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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早知道濒死之际才能看见你,我就应该,就应该早点让他们来杀我……”
  “你瞎说什么呢?你不会有事儿的……”
  她心里乱极了。
  想抽开手转身去找容瑾西,可是千野加藤的手像只铁耙子一般紧紧扣着她,半分松动也没有。
  害得她只能心急如焚的坐在床边,眼睁睁看着医生为他的伤口止血。
  几分钟后,他被医生们抬上担架床,要抓紧时间往医院里面送。
  他的手还是紧紧攥着她,掰也掰不开。
  她没办法,只能跟着他去了医院。
  半个小时后,她好说歹说,终于将他送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刚刚关上,电梯方向就急步走过来一行人。
  为首的正是洪七柱与山本太雄。
  他们来到夏桑榆的面前,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千野君的伤势怎么样?”
  “他……刚刚才进手术室,具体的情况我也说不好!”
  夏桑榆简单敷衍两句,问道:“容瑾西呢?他们把他怎么了?”
  “也香姑娘放心,我们已经把他沉海了!”
  洪七柱的话刚刚说完,夏桑榆就眼前一黑往地上倒去。
  山本太雄伸手在她腰上扶了一把:“也香姑娘你还好吧?”
  她连忙挣开他,自己扶着墙在旁边的长椅上颓然坐了下来:“我能好得了吗?”
  容瑾西死了,她的人生里面再也没有‘好’这个字了。
  洪七柱和山本太雄只当她是在为千野加藤的伤势担心,遂一人一句的劝了起来。
  “也香姑娘不要过于担心,千野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
  “对呀,今年大年初一我们几个人上金阁寺上香占卜,千野君抽的还是上上签呢……”
  “所以说嘛,千野君肯定会没事儿的!”
  “也香姑娘你一定要振作啊!千野君可是把所有生意都教给你在打理呢,你若是急出个三长两短,我们没法给千野君交代啊!”
  夏桑榆是很着急!
  可她的着急,与千野加藤并没有多大关系。
  千野加藤性子阴损变,态,又做下了许许多多罪不可赎的‘生意’,将来迟早是要挨枪子儿的!
  以其挨枪子儿,倒还不如死在千野闻樱的手里。
  况且,她始终打心底里抗拒着千野加藤,从来也不肯承认他是自己的生父。
  他的生死,对她来说,真的没那么重要。
  她着急的是容瑾西!
  容瑾西被沉海了!
  且不说海底有没有鲨鱼等凶险的鱼种,单说他拖着不能动弹的两条腿,就万万没有自救的可能!
  现在,说不定已经沉尸海底了!
  她心痛如绞,捏着那块硬邦邦的通行牌,耳边又响起他醇厚磁感的声音:“快走!不要再呆在千野加藤的身边,带着孩子尽快回国去……”
  带着孩子回国去,这一直都是她的执念。
  可是,她怎么忍心将他一个人留在冰冷的海底?
  要走就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
  洪七柱和山本太雄在旁边说了好一阵,她都是愣愣怔怔的没有反应。
  临近中午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才打开。
  洪七柱和山本太雄急忙迎上去:“医生,千野君他怎么样了?手术还顺利吧?”
  医生摘下白口罩:“手术还算成功!不过病人年纪大了,两处伤口又都在要害处,再加上失血过多,恐怕……”
  夏桑榆从长椅上慢慢站起身:“恐怕怎样?”
  医生无力的叹息一声:“恐怕,就只剩下这一两天的时间了……”
  夏桑榆脸色苍白,身形不受控制的摇晃了两下:“只剩下……一两天了?”
  医生道:“是的!还希望你们能够给他多一些关怀,让他不带遗憾的离开这个世界!”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就是真的活不成了?
  夏桑榆的眼前又开始发黑。
  山本太雄在侧旁礼貌的扶住她:“也香姑娘,还请你振作一点儿!千野君这次把你介绍给我们大伙儿,恐怕是早就料到自己会有不测,才有意让你接受他全部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