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湖前辈还有其他弟子吗?山门在何处?”
“师父是散修,我们的洞府在很隐蔽,而且几位师兄都出去历练,只要我传音给他们,让他们多注意安全就好。”
“那便如此安排吧。”夏时不再多言,他与那些元婴修士缠斗许久,体内灵力也临近枯竭,眼下是提着一口气,直到飞到临裕城门外,他才停了下来缓了缓。
夏时将观墨放下,然后从他手中接过昏迷的曲笙。
他的神牵在曲笙身上,一直能感受到她的气息,所以夏时知道她性命无碍,一路上又担心有追兵袭击,便没来得及查看,如今一看到曲笙身上的伤,他目光便是一沉,抱着她的同时将神识探入她体内,一寸寸检查她所负的伤。
检查到最后,夏时身上的低气压已经让观墨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那个在天上打的太和大能给了丹药,我已经给她服下了。”观墨急忙解释道。
夏时知道那是行岚师姐的丹药,要是没这枚丹药的及时救治,曲笙的身体起码几百年都恢复不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观墨道:“跟我来。”
夏时打消了去致远斋的念头,他已经不想藏拙了,不想了……
他带着观墨一路来到齐国都城临裕的东市北街,直接走进了排头第一位的异宝阁,那迎宾的修士目瞪口呆看着夏时一行走进去,他对着掌柜出示了一面令牌,然后那掌柜急忙打开内堂阵法,将这一行当做贵客一般迎了进去。
内堂里面另设有空间可供休憩之用,也备有客房,那掌柜是个伶俐人,将曲笙和棋湖安排到最好的客房,夏时示意观墨守着二人,然后跟掌柜一起回了内堂。
掌柜毕恭毕敬地将令牌还给夏时,行礼道:“临裕城异宝阁分号掌柜,李福开,见过五掌柜。”
夏时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异宝阁之所以能与格物宗的明德塔并列在修真界经营这么多年,背后的势力不止一家,而夏时所在的夏家,正是其中之一。
夏家的家族史要从铭古纪初期说起,最早夏家一脉的先祖曾机缘巧合地救过幼年时期的阮琉蘅,也是得了运道,从此以后,这个家族开始繁茂起来,逐步成为魏国首屈一指的武将世家,绵延两千年后,夏家在魏国大能行夜元君的阴谋中一夕覆灭。
在凡间的夏家族人惨遭屠戮,然而在这两千年间,因为有灵根而被送入修真门派修炼的族人却没被波及,于是在丹平城夏家灭门之后,逃出来的夏承玄与凉君一起,重新整合了这股修士力量,成为现在夏家的原身。
在天元纪年后,一界之主夏承玄并没有抛弃的自己的族人,迄今为止,无论身份如何,无论身在何方,夏承玄仍然是所有夏家人承认的家主。
重新壮大起来的夏家,成为了异宝阁第五位合作伙伴,当夏时进入人间后,他全权接管了夏家的族人,以及异宝阁的掌柜身份。
这是夏时第一次以五掌柜的身份出现在异宝阁,他下了第一道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把里面那两人医好。”
“是。”
“他们的身份很关键,近期也许会有危险。”
“小号有所准备,请五掌柜放心。”
夏时起身离开异宝阁,他走在临裕的街道上,周围是形态各异的行人,他在他们之间逆流穿行,一步步向城门走去。
因为身份的缘故,夏时从小到大,受到的都是最严苛的教育,金丹期入世历练,更是以低调为主。他知道自己爹娘来头大,知道自己师父师娘来头大,甚至那些守护他的前辈,随便出来一个都能让修真界抖两下。
所以他很克制,真的很克制。
但是今天发生的事,触及他的底线了。
他们不止杀了太和弟子,还意图杀人灭口,毁灭证据……他们把曲笙伤成那样,他一路守着的小姑娘,连骨头都被打碎了。
他的血液都在燃烧!
夏时一步迈出临裕城的城门,走出了护城大阵,他张开右手手掌,掌心向上,一道雷光乍起,直接冲向九霄。
今天正是一个晴天,临裕城上空万里无云,但是当这一道紫雷冲上去时,突然传来来了一阵轰隆的雷声。人们不知其所以,莫名惊诧,纷纷抬头望天,但这道雷声过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便都不在意了。
月刃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识海:“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既然妖魔鬼怪行于世,那么夏家的儿郎们也无须再沉寂。”
“这不是个好兆头。”月刃叹道。
“这人间的太平梦,该醒了。”夏时冷冷道,他御剑而起,每隔一段时间,便发出一道掌中雷,但除了临裕城上空的那一个当即响起,其他都不知去了何处。
重新飞到秩留平原的的矿山遗址时,夏时一共发出七道掌中雷。
每一道雷分别落在七洲某处,随着雷声平空响起,众人纷纷抬起头……但在人们没注意的角落,有一部分人却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他们用各种隐蔽的方法,消失在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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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山遗址上已经有两名穿着白色太和战袍的元婴期剑修在检查打斗痕迹,看到夏时后,两人警觉地看向他。
“我是青弭峰弟子,前来汇报矿山情况。”夏时出示了太和弟子牌,那两人才卸去了戒备。
其中一人道:“行事堂接到传音符后,立刻派我等赶到此地,你可知此地发生了什么?在此地值守的弟子和懿荣宫的修士呢?”
夏时沉声道:“懿荣宫修士聚众攻打矿山,囚禁了在此地帮忙开采矿山的棋湖前辈和弟子观墨,在矿山中值守的同门全部牺牲。我发现此事后立刻放出信号,得行岚师姐前来助阵,于此地同两名化神修士交手,地下更是有数十名金丹修士和若干元婴修士,他们挖掘将矿山地下,引熔浆铸阵,见灭口不成,便引爆了阵法,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目前行岚师姐应当在追缉凶犯之一,地下修士全部阵亡,目前只有棋湖和弟子观墨活了下来,被我送进了临裕城的异宝阁。此前我用绝灵锁将两名敌方修士锁在此处,出来后却不见踪影,想来他们有接引之人,已将犯人转走了。”
随着夏时的叙述,那两名太和弟子的脸色便越沉重,最后也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懿荣宫怎么敢伤我同门!”
夏时冷静道:“前来攻打矿山的修士都穿有懿荣宫的道服,却不一定是懿荣宫修士,究竟是何人所为,还需调查。”
“这件事要上报议事厅,交给剑阁处理。我返回宗门回报任务,你留下看守现场。”两人迅速分配好任务,其中一名修士略一行礼便御剑飞回太和。
夏时也行礼道:“我还需赶回临裕城,棋湖和观墨这两名人证是突破口,他们不能有事。”
“有劳。”
当夏时再次返回临裕城的时候,城门处有一名身形高大的修士正盘腿而坐,此人看上去只有金丹期修为,他一看到夏时的身影,便跳了起来,抱拳道:“勤风见过少主。”
“大家都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