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一炁鼎飞来,太初冷笑道:“你这厮不知好歹!幸好这剑图不全,又无人主持,不然那一剑便取了你性命!”狱神君惊魂未定,一面用力修补残痕,叫道:“这是甚么宝贝!”
太初冷笑道:“你哪里知道!此图乃之前量劫所生,先天杀运化育,充斥先天杀机,完整之时,需要足足四位合道,还要御使先天至宝,方能破去!若再有一位合道居中主持,更是难以破解!你敢去招惹,真是活得不耐烦!”
狱神君惊魂未定,贪念又起,叫道:“此宝我势在必得!”太初讥笑道:“还是撒泼尿照照你的德性!此宝独得先天杀运,妨主杀生,你命中无缘,强夺便是自取死路!”
狱神君大道核心被剑图斩出一道裂痕,险些跌落品阶,幸好还有一线生机,望着那剑图运气,问道:“那木祖祭炼的如何了?”太初冷冷道:“本座修炼的如何,轮不到你来插手!”
狱神君哼了一声,自忖非是太初对手,只得忍下这一口气,又道:“难道放着这件宝贝不取,我心不甘!”太初笑道:“急甚么?此宝妨主,只消多杀几个合道,先天杀机散去,便有机会将之祭炼!我已寻了几个替死鬼来!”
狱神君一愣,就见一团金色光华破开重重混沌而来,正是金祖驾到。那厮迎面喝道:“贼子!将木祖还来!”木祖被太初擒获,金祖与其向来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立刻深入混沌,前来搭救。
金祖秉性刚猛,五金兵器世界一展,往先天一炁鼎刷去。太初哼了一声,先天一炁如天绅轰落,与金祖狠狠撞在一处!金祖闷哼一声,五金兵器世界竟被撞翻了出去,但先天一炁鼎亦是滴溜溜旋动不已,不甚好受。
鼎中传来木祖之声,急切叫道:“打铁的!再加把劲!”金祖哼了一声,又是合身撞来!太初御使先天一炁鼎接架相还,两尊合道大战,金祖的大道本源完整,算是合道之中的中驷,神通还在木祖之上,登时将太初牵制住。
狱神君瞧得十分欢喜,太初这厮太过孤傲,巴不得其吃瘪,正在努力恢复方才那道剑创。这一片混沌之中忽然祥光喧天,一位神人沐浴金光而来,正是仙督司司首浑天。其后又有一尊万象大鼎播撒万象真气,乃是万象老祖到了。
浑天追随罪狱中痕迹,来至混沌海中,瞧见混沌乱流席卷四方,大惊失色,不敢以身涉险,以心火传念,请仙帝派了万象老祖前来相助。万象鼎一动,呵呵笑道:“好热闹!咦?好宝贝!”万象真气喷涌,结成一只大手,凌空往那剑图抓去!
浑天眉头一耸,瞧见狱神君面上现出幸灾乐祸之色,沉声道:“道友且慢!”挥出一道仙光,将大手拦住。万象老祖一惊,道:“你待怎得?浑天可非是仙帝,言语之中也不必恭敬。
浑天道:“此图必有诡异之处!还是小心为上!”不知怎得,一见此图,心头竟生出一丝熟识之感,似乎这种气息以前曾经见过。狱神君见浑天阻拦万象试探剑图,微觉失望,哈哈一笑,道:“此宝乃是一卷剑图,内蕴无边剑气,威能无匹,就算合道之辈被困,亦要脱去一层皮!”
此言一出,浑天心头灵光闪动,暗叫道:“此宝的气息岂不与陛下在混沌海中所得那柄石剑相肖!难不成……”万象老祖闻听,贪念大炽,再也忍耐不住,大笑道:“原来如此!此宝合该归老祖所有!”
万象鼎鼎盖掀开,犹如一头巨兽张口,竟趁众人不注意,一口将剑图吞入鼎中!浑天一惊,竟来不及劝阻,那万象鼎化为流光,得了便宜要走,万象老祖还不忘叫道:“劳烦浑天司首助我拖住他们,日后定有厚薄,啊呸!呸!呸!”
