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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宴席上抽身离开,她一刻也没有耽搁,径直就来了东跨院。
  推开门走入内间,果然看见龚知夏像个重病之人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尤加利冷冷一笑:“龚知夏,今夜我一定要看看你是何方妖魔鬼怪!”
  她从拎包里面取出特效卸妆水,倾身向前就要往夏桑榆的脸上敷。
  突然觉得身后有些发凉。
  似有人正用充满杀气的眼光盯着自己。
  尤加利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慌忙转身,只看到黑影一闪,她的后颈上又被人猛力劈了一掌。
  她心里暗咒一声,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黑衣武士走到夏桑榆的床边:“主人,你还好吧?”
  夏桑榆抿了抿干涸的唇,沙哑又虚弱的声音道:“瑾西呢?”
  “容先生在主楼那边……”
  他身为主人,开宴之时自然少不了一番应酬。
  夏桑榆看了一眼地上的尤加利,叹息一声道:“扶我起来,我想回家!”
  “是!”黑衣武士恭敬上前,十分礼貌有分寸的扶着她的手肘:“主人你慢点儿!”
  “我还行……”
  她强撑着,竭力不让自己的双腿发颤。
  可是她脑子里面一旦清醒过来,耳边回响的始终都是詹姆斯阴冷瘆人的声音。
  “你没发觉吗?这血樱花的香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馥郁……”
  “……我用了一名三岁多的稚童鲜血来浇灌血樱树……”
  “如你所见,我一直把他当条狗一样养着……,有时候我心情好,会牵着链子带他出去溜几圈,心情不好,我就将他和别的大型犬关在一起,让他们互相厮斗……”
  “……”
  夏桑榆心疼欲裂,忍了又忍,一口鲜血还是‘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黑衣武士吓坏了:“主人,主人你这是怎么了?”
  她根本无力回答,激怒攻心,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上午九点过。
  斑驳的阳光从窗帘投射进来,隐约可以听见屋外啾啾鸟鸣和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声音。
  城市的喧闹和浮躁,反而被隔绝在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楼下佣人在熬草药,浓郁的苦味儿随着夏日的风吹进来,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生病的日子。
  那时候她还是父亲的掌上明珠,但凡有个伤风感冒头疼脑热的,都会被父亲要求卧床休息,然后家里面的佣人就会在楼下咕嘟咕嘟的熬草药……
  熬得整个空气中都是挥之不去的苦药味儿。
  然后父亲会捧着药碗,想尽千方百计,诱哄她一口一口喝下去。
  那时候她是父亲捧在掌中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宝贝女儿。
  父亲走了,她也失去了庇护。
  一个人摸爬滚打的挣扎了这么几年,遍体鳞伤之余,心也越来越坚硬,再也找不到从前那种小女儿心境了。
  想着想着,只觉得心酸得紧。
  夏桑榆躺在床上正失神,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小筑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夫人,我想着你也该醒了,来,把这汤药喝了吧!”
  她皱眉道:“这么臭,我不喝!”
  “喝吧!喝完我告诉你关于华庭小少爷的消息!”
  “有华庭的消息了?”
  她眼神一亮,就想要从床上坐起。
  一动之下才发现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药液正一点一点渗入她的身体。
  她再度皱眉:“既然已经再输液了,为什么还一定要喝这又臭又苦的汤药?”
  “夫人,你这次病得凶猛,上次的病毒性肺炎还没完全痊愈,这次又激怒攻心伤了根本……,辛亏昨夜容先生替你请来了仁爱医院的肖鹏院长,肖鹏院长又带了他们医院的精英医疗队过来帮你诊治……,不然的话,你昨夜那一晕只怕就再醒不过来了……”
  昨夜,她只不过吐了一口血而已,没想到会闹得这么严重。
  连肖鹏都惊动了。
  既然肖鹏都觉得应该是中医和西医一起用药,那她就认了吧。
  咕咚咕咚,将苦臭的药汁大口喝下。
  一碗喝下去,恶心得她直打颤。
  药碗一放,她直接问道:“说吧,华庭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