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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屋只有门,没有窗,空气中始终有一股子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样下去可不行,明天得找容瑾西要个酒店套房住住。
  反正她的手里有夏桑榆偷偷往唐又琪房间放裂头海蛇的视频,容瑾西那么在乎夏桑榆,肯定会对她言听计从的!
  她只需要忍过今天晚上就好了。
  床太脏,她没有脱衣服。
  就那么仰面躺在床上,双手垫在脑后,望着头顶上污渍斑斑的天花板出神。
  和陆泽一起有过的恩爱甜蜜仿佛还在眼前,而那一声枪响,让她所有的憧憬都变成了一场不留痕迹的幻梦,不可追,不可寻。
  眼泪顺着眼角流淌而下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停电了?
  她心下一悸,忽地从床上跳起。
  开关摁来摁去,头顶上的白炽灯就是不亮!
  真的是停电了!
  黑暗中那种蠢蠢欲动的危险吓得她浑身冷汗。
  童年留下的心里阴影,总是会在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露出狰狞的嘴脸来。
  她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期那个停电的夜晚。
  隔壁的怪叔叔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粗糙的大手把她稚嫩的身体揉得火辣辣的生疼,胡茬子针扎一般落在她稚气的脸上。
  “玉笙莫怕,不疼的,真的不疼……,叔叔给你打针好不好?打了针,以后你就不怕黑了……”
  那邪恶的东西几乎要顶破她的身体!
  她疼得撕心裂肺,惨叫着,连鞋也顾不上穿,拉开了房门就往外面冲去。
  外面也很黑!
  整栋出租楼都停电了,很黑,真的很黑!
  她害怕极了,只想快点逃离这里,逃离童年的可怖阴影……
  摸索着刚刚走到楼梯边,耳旁突然传来一声不屑的轻嗤:“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原来还是挣脱不了童年的阴影!”
  乔玉笙靠着墙壁瑟瑟发抖:“桑,桑榆?是你吗?”
  “没错!是我!”桑榆淡笑说道:“接到你送来的骨灰匣,我怎么着也应该过来向你当面道谢一声是不是?”
  乔玉笙看着她模糊的轮廓,恍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是你?你断了电闸?”
  “对啊,就是我断了你的电闸,因为我知道你从小就怕黑嘛!”
  夏桑榆语气欢快,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十分愉悦的事情:“怎么样?刚才在房间里,又想起童年时期猥亵你的怪叔叔了?”
  “夏桑榆,你实在可恶至极!”乔玉笙背靠墙壁瑟瑟发抖:“你这样整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行了!快别撩狠话了!咱们两个人斗来斗去,我已经烦透了!”
  夏桑榆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现出森寒的幽光:“所以,我今天晚上过来,就是要和你做一个了断!”
  “你,你想怎样?你别过来!”
  乔玉笙突然觉得眼前的夏桑榆很可怕,比黑暗更可怕。
  她扶着墙壁退了几步,鼓起勇气转身就跑,却直接撞在了一度坚实的肉墙上。
  她伸手摸了摸,是男人紧致结实的胸膛。
  夏桑榆,居然还带了一个男人来?
  不等她惊呼出口,这个男人就一手钳住了她的胳膊,另外一只手捂上了她的口鼻。
  她闻到了奇异的熏香,胸口发闷,眼前一黑直接就晕倒了过去。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平静无波:“学姐,她晕过去了!”
  “好!我们走吧!”
  桑榆转身就往楼下走。
  厉哲文则直接将乔玉笙扛起来,跟在她的身后蹬蹬蹬下了楼。
  桑榆从车上抽出一捆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在厉哲文的帮助下,将乔玉笙结结实实绑在座位上。
  最后还在她身上盖上外套,以免被过往路口的摄像头拍下可疑的画面。
  一切安置妥当,她对厉哲文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可以替我保密,不对任何人提及吗?”
  厉哲文直接举起了右手,郑重道:“我厉哲文对天发誓,若将今夜之事……”
  “别!你别发誓啊!用不着发誓这么严重的!”
  桑榆急忙制止了他。
  想了想,半是感激半是愧疚的说道:“哲文,今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是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学姐,下周五学校会举办一个慈善舞会,你能来吗?”
  “学校?”桑榆如实道:“我没有想过再回学校!”