万象鼎中蓦地喷出一排排剑气,望去竟似四面漏风,万象老祖只觉那剑图中迸发无尽剑气,在鼎中切来斩去,忙不迭打开鼎盖,将剑图“吐”了出去。
那剑图之上兀自剑光剑气激射,飘飘摇摇随风卷动,落在诸位老祖面前。万象老祖叫道:“好诡异的宝贝!”只一瞬之间,剑图中剑气竟将万象鼎内部搅了一个乱七八糟。
那万象鼎是万象老祖的伴生之宝,亦是元神寄托的所在,险些伤及根基,不由大是痛心!浑天目中透出神光,说道:“若是我未瞧错,这卷剑图只怕是先天杀运凝结之宝,非是其遇合之主,强夺之下,必受灾劫!”
万象老祖暗骂浑天怎不早说,无奈吃了个哑巴亏,但对剑图必得之心更加炽盛。在场诸位皆是合道,自身便是大道、天道,谁会傻得去信甚么天命之主?我得了便是我的,甚么因果祸端,皆不放在心上。
金祖与太初兀自拼斗不已,浑天观望一回,忖道:“这太初必是古神之流,隐忍到此一量劫,才窃取了太初大道之力,只是还未寻到先天福德元胎,不能炼化合一。怪哉,其擒拿木祖究竟所为何事?”
金祖与木祖素来独来独往,不向仙帝臣服,因此浑天并未出手援助。金祖斗到分际,微微有些焦躁,金行大道虽妙,却还在先天五太之下,克制不得太初的先天一炁鼎,木祖已久未发声,似乎又被镇压,眼见单打独斗不成,正要出口请浑天帮忙。
忽有一股深沉魔性播于四方六合,诸位老祖皆是微微皱眉,万象老祖喝道:“这是……”就见一团七色六彩的魔光浩浩荡荡飞来,那魔光足有十万丈方圆。
第1713章 七情六欲陷落
魔光之中天魔乱舞,魔念纵横来去,魔识纷乱几乎凝成实质,结成座座魔国,又有魔女散化,夜叉咆哮,天魔弄影,一望便知是魔道巨擘到了
魔光核心之中乃是一面玉璧,其上七色光华流转,又有一道魔图飞腾,闪动六样光华,只是两道魔光泾渭分明,正在做那殊死搏杀,相互吞噬炼化,不消说正是隐身已久的七情圣魔与六欲阴魔!
这两尊魔祖突然到来,众老祖皆是错愕难禁,按理七情圣魔该寻个僻静之地,专心炼死六欲阴魔再行出世,怎会突然蹦到此地来?浑天略一感应,只觉魔光之中魔念虽是厚重,但驳杂不纯,凌乱之极,沉声道:“七情圣魔吞噬六欲阴魔出了差错,内火攻心,不辨外物,这一团魔光已算是无知无识,除非有外力相加,才会惊醒那两位!”
万象老祖道:“原来如此!七情圣魔心思太大,想要一步登天,也激怒了六欲,所谓哀兵必胜,六欲殊死一搏,也够七情忙乱一番的了!”
合道炼化合道,自古以来并非无有先例,但莫不是谋划多年,又有道友联手动手,七情圣魔能出其不意擒下六欲,已算难得,更无一个相帮,众人反而只当其与六欲是块肥肉,巴不得那两个同归于尽。
这一团魔光迤逦而来,声势喧天,破开混沌,魔光所及之处,一座座魔国凭空生成,魔祖、魔尸、魔师、魔将、魔兵、魔子、魔孙、魔女、魔物,一应俱全,显化种种颠倒迷乱之意,演化天魔之道。
众老祖皆是皱眉不已,七情圣魔若真能炼死六欲阴魔,七情六欲大道合一,便是另一尊无上心魔,此时两尊魔祖正在抵死相搏,看似无知无识,无意中散发出的波动已无限接近无上心魔之层次,远高于其他先天魔祖,谁若此时去撩拨虎须,怕是没甚么好果子吃。
忽然有人怪声叫道:“咦?好热闹!好热闹!大家是太想老子,特意来看老子的么?”一团五瘟之气飞来,正是被派来看守两头魔祖的瘟魔。
那瘟魔嘴上调侃,心头亦是打鼓,七情与六欲吞噬炼化已到紧要关头,就要分出生死,众魔祖势在必得,想不到肆意游荡之间,竟会闯入这许多合道的包围圈!
