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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把他带去医院检查一番,或许真相就能不攻自破。
  孟伊夏不由心中感慨,这个村子真是有太多的秘密。
  而好奇心驱使着她想知道更多。
  到了县城天色已经漆黑。
  他们来到韩馆长家中住了一宿。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韩无围已年近四十,无妻无子,孑然一身,家中只有一个他聘请的保姆。
  房子很大,在县城里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豪宅。
  保姆是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大众脸,有些肥胖,为人十分和善。
  吃了夜膳后,各自便在保姆安排的房间里休息。
  孟伊夏生怕山神又夜里来打搅她,一进屋就把门反锁。
  可想着昨晚山神一直趴在她门前睡觉,会不会今晚也这样,如此翻来覆去,竟教她无法入睡。
  到了夜里十一点,她再也安奈不住心中的疑惑,推开门去看,然后松了口气。
  门前什么都没有。
  孟伊夏不知道,山神被安排了和龙阙睡在一个屋子里。
  山神今晚要守在龙阙身旁,为了提防龙阙再去打扰他的新娘。
  然而,龙阙因为晕车,下车后吐得浑身发虚,哪里还有力气去调戏孟伊夏。
  休息了一夜后,所有人都有了精神,于第二日一早去了县城教务处搬书。
  教务处负责招待他们的是个戴着厚重眼镜的中年男子,三叔显然跟他十分熟络,唤他张处长。
  张处长见白天明来搬书表示十分吃惊,当听到咕噜村终于有了老师更吃惊,赞美这位老师的无私奉献、不畏生死的精神。
  孟伊夏闻此不由背后一寒,为避免被龙阙发现女儿家身份,便一直默默搬书,没有说话。
  白天明迎合着张处长的话,道只要这位老师能够在满一年的支教里平安无事,咕噜村有关老师之死的谣言就会破除,到时候咕噜村就再也不用担心没有老师了。
  孟伊夏听后觉得肩负的重任又多了一个。
  因为村子里无论多少岁的孩子都要先从一年级开始念书,所以他们先搬一年级的书籍。
  车子后备箱已经装满,剩余的书他们就全部绑在了车顶。
  吃了午饭后他们就准备回去。
  可孟伊夏想带山神去医院看看。
  为避免三叔担心,她借口要去超市买一些东西,拉着山神来到一处隐蔽的巷子里。
  山神因为第一次被新娘主动拉手,异常兴奋,一直嘻嘻地笑。
  孟伊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转身,用着自以为无比严肃的神情看着他,“给你最后的机会,用普通话回答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山神怔了怔,伸出手握住了孟伊夏的脸,然后凑上去吻她。
  他要用行动告诉她,他是她的老公。
  ☆、神秘boss
  太阳微移,温暖的阳光偏入了静悄悄的巷子。
  山神身高一米七六,孟伊夏身高一米六五,算不上最萌身高差,却仿佛天造地设的一对,站在一处宁静美好。
  他托着她的脸,出其不意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大脑突然炸开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心脏如同最密集的鼓点一般,飞速跳动。
  明明不是第一次接吻,却平生第一次被人这么样突袭,第一次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当然,她绝不认为这是对恋人的心跳,可能是被吓到,也可能是因为对山神身份的不确定。
  奇怪的是,她竟没有条件反射地想揍他。
  他的嘴唇非常柔软,开始冰凉,逐渐火热,不断地深入,仿佛要将她吞噬。
  因为紧张,他一直闭着眼睛。
  孟伊夏可以看到他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下投入淡淡的影子。
  这时,他终于放轻松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孟伊夏。孟伊夏也看着他。四目相对。
  孟伊夏这才发现,山神漂亮的蓝色眼睛,目光是这样深邃,仿佛深藏着许多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那一刻,她惊然觉得他并不是没长大的少年,而是一个历经沧桑却保持童颜的人。美丽的外表将他的真实年龄隐藏,眼睛却是心灵的窗口。
  因为年龄产生的隔阂,在这个瞬间崩塌,让她似乎终于可以平心静气地看待他与她之间的问题。
  身体开始有点瘫软。
  她想不能再继续了。
  手攀上了他的胸膛,企图将他推开。
  山神顿了一顿,舌尖不舍的舔了舔,灼热的唇终于放开了她的唇,心满意足地望着孟伊夏。
  孟伊夏红着脸喘息了会,振作精神道:“吻也吻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了吧?”
