛若蓝宝石般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弑魔剑!”凛上歌惊讶道,同时也一眼就认出这把剑就是在剑冢呼风唤雨引得众剑朝宗的弑魔剑。
“那岳只衫呢?”凛上歌问道。
“岳师兄把我们两个带到这里来,给我们服用了药阁的秘药解毒,刚才御剑去找离开这里的方法去了。”弓长白答道。
……
……
在宴方寺的一处密室中,脸上露出白骨的小和尚面对眼前一株闪烁着奇异光泽的植物疯狂吮吸着,一股灵力从植物中被抽取出来透过小和尚的鼻孔嘴巴进入到他的体内。
不消片刻,小和尚脸上的伤疤渐渐愈合,白骨渐渐被肉皮所覆盖。
“好厉害的剑气,居然把我的衣服都给破坏了!”小和尚说道。
这件“衣服”是它从北漠一座城池的寺庙中搜集来的,一个年轻的小和尚被它吸干了五脏六腑筋骨血肉之后留下了一副皮囊,它喜欢极了。
“这百灵还魂草的灵力吸起来还真舒服!”小和尚一边吮吸着一边赞叹道。
……
……
重镜阵中岳只衫御剑在一片片森林中穿行,他迎着太阳初升的方向一路向东终于到达了这个阵法的尽头,迪子剑略显发热的剑稍在触碰到一堵无形的墙体时便再也不能向前挪动分毫,岳只衫如同撞在了一堵透明的棉花墻上。
“看来这就是尽头了。”岳只衫自语道。
之后他沿着这堵透明的棉花墙一直飞行,直到再次飞回原点。
飞回原点后,岳只衫大概了解了整个阵法的构造,马不停蹄地赶回弓长白和凛上歌的所在地。
看到御剑飞行归来的岳只衫,弓长白和凛上歌都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师兄,这阵法如何?我们怎样才能破除阵法逃出去。”凛上歌问道。
“上歌,长白对于你们俩我一直有一个疑惑。”
“什么疑惑?”
“为什么在门派中你们二人不称呼我为师兄,到了危难的时刻,开始这么亲切地称呼我?”
“这是因为……”弓长白一时间竟然语塞。
“因为师兄你本来就入门早,我们称呼你为师兄是应该的。”凛上歌堆笑道。
“哼!”岳只衫有些生气。
“师兄,咱不提这个了,赶紧想想办法逃出去要紧啊!”凛上歌说道。
“没有办法。”岳只衫干脆道。
“师兄,能不能不要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使性子?”凛上歌道。
“不是使性子,是真的无计可施。”岳只衫回答道。
“怎么会?”凛上歌有些不相信。
“我御剑围着阵法的边界飞了一圈,这个阵法是个圆形的,如果不是御剑飞行,走十天半个月能从这里到达边界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