万象老祖喝道:“瘟魔!你这厮也是苦命,被遣来做这苦差事!就算七情与六欲同归于尽,那无上心魔大道你也无缘炼化,这又何苦!”瘟魔怒道:“老子愿意!该你屁事!咦,这不是九穹那厮的先天鼎么?怎得易主了?”
浑天淡淡说道:“与金祖交手的这一位乃是古神出身,谋夺了本方宇宙的太初大道,鼎中更关押着木祖,我等前来乃是为了诛除古神,解救木祖!”
瘟魔一惊,不论仙魔佛三道,对古神古圣皆是防备痛恨,欲杀之而后快,忽然笑道:“你们杀你们的!我只看顾七情与六欲两个,旁的与我无关!”
浑天皱眉道:“诛除古神,维护大道本源稳定,乃是我等合道之辈分内之事,岂能袖手旁观?若被古神窃取太多大道之力,此方宇宙便要提早迎来末运之道!”
瘟魔笑道:“这厮只敢窃取太初之道,还要鬼鬼祟祟擒拿木祖,显是不成气候!再者不是有‘先天太极出,混沌古神伏’之说么?那甚么凌冲得了先天太极大道,正好叫那小子来下手!老子没空去管!”跟随那魔光就欲离去。
浑天面上青气一闪,就要发作。狱神君蓦地哈哈大笑,挥手打出一道混沌黑炎,竟是直扑那卷剑图!那剑图本已渐渐平息,受此一激,立时绽放海量剑气杀来。
狱神君早有准备,使个移形换影之法,魔影一晃,竟已躲在魔光之后。那剑图蛮横霸道,无有甄别,剑光暴涨之下,已将七情六欲所化魔光困入!
这一招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瘟魔怒叫道:“你做甚么!”狱神君老神在在道:“大家伙都不愿再出一个无上心魔,不如送其入剑图之中,被剑图炼死更好,尔等也不必谢我了!”
浑天暗喜,狱神君果然上道,坑了魔道一把,正合他意,面上却冷冷喝道:“狱神君!你好大的胆子,以古神之身,潜伏罪狱之中,这些年来想必害了不少我方宇宙的修士罢!”
狱神君哈哈大笑,道:“谁叫仙帝识人不明?看不透本座古神的身份?那罪域之中尽是仙帝的对头,杀了也就杀了,本座没找仙帝要好处,已算看得起他了!”
浑天呵呵冷笑道:“你的所作所为陛下皆看在眼里,如今你恶贯满盈,该遭果报,今日就别想走了!”狱神君仰天打个哈哈,冷冷道:“就凭你一个连先天至宝都丢了的废物?”
万象老祖笑道:“再加上老夫如何?”狱神君微微凛然,忽然现出万丈魔躯,周身黑炎熊熊,竟是扑向金祖。浑天一凛,喝道:“莫让那厮与太初合流!”猱身直上。
万象老祖笑道:“早防备他这一手!”万象鼎嗡然作响,半路掩杀而去。三尊合道终于动起手来。七情六欲被困,瘟魔也走不了,反成了看热闹之辈,其也不去围攻狱神君,只是笑嘻嘻的作壁上观。
此时凌冲终于赶至,隔着老远便查知混沌大道波动,正有合道动手,立刻驻足不前,无有合道的道行,冒然插手合道之战,正是大忌。凌冲运起太极图推算,再加一双慧眼观瞧,暗道:“不好!太阴元阳两位定是被困于那剑图之内!”
晦明童子惊道:“那剑图好不凶恶!太阴元阳被困其中,岂不只有死路一条?”
第1714章 剑与图
凌冲摇头道:“太阴元阳再不济也是合道级数,那剑图似有不全,只要不去主动招惹,不会有太大危险,不过要受几日困顿之苦罢了。”晦明童子问道:“你有把握破开剑图,救他两个出来?”