  山神只是默默看着她,并没有回答的打算。
  孟伊夏有些生气,第一次被人吻了却连对方真实姓名都不知道,这种感觉实在不能更糟。
  “你还是不愿回答?”她皱眉,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那我就当你是因为大脑受到什么创伤导致失忆和语言功能紊乱。跟我去医院,也许医生有办法治好你!”
  山神方才还沉浸在吻了她的新娘的幸福中,这一刻却像是掉入了地狱,默默看着孟伊夏,眼中渐渐含了一层泪花。
  他想用眼泪博得新娘的同情,让新娘放过他。
  显然,孟伊夏已经不会再掉入他的陷阱,坚持要把他送去医院治疗。
  孟伊夏以为他最多做做挣扎,最终还是会听她的话。毕竟,医院是给人治病的地方,有病无病去查查身体也好。
  可出乎她的意料,山神一把将她推开,然后眼含泪水地一边看着她一边后退,最后转身跑远。
  孟伊夏惊得呆了下,担心他到处乱跑在县城里迷路,连忙想追上去。
  她刚刚出了巷子,眼前忽然一黑。
  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被套入了麻袋里,然后被推上了车。
  这种感觉好生熟悉。
  难道落星河的粉丝都遍布到这里了?
  随着汽车开动,一个沉沉的男子声音道:“想活命就乖乖地听话。我们老大找你想问点事。”
  经典的黑社会电影里的情节。
  由于被套着麻袋,孟伊夏看不清车里有几个人,一时也不敢动武。这不是动作电影,一旦动起手来出了车祸是真的要出人命的。
  心中一番掂量,她选择了安静坐好,询问:“你们老大是谁?和我认识吗?”
  男子回复:“正因为互相不认识,才要先了解一番。”
  孟伊夏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到底谁这么无聊,忐忑地问了句:“你们老大是大明星落星河的粉丝吗?”
  对方似乎沉默了许久,回答:“我们老大不追星。”
  “哦。”孟伊夏放心了。
  车很快就停了下来。
  孟伊夏被两个人推下了车,一直往前走,似乎踏过了一层阶梯,然后在空荡寂静得可以听见脚步声和回声的建筑物里,绕着弯走了十几分钟。
  最后,她被推进了屋子,被按着坐在了一个极富弹性的沙发上。
  身上的麻袋终于被拿开。她只来得及看一眼明晃晃的办公室似的房间,又被一条黑布蒙了眼睛。
  有人拿绳子将她的双手拉到背后捆绑了起来。
  从其生疏的捆绑手法判断,对方显然并不是个擅长绑架的人。
  没有视线,孟伊夏只能凭着听觉来判断屋子里的人。
  有两双脚步声越行越远,显然是把她送进来的两个人离开了。紧接着又有一双陌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看来很可能就是找她来的人。
  那个脚步声到她面前时停止,然后听到轮椅旋转的声音,显然对方坐了下来。
  不等对方开口,孟伊夏先发制人问道:“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boss呵呵笑了几声,用着略带上海地方口音的话说:“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回答完了,我自会放你离去。”
  孟伊夏一头雾水,“你问吧。”
  boss端起旁边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几口茶,才慢悠悠道:“你真的是章小花?”
  孟伊夏心中咯噔一下,暗想果然是瞒不了这件事,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们认识?”
  boss干笑了一声,“我查过,大京市叫章小花的,只有两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无论是那个男的还是那个女的,显然都和你长得不像。”
  孟伊夏暗想这个boss有点本事,继续硬着头皮道:“我去韩国整过容!”
  boss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冷道:“你以为这些我没有想到?我已经查过,无论那个男的还是那个女的,都没有出国的经历,更没有整过容!”
  孟伊夏被吓得有点懵,心想这他都能查清楚实在是厉害啊。
  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她只好坦白交代自己代替章小花来支教。
  boss疑惑道:“你在大都市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甘愿冒险代替你的朋友,来这偏僻的乡下支教?你真的只是来支教的?”
  孟伊夏见话都聊到这个份上了,为了早点脱身,干脆什么都交代了。
  “我在大都市生活得并不好。”她叹着气说。
  boss产生了兴趣,“说说看。”
  孟伊夏苦笑了下,“其实用不着我说。您拿起手机,上个网,搜一下我的名字,孟伊夏,曹孟德的孟,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伊,夏天的夏,保证您一目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