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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腿骨粉碎性骨折不说,骨髓神经还因为他固执的强行行走而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安装内置钢板和髓内钉的时候,容瑾西从深度的麻醉当中清醒了过来:“桑榆……”
  肖鹏连忙俯身过去,在他耳边安慰说道:“瑾西你别着急,别乱动,我们正在为你进行手术……”
  “桑榆呢?”他声音微哽:“她是不是已经走了?”
  肖鹏迟疑片刻,哄劝道:“没有没有!她听说你受伤了,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你再坚持一会儿,手术结束后,她应该就能到了!”
  他眼神熠熠:“她正在赶来的路上?”
  “是的!”肖鹏怀揣善意,继续撒谎道:“她知道你出车祸了,很着急很着急,半个小时前还打来电话询问你的伤势!”
  容瑾西唇角慢慢溢出一丝笑意:“算她还有点儿良心!”
  一支麻醉剂再次注入了他的身体。
  很快,他又陷入了全身麻醉和深度的昏迷当中。
  他如果肯往深了想一想,便会明白夏桑榆现在是失去自由的嫌疑人,既然是跨国拘捕,怎么可能说回来就回来?
  可是,他从心底里就不愿意去想那么深。
  他更愿意相信夏桑榆知道他出了车祸命悬一线,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几个小时之后,他终于再次悠悠醒转了过来。
  头顶上方没有白瘆瘆的无影灯,手术已经结束了?
  他转动眼眸:“桑榆……”
  “容先生,你可算是醒了!”
  周督长的声音从侧旁传来。
  容瑾西怔了怔:“她呢?”
  周督长为难的沉默片刻:“容先生啊,夏桑榆再过几个小时,只怕已经要在日本的机场降落了……”
  “什么?她走了?”
  他全身的肌肉猛然绷紧,深邃黑瞳瞬间弥上了一层湿润薄雾:“她明知道我出车祸了,还是走了?”
  周督长叹了口气:“她可能不知道你这边的情况吧?”
  容瑾西凄然惨笑:“就算她知道了,也会离开我的……,她就是这么一个狠心的女人……,她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雄狮一样的男人,终于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周督长身为多年朋友,这一刻也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言语去安慰他。
  过了片刻,他将一只丑丑的狮子布偶递到他的面前:“这是她在看守所里面连夜为你缝制的……,我记得你好像是狮子座?你瞧,她对你真的很用心!”
  容瑾西的目光落在狮子布偶的身上,一抹苦笑浮现在他落寞的俊脸上:“人都走了,留下这东西有什么用?”
  抬手一扬,就要将狮子布偶扔向窗户外面。
  周督长连忙伸手摁住:“容先生你别冲动!我听看守所的小许说,她为了缝制这只布偶,可是熬了整整一个通宵呢……,手指头都被针扎破了!”
  容瑾西想起她笨手笨脚缝制布偶的场景,心中某个隐秘的地方,莫名就变得柔软起来。
  他看着丑得滑稽的狮子布偶,薄唇紧抿,没有再说话。
  周督长叹了口气又道:“她还让我们替她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
  她伤害了他,欺骗了他,抛弃了他,一句对不起就能将他心里的苦闷悲痛抹平吗?
  容瑾西俊脸紧绷,盯着手中的狮子布偶,心中暗暗发狠,夏桑榆,你给我等着,我们之间,决不能就这样算了!
  哼!!!
  我不会放过你的!!!
  飞往日本的飞机上。
  昏昏欲睡的夏桑榆突然被一阵尿意憋醒。
  她对身边的日本警员道:“我想上洗手间!”
  “去吧!”
  日本警员并没有为难她。
  这是在几万英尺的高空中,夏桑榆就算生有三头六臂也是逃不掉的。
  当然,夏桑榆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在飞机上逃跑。
  她的心里,全部都还是容瑾西失望又愤怒的样子,脑子里面也还牵挂着失踪的曜儿到底被乔玉笙和光头蛇带去了哪里?
  情绪恹恹的走进洗手间,却发现洗手台明镜无尘的台面上,赫然摆放着一朵醒目的血色樱花。
  浓烈的颜色殷红如血,娇嫩的花瓣怒然绽放。
  夏桑榆在看见这朵血色樱花的同时,也就闻见了空气中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鲜血浇灌而成的血樱,与詹姆斯送给她的那一朵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