凌冲道:“以太极图推算,此宝乃先天杀机凝聚,贯穿两大量劫,须得转过几道劫数,方能落入真正主人手中,不过我却非是有缘之人。至于如何搭救太阴元阳……”
正说之间,众老祖激战已至白热化,狱神君催动混沌黑炎,与万象鼎接连轰击,浑天却与金祖联手,大战太初。太初本与金祖战的势均力敌,一旦浑天插手,立刻落入下风。
可惜浑天没了清宁宝扇,两手空空,只能以合道元神催动仙光,共有九道刺目仙光横空,想要将先天一炁鼎锁住。太初元神始终不曾露面,只是催动先天一炁鼎,金祖见鼎中久无动静,惊问:“老木!你如何了!”
狱神君笑道:“还能如何?自是被炼死了!”金祖大怒,疯狂猛扑,想要将木祖救出。木祖在先天一炁鼎中被炼多时,果然已无力气与外界沟通。
太初有心逗引金祖,先天一炁鼎一领,扭身便走。金祖大急,喝道:“留下老木!”急忙追去。浑天惊道:“穷寇莫追,从长计议!”九道灵明仙光凝成一股,如枪似鞭,将狱神君挑翻,衔步追去。
浑天叫道:“再缠住那厮片刻,玄冥道人须臾即至!”金祖豁出手段,五金兵器世界化为一尊万丈金人,大手抓下,后发先至,将先天一炁鼎死死扣住,叫道:“留下木祖来!”
浑天亦是赶至,见状大喜,灵明仙光如同绞索,将先天鼎绞住,喝道:“正可一体擒捉!”狱神君慢了一步,亦步亦趋赶来,其恼恨太初数度见死不救,又畏惧仙阙势大,竟不敢出手相帮。
太初也懒得去求狱神君那厮,忖道:“若我炼化先天福德元胎,又或是炼成那件至宝,岂会有今日之辱?”正要施展杀手锏,忽有一面五瘟旗飞来,迎着浑天一晃,浑天大叫一声,面上泛起瘟黄之色,险些翻身跌倒!
金祖大怒:“瘟魔,你做甚么!竟敢与古神勾结!”瘟魔笑道:“没甚么!就是瞧你们九天仙阙不顺眼!”五瘟旗晃动之间,洒下层层五瘟之气,剧毒无匹,将金祖所化金人包裹。
金祖所化金人纯以五金铸成,只怕火祖的先天真火煅烧,但沾染了瘟疫之气,金人之身竟生出病斑点点,宛如病入膏肓。金祖将身一抖,驱散了瘟疫之气,金人之身重又化为金灿灿的模样,挥拳往五瘟旗打去,拳锋之上又生出无数刀枪剑戟之刃,切割混沌。金祖实是恨透了瘟魔,这一击已是使出八成力道!
瘟魔亦有些惧怕,魔道虽不禁与九天仙阙为敌,但公然相助古神,还是犯了众怒,五瘟旗卷动,就要逃走。金祖哪里肯让?五金之性便是宁折不弯,只欲将瘟魔捶死。
浑天不料瘟魔半路杀出,引走了金祖,却被太初趁机法力,震断仙光,先天一炁鼎凌空撞来。狱神君倒不介意火中取栗,混沌黑炎在其身后埋伏,浑天腹背受敌,终于一个不察,吃了先天一炁鼎狠狠一撞!
浑天踉跄后退,叫道:“金祖救我!”金祖大惊,只好舍了瘟魔回援,又被太初与狱神君联手缠住,浑天法力本源大损,指着瘟魔喝道:“瘟魔,今日我必杀汝!”瘟魔哈哈大笑,说道:“凭你也配!”五瘟旗一动,就要给浑天一个好看。
浑天发现那卷剑图,立刻以心火灵光告知仙帝。那仙帝端坐九天仙阙道宫之中,微微讶然,失笑道:“原来如此!看来大劫端倪已现,连前几次量劫的诸位道祖们所留后手也一一显现了!”想了一想,分出一道灵光而去,同时伸手一抓,天妃宫中飞起一道剑影,落在掌中。
不多时玄冥道人入得仙阙之中,打个稽首。仙帝笑道:“如此有一事,欲请道友再入混沌海!”将从天妃处抓来的石剑一抛。玄冥道人讶然接过,问道:“可是要将此剑交与浑天?难道陛下寻到了此宝来路?”
仙帝道:“大劫将现,先是幕后布局的太初抢夺先天鼎,不得已露出马脚,如今连前次量劫中诸位大罗道祖所布的后手都已显现,此剑正该送归而去,只要将此剑交给浑天,自有分教!有劳道友!”
玄冥道人道:“既然如此,我也去!”大袖一抖,飞出仙阙,直奔混沌海而去。那道人非是头回入混沌海,自是轻车熟路,仙帝自有法子令其寻到浑天下落,等玄冥道人赶至战场之时,便是微微一愣。
便在此时,手中那柄石剑蓦地绽放无量光华,化为一道流光,竟是直扑剑图而去!那剑图感应到石剑气息,亦是冲天而起,绽放无量剑光,二者相互呼应之间,便要汇聚一处!
玄冥道人一愣,忖道:“此剑竟与这剑图是一体么?仙帝真是好算计!”那石剑本就出自混沌海,被仙帝到手多年,算不出跟脚,只知妨主,因此赐给天妃,不想却在此处得遇剑图。
这等先天法宝越是成套,内中所蕴先天神禁越多,威力越大,这幅剑图受了石剑激发,竟显露出先天至宝威压,若是剑、图合一,立成最顶尖的先天至宝!
剑图异变,登时引动诸位老祖注意。玄冥道人见无量剑光之中,石剑之上竟有石皮脱落,露出内中斑驳剑柄与一截雪亮剑刃,那剑柄之上似乎烙印一个古字,再也忍耐不住,玄冥宝珠冲出条条玄冥寒气,就要镇压剑图。
浑天亦是瞧见剑图异变,叫道:“玄冥道友,我来助你!”舍了狱神君与太初,横空而去。到了此时,傻子也知那剑图乃是无上之宝,狱神君哈哈大笑,叫道:“此宝合该归老祖所有!”亦是腾身追去。
第1715章 诛仙阵图
太初却按兵不动,一见那石剑、剑图,有些惊疑不定,忖道:“难不成是那件东西?”金祖亦是眼热那剑图之宝,思来想去还是奋勇攻击,想要搭救木祖。
太初狞笑道:“你与那木头倒是好交情!”但没了浑天掣肘,太初腾出手来,尽可将金祖玩弄于股掌之中。那太初也不急着走人,心头渐渐冒出一个歹毒计策。
万象老祖见玄冥道人赶来,激起剑图异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瞧瘟魔已然扑去,万象鼎一转,将瘟魔拦住,笑道:“小瘟虫莫走!”
太阴与元阳被困剑图之中,不敢造次,引动杀运禁制,忽觉茫茫剑气世界之中又有一道魔光落入,只尽情演绎魔道神通,竟似无知无识一般。
那魔光入得剑图,便寂寂无声,也未引动图中禁制发力攻打,就那么孤零零立于剑气之中。太阴惊道:“那是甚么魔物!”元阳仙君瞧了一眼,说道:“当是七情圣魔与六欲阴魔所化魔光,想不到那两个相互吞噬,居然也落入剑图之中。”当下说了七情六欲之事。
太阴仙子冷笑道:“七情圣魔却是妄想了!”元阳仙君奇道:“七情若能炼化六欲,立成无上心魔,说不定能修成大罗境界,如何是妄想?”
太阴仙子冷笑道:“你怎么如此糊涂!不论谁吞了谁,到头来都要成就无上心魔果位,但世间已有了一尊无上心魔,要么旧的心魔灭去,又或是让出大道本源,七情六欲才有机会成就。六欲阴魔早就魔源损毁,七情圣魔却迟迟不能将之炼化,反而弄得自家生死难测,便是这个道理!”
元阳仙君恍然道:“原来如此!”二人正交流之间,剑图之中忽然起了一阵风暴,霎时间所有剑气尽数狂乱起来,先前所见那柄飞剑也自不知何处飞来,剑刃煌煌,吞吐剑气,似乎受了甚么刺激!
元阳仙君惊道:“出了甚么事!”太阴仙子叫道:“不知道!先护住自身再说!”二人再度祭起先天阴阳图,抵御剑气冲击。
剑气暴动,连带七情六欲魔光也自风雨飘摇,剑气如雨斩落,先天阴阳图流转之间,只守不攻,也似雨打芭蕉,不知何时倾覆。那七情六欲魔光被剑气层层消磨,内中两头先天魔祖仍是毫无动静。
太阴与元阳两位心下惴惴,忽觉一股大力袭来,竟是身不由己被挪移出了剑图之外!两位老祖兀自不知出了甚么事,就见浑天、玄冥还有狱神君纷纷杀来,运使神通往剑图之上抓去!
凌冲躲在暗中窥私,幸好大家精力皆被剑图吸引,不曾对他下手,见一团阴阳神光被剑图吐出,大喜叫道:“两位前辈速来这里!”太阴与元阳两个立时赶来。
那石剑终于褪去一身石皮,恢复了飞剑本色,玄冥道人离得最近,玄冥神光化为大手,已然抓住剑柄。就见神剑一扭,剑气如虹,竟将大手生生斩碎!
与此同时,浑天的九道仙光也自压落剑图之上,就见剑图之中忽然浮起另一柄飞剑,剑刃之上光华流转,蓦地一剑劈出,浑天惊叫一声,九道仙光竟被随手击碎!
那石剑再无阻拦终于与剑图合一,连带图中固有的一柄飞剑,两柄神剑各自镇压剑图一角,恰成对立之势。狱神君行动最慢,待石剑归位,才堪堪飞来,惊喜叫道:“好宝贝!合该与我有缘!”混沌黑炎结成一座囚龙,往下便落!
太初忽叫道:“自去死路!”那剑图对浑天与玄冥,不过震碎其神通了事,见了狱神君竟似被激怒一般,两柄飞剑先在图中走马观花般游动不停,接着齐齐跃起,化为两道惊虹,一道纯青、一道纯白,往狱神君绞杀而去!
剑气冲霄汉!两道飞剑剑光犹如神龙摆尾,相交之间,已将狱神君生生绞碎!甚么混沌黑炎,无上神通,在那飞剑之下,尽数落空!狱神君本是乘兴而来,欲夺法宝,却连惨叫都未发出一声,当场身死道消,连自身勾连的混沌大道也被剑气绞成了粉碎!
那飞剑如此凶悍,浑天亦是大惊,更遑论玄冥道人、万象老祖等辈!太初心头一凛,暗叫道:“果然是那件宝贝!前一量劫灵宝天尊的诛仙阵图!号称诛仙斩神的无上杀伐之阵!只是怪哉,传说诛仙阵图共有四柄飞剑镇压剑图,怎得只有两柄?莫不是量劫末运之时丢了?”
无论如何,那位灵宝天尊在上一量劫便是凶威赫赫,死在诛仙阵图之下的仙神魔道不知其数,不知为何量劫过去,连灵宝天尊本身都湮灭无踪,为何还能有诛仙阵图流传下来。
太初念头转动,见狱神君惨死,立刻调转先天一炁鼎逃走,金祖哪里容得?金人之身双手一合,将先天一炁鼎死死扣住,不令其飞腾逃脱。好死不死,那诛仙阵图斩杀狱神君之后,竟是锁定了太初气息,阵图一展,大可及天,横跨而来,同时两柄飞剑又自飞起!
金祖大笑一声,忙即退后,只想坐看太初被斩。岂料先天一炁鼎中先天一炁滚动,竟是反客为主,将金祖死死钳制,金祖大骇之下,立刻狠命挣扎,却哪里挣扎的出?
太初亦是狠毒,早有定计,要借金祖性命去祭诛仙阵图,为此不惜微微放开禁锢木祖的法力禁制,也要死死压制金祖。待得诛仙阵图杀来,太初大喝一声,竟将金祖抛向两柄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